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这就走了,看见你最心爱的师父被绑着也不伸出援手?”
身后忽而传来江桉尖锐的声音,风姞山本就揪着的一颗心如今绷得更紧了。
她回过头,见江桉慢悠悠从阴暗角落里走出,她脸上的笑容鬼魅极了。
风姞山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她眼中笑意更浓,像是浓郁到极点的花香,让人神智恍惚。
“风姞山,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楚她是谁,所以才会走的那么急,你过来啊,睁大眼睛再看看,她不过是没了双手双脚,不能说话又听不见声音而已,可容貌还在啊,我没有毁她容,你看清楚了吗?”
她的语气像是故意在提醒风姞山,提醒她曾经被江桉毁过容,也曾经死于她的刀下。
风姞山沉默不语,她将江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中。
江桉嗤笑着用脚勾起了满椹子的下巴,眼中尽是嫌弃。
“满椹子啊满椹子,你倒是看看风姞山,你对她那么好,掏心掏肺的对她,连神火术跟冥水戒都给她了,可是她是怎么报答你的,就来这里看了一眼就走了,你说说,你花在她身上的心思是不是白费了?”
她不光只是用嘴说,还用炭块把想说的都写在了地上,写在了满椹子的眼皮底下。
满椹子闭上眼睛不想看,偏偏江桉强制用手拉开她的眼皮,就是故意要让她看见自己写的是什么。
满椹子眼中红血丝泛出,她的样子很痛苦,刚刚吐了血,下巴上一篇猩红。
江桉见她看清楚了,从袋中掏出帕子,恶狠狠的擦干净手指上的血,把帕子砸在满椹子的头上并啐了一口。
风姞山终于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辱,江桉你别太过分!”
“过分?这就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没做呢!”
她说罢抬腿踩在了满椹子的头上,压着她的身体强迫她趴在地上,故意当着风姞山的面撵了两下。
她用手指着满椹子的头,“她以前怎么对我的?把我当牲畜一样使唤来使唤去的,我从无怨言,以为只要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就能看见我的努力了,可是结果呢,结果你来了不过一年,她就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那我那些年的努力呢,就都白费了吗?”
风姞山压低了声音,眼中升出两团怒火,“江桉,你松手。”
“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松手我就一定要松手,你真当自己是天葵宗的新任宗主了?”
江桉还想继续说话,却见风姞山迅速朝她走来,手中幻化出耀眼的光剑,直直的刺向她的心窝!
江桉拔剑挡开了她的光剑,飞快的越向半空,及时躲避了风姞山的另一把光剑。
风姞山并没有就此懈怠,极速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脚腕,猛地把江桉又扯了回来。
她知道江桉想跑,可今天她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了。
江桉被她重重摔到地上,长剑啪的一声甩在墙角。
她侧过头发现风姞山又过来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生生撞到了墙面上。
她的后脑勺抵在冰冷的砖块上,脑后一阵闷响。
风姞山掐着她的脖子,江桉面部涨红,动弹不得。
风姞山手上暴起青筋,指甲已经陷入了江桉的皮肉里。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跟师父道歉,现在。”
江桉冷笑着,“绝不可能!”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风姞山眼神冰冷,如同覆上了一层薄冰,看不清眼底的思绪。
相比之下,江桉的眼神倒是柔和的多。
她说,“风姞山,杀了我吧,今日你不杀我,等会死的便是满椹子。”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风姞山右手掐着她的脖子,左手指缝间又升腾出几把利刃。
江桉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知道风姞山今日不可能再饶她。
可是风姞山没有这么做,她慢慢松开了手,放任江桉弓着腰剧烈的咳嗽。
她缓过神来后想趁着风姞山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却不料两腿膝盖一疼,她重重的跪倒在地,正对着的方向刚好就是满椹子的位置。
“我的腿”
江桉低着头,却觉双腿变得僵硬,不管如何使劲都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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