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美女?”天赐伸手推了推躺在床边睡着的端木鸢,并不是他有眼无珠,而是之前的端木鸢,紧身束衣,随时一副要打架的装备。如今梳妆成大家闺秀模样,他天赐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啊!只是刚恢复的嗅觉,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仅此而已。
“美女?”可能是自己推的太过于轻微,眼前的女子依旧在睡,他也想过从旁边偷偷的下了床,把外衣穿起来再说啊!待会真的讹上自己,咋整,他才十二岁啊!可是,这书房里的床,又窄又挤,这个女人拿把椅子坐着,这么一趟,他哪里有落脚点啊!总不能腾空跳到地上吧?至此,反正横竖一死,自己还有好几家没慰问呢,咦,端木鸢哪去了?自己不是在客栈里吗,一觉醒来,怎么就在书房了?眼前还有这个不认识的女人?
也许是睡的模糊,刚醒的记忆总是凌乱的。回过神的天赐,才记起自己跟端木鸢来到了三环城,昨晚他在打坐,然后莫名其妙端木鸢就倒在他怀里,然后好像他做了个梦,梦里这个女汉子竟然破成了碎片,可笑的是自己还舍命救她!
嗯,没记错的话,自己还被雷,劈了两遭!
“唉,管他三七二十一呢!起床,继续干活!”天赐想起今天送完最后几家的慰问费用,便可以回黎城了,就是开心啊。此刻的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的,怕不是端木鸢用了障眼法恶搞他的吧,毕竟她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而且这女的,跟个木头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起来!别装了!”天赐伸手,揪向侧露在外的端木鸢的耳朵,用力一提,大清早的还不忘记整我,让你弄个傀儡吓唬我!天赐脑回路疯狂的断路着……
“嘶!”原本在梦中和天赐一起牵手看星星看月亮的端木鸢,只觉得耳朵被拽的生疼!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敢这么对她!特别是!在她睡觉的时候!
“去死!”端木鸢用了全部力气,朝着懵圈的天赐一拳,顿时,裸着上身的天赐,撞倒了书房墙壁,重重的摔在地面,滚了两滚!却是疼得叫不出声来!
“哪个作死的敢打扰老娘美梦!找死!”一拳打完的端木鸢,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转身看看是否吵到了天赐,却发现,床上,哪还有人。“咦,人呢?”同样是刚睡醒,一阵错愕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打到谁了!
“啊,这……”等待端木鸢冲出书房,却发现母亲和一众师弟早已赶了过来,八卦的问着天赐。“额,大家,中午早,额,中午好啊!”端木鸢尴尬的笑道。
空气中,除了她的尬笑,就剩她的尬笑。
“各位早啊,早啊!”端木鸢迅速低着头,冲到人群中,拖着天赐,就折回了书房。
众人,百面懵圈!这啥情况啊这?
“好了&nbp;,都散了,赶紧去修炼去!”程钟玲一声喝起,众人只感后背一凉,谁要是走慢一步,定要被叫了与程钟玲对阵。这元婴期高手,岂是他们通物、通玄境所能面对的!顿时,众人一股烟的跑没影了,地上只留下,几只大小不一的靴履……
“仙女姐姐在上!仙女姐姐饶命!天赐有眼无珠,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请仙女姐姐饶我一命!”天赐脑袋都被撞懵了,不是在三环城外郊吗,这不是端木鸢恶作剧吗?咋外面还围了这么多人?在端木鸢拳头打到天赐的那一瞬间,天赐终于回忆起,这可怕的泼女啊!谁要嫁给她,不对,谁要娶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既然自己作死的揪了人家耳朵,只有抱紧大腿求饶了!只期望,念在这几日相处的情分上,下手轻点,再不济,留个全尸。
“好啊,好啊,出息了!敢揪本姑娘耳朵了?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端木鸢双手叉腰,她这个气啊,本来还想做淑女的&nbp;,但是不知为何,只要看到他,这个脾气,它就压不下去啊!
“仙女姐姐,端木女侠!小的真不知道是您啊!您要打可以,等我把剩下的几家处理完了,您再打也不迟啊!”天赐只觉得,平日里动动嘴作个死都要掉层皮,今日居然揪她耳朵,死是跑不掉了,只求她能宽容几天,一切都办完了,给他留个全尸就好!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刚才丢死人了!老子真想把你挫骨扬灰啊!”端木鸢却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跺着脚恨恨说道。
蹲在地上的天赐,等待着久久未来的拳脚,甚是煎熬。末了,却听得端木鸢的娇骂。“不是吧,我耳朵出现幻听了,这婆娘居然还会撒娇?”
“女侠姐姐,您不打的话,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只剩几家就完成了,今天应该就能办完会黎城了!”天赐此刻只想快点办完,回到黎城,再也不见这个女魔头!
“你是要笑死我?”正在一旁生气的端木鸢确实差点笑岔了气,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本姑娘原谅你,可以,剩下的路,你就背着本姑娘走吧!我不说停,你敢停,本姑娘废了你!”唉,当着他的面,果然淑女那套不适合我啊!端木鸢这般想着,做自己就好,他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好!没问题!”天赐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不就是一个人么,那么重的铜钱,一路都是他扛着的!她难不成比那铜钱还重?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可是元火宗灵玉峰,距离你那亲爱的三环城,步行的话,有三千里路程哦!”端木鸢起身,凑到天赐耳边酥麻的说道。
“别,您这声音,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用正常……”天赐看着沙包大的拳头,本能的抱着头蹲了下去。“我错了!仙女姐姐,轻点打!”
“打你脏了我的手!”端木鸢本想伸手揪着天赐耳朵,却回想起当晚可怕的一幕,便缩回了手!“说好了背着我!反悔,卸了你的腿!”端木鸢捏着沙包大的拳头,在天赐身前晃悠着。
“背,背,背!仙女姐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不是在三环城郊外?”天赐依旧不相信,这才一夜的功夫,怎么可能到了三千里外的元火宗,再说,元火宗又岂是他这种凡人能进来的?
“你在这等着,我让人送几件衣服过来,大白天光着身子,耍流氓?”端木鸢并没有理他,而出出了书房,径直走去,她的脸上,露着甜美的笑容。
不一会,便来了一人,送了一套衣服,就将要走。
“小……,大哥,请留步,请问这里是?”本想叫小二的,可看着这人衣着,虽简朴,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完了,师姐这是找了个傻子吧!”那人却没有回答,自言自语的走了出去。
“师姐?唉!好好说话不行啊,什么叫傻子?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天赐看着远去的背影,不以为意的说道。
却不想,一个人影,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小伙子,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打不过师姐,不然我把你脸打肿!”黑影手指点了点天赐,天赐只感觉被点的地方,痛到骨子里。“机灵点,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等到这人走后,天赐瘫坐在床上,夭寿了啊,这才睡了一夜,咋就真到了元火宗?这要一路背着这婆娘回去,腿不得走断?
“还没穿好?”端木鸢换了一套雪白色衣裳,陪着左手泛蓝的宝剑,在天赐看来,颇有一种仙女降世的感觉。
“啊?马上好!”天赐朝着端木鸢尴尬的看去。
“看我干嘛?被本姑娘的美貌吸引了?”端木鸢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依旧凶神恶煞的看着天赐。
“那个啥,仙女姐姐固然是美,但我要换衣服啊!”天赐指了指方才送来的衣物。其实若是平常,端木鸢这般模样,给他看一天他都不嫌累啊,可怎就给她生了张母老虎的脸,哪敢多看一眼,她要是发起邪来,自己小命都没了!
“麻溜点!”端木鸢竟然没有发火,就这般退了出去。
……
魏府。
“老头子,这都多少天了,天儿怎么还没回来?再过几天就要去阳城参加他二伯的寿宴了!”说话之人,正是董兰,此刻于乐天两人并坐在一起。
“就是就是,三哥都出去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啊!该不会被那个姐姐拐跑了吧!”乐天转溜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说道。
“要是真能拐走,那不是好事?人家可是灵玉峰首座端木英华之女!天底下追求她的男子,可多了去了!你哥哥是个什么葱,你不清楚了,就他?”魏功名没好气的说道。“这几天不知道在哪里游山玩水呢!哪会记得过几日就是他二伯的寿宴!”
“功名!天儿没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耽误了!等天儿回来,若那个小姑娘也还在,咱们定好好好谢谢人家!”
“那是自然!”
“娘亲,怎么谢啊?让哥哥以身相许吗?”乐天眨巴着眼睛,童里童气的问道。
“噗!”魏功名一口浓茶喷在地上。“这又是你三哥平日里教你的?”
“乐儿,答谢有很多种方式,以后可不许在这样说了哦!”董兰摸着乐天脑袋,一脸宠爱的说道。
……
“鸢儿,记住了,在外面不要随意暴露自己修为,现在你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程钟玲拉着端木鸢双手,忧心忡忡的说道。
“知道了&nbp;,娘亲,孩儿在外面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完成任务,孩儿就会回来的!”端木鸢端木鸢双手伸开,将母亲紧紧抱住。
母女俩,仅仅只是道别,就从中午道别到了傍晚。这一日,灵玉峰一众师弟,是无比的感谢他们的师姐!真是快乐而又短暂的一下午啊。
“鸢儿,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出发吧?”程钟玲看了看将要落山的太阳,拉着端木鸢双手说道。
“留下吧!”众师弟们双手合十期盼着……
“不行,我们得赶在这两日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等护送他从阳城回来,我的任务就结束了,那个时候我再回来!”端木鸢也想留下,但想起过几日魏府便要前往阳城,只能在这几天把三环城那边的事先处理完。
“仙女姐姐,我们要怎么走?真要我背着?”天赐试探性的问道。
“闭嘴!”这几日,整个元火宗好似都知道她对这个比她小十岁的男孩有意思,堂堂元火宗天骄之一的端木鸢,曝出这等八卦。她虽早已坦然面对,可真遇到同门师姐妹,三言两语又怎会说得清楚,想来只有悄悄出了宗门,回来再向众姐妹们一一言明吧!
想到此处,端木鸢便拧着天赐,马力全开的向着元火宗山门御空疾驰而去,遁光划破晚霞,只留下天赐歇斯底里的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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