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典之后,便是少族长的大婚之礼。
这时,一身红妆的卓玉晚被两名妇人带上了高台,穿戴金银,头顶三色翎羽,手捧七色花环,看上去美艳动人,仿佛仙落凡尘。
“哇!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族母吗?!好漂亮!”
“是啊是啊,果然是位绝色佳人!虽然看上去娇滴滴的,却没有半点纤弱之感,反而有种柔美的感觉。”
“只不过,听说未来族母是个人族女子,她身上没有古族的图腾纹印。”
“什么!?人族女子?怎么会是人族女子?”
“难怪看上去和我们古族女子不同。”
“不可能吧!少族长竟然会娶人族女子?老族长和其他族老会同意吗?”
“嘿嘿,要是没有老族长他们的允许,少族长能娶人族女子吗?”
“我倒是听说,这个女子有特殊血脉,能够纯化九黎部落的狂血,如果她和少族长结合,诞下的后裔很可能是天生的王者。”
“什么!?天生王者!?”
“难怪难怪!”
……
周围议论纷纷,一个个交头接耳。
即便异族审美不同,但是对美丽的事物总有相同的向往。只不过他们最为在意的还是卓玉晚的作用,居然能够纯化血脉,诞下天生王者!
仅凭这一点,哪怕对方是个丑八怪,少族长也非娶不可,更何况对方还非常漂亮。
相比九黎族人的激动和兴奋,卓玉晚却是面无表情,脸上没有半点婚嫁的感动与喜悦。
她现在修为被封禁,行动不由自己,只能任由九黎部落施为。
周围人山人海,卓玉晚心里却是冰凉。她知道卓云仙和萧亦然一直再想办法救自己,也知道对方一定会救自己。正因如此,她反而更加担心,生怕卓云仙和萧亦然受到伤害。
……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黎天走到台前,与卓玉晚并肩而立。
还真别说,黎天换上白色礼袍之后,戴上花冠,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俊朗不凡。和卓玉晚站在一起,一个柔美清秀,一个高大阳刚,仿佛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随即,巫医祭司站了出来,主持结缘的仪式。
“皇天后土,佑我蛮荒,古族九黎,祭祀上苍……薪火相传,血脉不断……”
一长串的古语充满了韵律,仿佛引动冥冥之力。
桃门大刀听得头昏脑涨,反正一句都没听懂。
而整个过程只是巫医祭司在说话,黎天和卓玉晚就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结缘仪式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环节,俗称“抢亲”。
通常情况,这一环节大家就是图个热闹喜庆,不会真的有人抢新娘,毕竟都是同族,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少族长的结缘仪式如此隆重,谁敢上前添乱?
巫医祭司环顾周围,沙哑的声音高喊道:“接下来便是结缘仪式圆满之礼,可有人反对?”
“……”
下方一片沉静,气氛有些压抑。
卓玉晚心情颇为复杂,她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熟悉的身影,一方面期盼着有人能够将她救出苦海,一方面有不愿卓云仙和萧亦然为自己冒险。
不管是在人族或异族,一个女子当着这么多人嫁出去,在别人看来就是嫁人了。无论是不是被迫,卓玉晚将来便是黎天的妻子。
巫医祭司反复道:“最后问一次,有没有人反对。”
“我反对。”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跃上高台,与卓玉晚仅仅三丈之隔。
“嘿嘿,还真有不怕死的?”
“是啊,敢抢少族长的亲,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咦!?大家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好像是有点……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他就是前些日子来我们部落闹事的人族男子。”
“他不是被端木族老打成重伤了吗?还中了巫医大人的诅咒,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家伙是人族的天骄,肯定有许多报名的手段。”
“不管他是谁,敢来我们九黎部落抢亲,直接打死他!”
“没错!打死他!打死他!”
……
此刻萧亦然已经卸下了伪装,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许多九黎族人都已经认出了他,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
“萧亦然!?又是!”
黎天挡在卓玉晚面前,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
回过神来,拓元连忙带着九黎护卫围拢过来:“来人!给我将这个人族乱逆抓起来!”
萧亦然丝毫不为所动,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这就是们九黎部落的传统?有人抢亲便将人拦下?还是说,堂堂九黎少族长,胆小如鼠,害怕被人抢亲?”
“统统住手!”
黎天抬手一挥,开口呵斥道:“拓元,谁叫上来的?还不给我滚下去,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果然如卓云仙所料,黎天性格刚烈且骄傲,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绝对不会以多欺少。
萧亦然暗暗松了口气,像卓玉晚投去一道让她安心的目光。
黎天怎能允许别人窥视自己的妻子,故而恼羞成怒道:“萧亦然,上次没死算命大,不过这里是蛮荒,是九黎部落,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哼!”
萧亦然也不是吃素的,冷冷一笑道:“什么狗屁的九黎部落?不过是一群欺负女流之辈的无耻之徒!别跟我说,卓玉晚不是们绑来的?有种解开卓玉晚的禁制,看看她是不是愿意嫁给这个野蛮子!”
“够了!”
黎天强忍着怒意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愿大动干戈,若是识相就自己离开,九黎部落可以饶一命,否则……”
“否则如何?”
萧亦然态度强硬道:“听闻古族有抢亲之说,我现在反对这门婚事,所以我要向挑战,如果还是个男人,就不要逃避,如果我输了,自然走不出九黎部落,如果我胜了,要还卓玉晚自由。”
“抢亲!?挑战?好好好!今天就让老子看看有什么本事!”
黎天心头怒意膨胀,没有多想便直接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