半晌过后,风姞山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了。”
他们顺利拿到虹月草,又买了不少千指叶,不知不觉走到街道尽头。
北晏河捧着虹月草从其头到尾观察不下十遍,好像能从它身上看见花。
“看够了没有,快还给我。”
风姞山夺过箱子将其塞回冥水戒,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姞山,你现在有了虹月草,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北晏河目光恳切的看着她,恨不得她对自己许一百个愿望。
风姞山淡淡道,“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会摘给我吗?”
“姞山,说点实际的东西,阴知道这件事情我办不到。”
北晏河拉着风姞山的袖子,委屈巴巴。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说的好像你无所不能似的,你想一想,如果有人一心一意等着你兑现承诺,结果你却兑现不了,别人该有多失望啊!”
风姞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以后这些话都不要对我说,我不想有了希望却又失望。”
她边说边往前走,并未留意到身后没了动静。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声,风姞山回头一看,却见北晏河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冷汗直冒。
“北晏河!”
风姞山顾不得唤他的化名“可安”了,直奔他而去。
火浔推开人群,大踏步冲过来,迅速将北晏河背到身上。
其余暗卫推开围在身边的百姓,护着火浔极速隐没在人潮中。
风姞山心中担忧,寸步不离的跟着火浔。
“火浔,能不能告诉我北晏河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火浔一言不发,背着北晏河前往最近的医馆。
风姞山特意抬头看了门上的牌匾,上方写着“聆馆”二字。
“火浔大人?”
门口站着一位小医童,似与火浔是旧识。
火浔问,“迦里先生呢,可在馆中?”
医童忙回道,“先生采药刚刚回来,可安公子又病了?”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风姞山,欲言又止。
“嗯,又要麻烦先生了,还请帮我通报一声。”
医童领着他们走进馆内,“阿玉,快带火浔大人去郡阁,我去找先生。”
火浔小心将北晏河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为他盖上。
他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风姞山刨根问底,“火浔,他到底怎么了?”
火浔站得笔直,侧头看她,“王上没有跟您说过吗?”
“只当成是玩笑略提一二,并未正经回过这个问题。”
北晏河只跟风姞山说自己得了相思病,见到她以后就好了,傻子都知道这是玩笑话,不得当真。
火浔回,“天葵宗屠杀案一事传入宫中后,王上就病了,持续咳血,不定期昏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是为了我?”
风姞山知道火浔不会说谎,说不定能够从他口中探出真相来。
火浔点头,“尤其知道您葬身阙海后,王上终日寝食难安,自然就憔悴了许多。”
“怎么会,他都跟我说了,说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死了,又怎会难过到累垮自己的身体?”
风姞山还是不信,即便红域也曾与她说过此事。
火浔目光坚毅,“王上变成这样您不是也看见了吗,难道就不心痛?”
心痛?
风姞山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心痛,只是看到北晏河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时,她的心口像是哽着什么东西,喘不上气来。
“迦里先生来了。”
医童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裙的高瘦女子。
白纱掩面,黑发撩人,光看见那双黑褐色的眼睛便知是倾世佳人。
迦里对火浔行了个礼,“见过火浔大人。”
“不可,迦里先生快快请起!”
本以为火浔常年习武,性子冷漠是常态,却不料他与这迦里先生说话时,神色恭敬,丝毫不敢怠慢,就连语气都温和许多。
风姞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方才只听说“迦里先生”几字,还以为是白发苍苍的老医师呢,没想到竟是位娉婷袅娜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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