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姐恐怕是想错了,王上是关心您的安全,并非有意监控您。”
风姞山笑道,“你看你,每次我说什么关于他不好的事情,你就帮他澄清,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他给买通了。”
“大小姐,我没有,我的心永远向着您!”
红域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怀疑自己有二心呢。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较真啊!”
红域总是这么单纯,风姞山都不好意思逗她了。
“大小姐,我们要去哪里找莲藤啊?”
她从乱石堆上跨过,紧跟在风姞山的身后。
风姞山指着前方,“看到那片树林了吗,莲藤就在里面。”
日鲑岛上遍布狼藉,大火烧过的痕迹即使过去半年依然清晰。
土壤黄中带红,红中透着黑,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红域小心翼翼看着周围触目惊心的场景,想象半年前日鲑岛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越发心疼起风姞山。
“大小姐……”
她想知道那三年风姞山生活的每个细节,却又害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风姞山猜到她想说什么,对此很不在意,“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什么关系啊,不必有所忌惮。”
“天葵宗还在的时候,大小姐在这里过得顺心吗?”
红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便直接问了。
风姞山笑道,“开心啊!可开心了!这里冬暖夏凉,有大片的树林,周围又是阙海,无聊的时候就去林中静坐,或是去海边看日落,别提多自在了!比起令人喘不过气的风府,更让人快活!”
眺望远处是滚滚而来的海浪,飞冲直上拍打礁石,清冷的风中夹杂细密的水渍,天与海融为一体,双眸所到之处尽是迷离的湛蓝色。
红域知道,她说的开心并非真正的开心,风姞山眼中的落寞是无法抹去的。
她是孤独的,无依无靠,独自颠沛流离,很多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明日何时会来。
“想去胥宁塔顶看看吗?”
风姞山仰起头问她,双眸凝望高耸入云的塔尖。
红域忙点头道,“想!站在塔顶的话,日鲑岛的景色肯定一览无余!”
“白棠,听见了吗,红域说她想去塔顶看看,知道怎么做了吧?”
白棠摇着尾巴走过来,乖乖蹲下庞大的身体,示意她们将自己当成一匹马,安心坐在背上。
风姞山拉着红域跨上后背,风姞山抱着白棠的脖子,“白棠,驾!”
红域拦腰抱住了风姞山,将脸紧紧贴在她的后背。
白棠张开巨大的翅膀,上下忽闪,身体轻盈而起。
它仰起脖子,化作耀眼的白光冲上云霄。
胥宁塔顶竟出乎意料的明净整洁,不见硝烟狼藉,亦不见鲜血残肢。
白棠停在栏杆上,放低脖颈好方便她们下去。
风姞山用手在门框上擦拭几下,指尖无半点灰尘。
她推开门,屋内景象也跟此前想象不同,内部陈设崭新,布置典雅有条,丝毫不觉得萧条,好似有人长居于此。
窗前放着几盆绿植,桌面上居然还摆着一盏香炉。
炉中升腾薄烟,四周弥漫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大小姐,这里莫非还有人居住?”
红域疑惑不解,她本以为这高塔内会有天葵宗弟子的残肢断臂,或者是黑咕隆咚的凶杀案场,却不料这里的布置比泷昭院还要雅致,难免会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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