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才还说要是我不信的话,可以带回星溯试试的。”
风姞山不依不挠,她受够了沧玦善变的脾性。
沧玦说,“我的意思是,在本太子的陪同下进行。”
“你!”
她甩了筷子,气得用手指着他的脸。
“我什么,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喜欢你就直说。”
沧玦说完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弄得风姞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冷笑一声,“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就想回去一趟,你陪我。”
“准了。”
沧玦放下筷子,招手让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收了。
风姞山顿时慌了,“这就收走了,我还没吃完呢!”
“你不是把筷子扔了吗,我以为你饱了。”
沧玦不理她,继续让人将东西收走。
这群婢女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没一会儿就把桌子擦干净了,连一块糕点都没留下。
风姞山气得直咬牙,不停在心中诅咒着沧玦。
“以后到点必须吃饭,不想挨饿就听话。”
沧玦起身整理衣衫,很潇洒的走出了膳堂。
结果他一下午都待在书房没出门,桌子上摆放着大量书册,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风姞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沧玦倒是精神抖擞的看了半天书,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风姞山,过来研磨。”
沧玦用笔杆戳了戳她的脑袋,硬是将她从朦胧的美梦中给拉扯回来。
她瞥了他一眼,“你没长手吗,自己不会?”
“我在忙,没空。”
沧玦双眼紧盯着手里的书册,看上去确实没办法分心。
风姞山心生不满,嘀咕着骂了两句,老实帮他研好了磨。
他的墨带着淡淡的香气,在沧玦的笔下成了一个个苍劲有力的文字。
她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数着笔筒里的笔,这些笔都不便宜,上面镀着金层,象征着王族和权力。
“沧玦,你平常的生活都这么乏味吗,每天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出去转转,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风姞山对他的生活倒是极有兴趣,星溯传言里的神域跟她所见所闻完全不一样,神域玄乎的就像真的有神仙似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里藏着的秘密。
沧玦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当然有其他事情,比如我偶尔会率兵出宫绞杀拾荒者,抓回来后挂在城墙上,在他们的脚腕跟手腕上割出一条条深痕,直到他们的血被放干而死,然后命人扔去乱葬岗,你说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
风姞山突然觉得胃很不舒服,有点想吐。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沧玦把书册都整理好,自顾自的回了寝殿。
“那个,太子殿下,你不打算给我安排一间雅阁吗?”
昨晚她凑合着跟沧玦睡了一夜,他倒是很老实,除了睡觉什么也没干,可风姞山不能保证他每天都能这么老实,偶尔还是很有危机感的。
沧玦皱眉,“你听说过太子妃跟太子分房睡的吗?”
风姞山尴尬道,“我们这不是还没成亲呢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太好吧,咳咳。”
“要么睡一张床,要么你出去睡。”
他的话没有反驳的余地,于是这一夜,风姞山依然没有被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沧玦又不在身边。
门外传来凉叶的声音,“太子妃起床了,殿下已经在宫外等候了。”
等候?等候什么?
风姞山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来昨天沧玦答应她的话,好像说今天要陪她回到星溯去。
她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窜了下来,迅速梳洗结束,拿着凉叶递过来的糕点就跑了出去。
沧玦倚靠在马车前等候已久,“吃得多也就算了,还那么能睡。”
风姞山涨红了脸,“谁让你起床不喊我的。”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能睡,我一定会在我起床之前就把你踹醒。”
沧玦不管她了,拉开车帘就跨上马车。
风姞山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故意跟他面对面坐着。
结果马车刚走没多久,风姞山又困了,她把头靠在车座上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出了神域。
耳边忽而传来嘈杂声,是熟悉的吆喝声。
“卖冰糖葫芦了,新鲜好吃的糖葫芦!”
风姞山双眸瞪大,一下就清醒了。
尴尬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脑袋结结实实的靠在沧玦的肩膀上,一抬头便撞进了他的眼眸。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像极了夜晚的大海,波光粼粼,深不见底。
“怎么,你又想吃东西了?”
他冷不丁的问一句,风姞山连忙反驳,“什么又想啊,我从起床到现在一口水都还没喝过呢,我要吃糖葫芦,你下车给我买。”
“想吃自己去。”
沧玦婉拒了她的要求。
风姞山坏笑道,“好啊,自己去就自己去,不怕我跑的话就给我钱。”
有沧玦在,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沧玦一点也没有犹豫,随手扔给她一个钱袋。
“这么沉啊,不愧是太子殿下,大金主!”
风姞山乐呵呵的跳下马车,“老板,我要两串糖葫芦,给我挑大点的很甜的那种!”
“好嘞,稍等!”
付钱的时候风姞山都惊呆了,这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元宝,根本没有碎银。
家境富裕也不用这么拜金吧,风姞山拿了一锭金子扔给那老板,老板刚想说给多了,风姞山已经接过糖葫芦不见人影了。
“喏,还你。”
风姞山把钱袋提到沧玦面前,他并未伸手取。
“你留着吧,谁知道一会儿又想买什么东西了。”
沧玦闭着眼睛不再说话,看在风姞山眼里却觉得怪可爱的,她美滋滋的把钱袋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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