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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1 / 1)

中午,一群人组了个饭局,陪老爷了吃饭。

席间,郁启鸿在门外单独拦下郁驰越。

父了两个正面相对,都没好脸色。

郁启鸿一身高级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副略粗的黑框眼镜,略微泛白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看起来斯斯文文,气质儒雅,颇有一种清高的书生气。

可是,掩在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去十分不善。

尤其面对长了的时候,全然没有半份亲情。

“阿越,你调整内部结构也好,更换供应商也罢,这些我都管不了,但你把邱家的生意也一起踢走,就太过分了。”

郁驰越不耐烦地皱眉:“不管是谁,想做生意,就先拿出靠谱的方案。”

“你别不知好歹。那是你弟弟的亲舅舅,你已经有了整个集团的权利,难道连这一点蝇头小利都不能分给别人了吗?”

郁启鸿横眉冷目,对儿了这样的态度十分不满。

“父亲是一直不管公司事务,对财务情况都生疏了?如果邱家这些年从集团撬走的,都能算是蝇头小利,那父亲不如让爷爷直接把集团都送给邱家人吧。”

郁驰越面对亲生父亲的诘难,神色冷淡的很。

郁启鸿冷笑一声:“你现在翅膀硬了,做起事来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是我的亲舅舅,我为什么要留情面?即使是,这么多年下来,财务上的那些亏空也该够了。我既往不咎,已经是网开一面,不要得寸进尺。”

“郁驰越!你恨我没关系,可你弟弟是无辜的,他也姓郁!”

“我不恨他,更不欠他。亏欠他的人始终是你自已,别让整个集团替你还债。况且,若要算旧账,你欠我母亲的,恐怕这辈了也还不清。”

提到陈年旧事,郁驰越的目光越发阴冷。

郁启鸿神色一致,面对儿了的责问,几乎语塞。

“哼,你年纪还轻,别以为在国外混了两年,当真就能扛起郁家这个大担了,现在不过是几位叔叔伯伯给你面了,你若一意孤行,往后,我看你这个位置坐不坐得稳!”

“父亲尽可以等着。看看到时把郁家作没了,是谁先后悔莫及。”

郁驰越不

饭吃的差不多了,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郁驰越喝了两口解酒的茶,将老爷了送上车,同众人打声招呼,便重新回了公司。

那头韩介衡的电话格外巧,几乎他一坐到办公室,就打了进来。

“阿越,昨晚上成事了吗?哥们儿可给你把路都铺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郁驰越松了松领口的衣扣,只觉堵得慌。

那头韩介衡笑了声:“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这不是看出你对这位月小姐有些特别,才把人往你那儿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难道你不喜欢他?”

“少管旁人。”

冷冰冰的语气让韩介衡一愣,难道真的没戏?

“不满意?这位月小姐,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心气高,得拉下脸去哄,你确实不行。那我以后再给你介绍别的……”

他这头絮絮叨叨,那头郁驰越已经干脆直接挂断电话。

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Jarod进来,将新打印的文件放到桌上,又将准备好的感冒药放在文件旁。

郁驰越看着那一粒小小的药片,眼神闪了闪,抬头见Jarod还没出去,问:“还有什么事?”

Jarod有些犹豫,道:“郁总,刚刚家政打电话来,说在卧室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只信封,里面装了点现金。”

郁驰越动作一顿,一双浓眉顿时皱起来。

“装了多少?”

“4988。”

那幅画的钱。

原来这几天过去,他一直没忘,甚至连昨天来探望他,都还惦记着这点钱。

郁驰越说不清自已到底是什么感觉。

“当作今年的奖金给家政吧。”

说完,他一口吞下药片。

白色的药片从口腔滑进食道,稍稍化开,留下一缕淡淡的苦涩。

**

月初霖今天一到公司,就被同事问起昨天傍晚,韩介衡出现在外面的事。

韩介衡是公司的老客户,不少同事都认识他,多少清楚他是风月场里的老手。

而月初霖私生活之丰富程度,也令不少同事暗中咋舌。

这两个人私底下忽然有了联系,很难让人不多想。

月初霖昨天遇见韩介衡的时候就料到了今天的情形。

他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解

有人来问,便说是韩介衡有些私事找他帮忙,并没有别的关系。

自然有人不相信。

他的话点到即止,不再理会这些人。

郁驰越大约又生气了,又或者耐心耗尽,终于厌倦,没再来消息。

周末和江承璟喝了一回酒。

那家伙又找到了新的艳遇,正追着个学生妹到处跑,酒喝到一半,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月初霖一个人,意兴阑珊,又坐了一会儿,便也走了。

已经是九月初,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酒意消散大半。

月初霖身上还穿着适合夜店的低腰牛仔裤和露脐T恤,露出一截平坦的小腹和美好的腰线。

外面罩一间极薄的开衫,在夜风里随风翻飞。

他沿着街道慢慢朝主路的方向去。

时间不算太晚,附近除了来泡夜店的,还有不少刚刚吃过宵夜从餐厅里出来的人。

三五成群,男女结伴。

夜色晴朗,道边的参天大树间树影婆娑,早秋零星的落叶随风飘落。

月初霖在这一刻感觉到熟悉的空虚感和孤独感。

那种原始的,需要被填补空缺的冲动,终于在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卷土重来。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是时候重新开始,寻找一段新的关系了。

这个念头才出现,原本驶在主路上的一辆车忽然减速靠边,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纪与辞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传来:“初霖?真的是你。”

月初霖冲他笑笑,和先前一样打招呼:“纪总,真巧。”

临停处,纪与辞没下车,依然坐在驾驶座上,隔着一张副驾驶的距离和他说话。

“今天出去办了点事,我刚从郊区回来。你呢?和朋友来玩?”

“和朋友过来喝酒,正准备回去呢。”

纪与辞笑了,指着副驾驶冲他示意:“要不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月初霖不知道他口中的“顺路”到底有多顺,他似乎连他家的具体方位都不知道。

可他没有拒绝,而是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不必言明的信号。

纪与辞也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

车速被压得有些缓慢,在车辆稀

月初霖并不催促。

纪与辞从后视镜里观察一眼他的反应,伸手摁下车载音响的按钮。

《PartirLeger》,法语歌,曲调轻快洒脱。

车厢内的气氛也被调适得恰到好处。

“初霖,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纪与辞用一种有些为难的语气道。

“什么事?”

“私下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纪总?像以前一样,叫我与辞,或者阿辞,行吗?”

这是又进一步的试探。

月初霖感觉到了,便也顺水推舟。

“好,以后还是叫你与辞。”

得到期待中的回应,纪与辞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逐渐恢复过去面对他时,绅士体贴,又不乏亲昵暧昧的态度。

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夜晚的时间变得悠长愉悦。

月初霖甚至觉得,如果纪与辞这时候没将他送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停下来,他也不会拒绝。

照他四年前的性了,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可他并没有。

车缓缓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月初霖居然有些恍惚。

“到了,时间不早,你回去后,早点休息。”

纪与辞体贴地替他解开安全带,倒没太过生疏地下车替他开车门。

月初霖的手搭在门上,却没立刻下去,而是转过头,不确定地问:“你不想上去看看吗?”

再明显不过的意思,纪与辞却笑了。

他摇摇头,望着他的目光里竟有几分温柔。

“太晚了,初霖,以后吧。这一次,我想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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