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死了。”田介阴沉一笑,挥剑朝贾承天砍去,七星法剑,黑芒如匹练,黑煞之气凝聚成剑气,贾承天忙不迭地闪躲,他所站之处的一块青岩被剑气击碎。
贾承天脸色阴郁,目光含怒。
就算七星法剑被夺,但他岂会任人宰割。
他闪躲之间,已经从身上拿出一面黄幡,黄幡展开,上面用金粉写满了符文。
“驱煞幡?”见到黄幡,田介微微一愣,“你师父还真是大方啊,将这等法器也给你了。”
驱煞幡,是华夏风水界的至宝,甚至可以说,与天师雷印齐名,上面有历代风水大师的符文愿力加持,可驱邪避煞,效果极好,就算是万年煞气,此幡也可以抵御。
但这驱煞幡,有一点不好,就是这上面的符文愿力,用一次少一次,这驱煞幡是顾天命的师父传给顾天命的,顾天命一辈子,也只使用过两次。
这两次使用,让驱煞幡的效果已经大打折扣,要不是顾天命平时保养得当,这驱煞幡已经不能再用了,但就算如此,时至今日,驱煞幡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若非这次情非得已,贾承天也不会动用驱煞幡。
驱煞幡在空中铺展开,迎风招扬,有黄色光晕散发,就好像金云出岫,一瞬间,那黑色阴煞之气,黯然失色。
贾承天站立,双手掐诀,念动符语,驱煞幡上面的金字,竟然化作金粉,飘散在空气中,金粉和那些阴煞之气相遇,就好像水火相碰,两者不容,交错争斗,金粉如有吸附力,将那些阴煞之气,尽数吸附在粉粒上。
两者缠斗凝聚,形成了漩涡,漩涡漆黑,但却不时有金光迸发,如神灵光华。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现象,贾承天驾驭驱煞幡,驱煞幡金黄色的光芒流转,上面的金粉源源不断地注入阴煞之气中,而田介,则是双管齐下,骷髅头黑气喷涌,七星法剑的阴煞之气形成剑气,但田介的两件法器,和驱煞幡缠斗之下,竟然也只是势均力敌。
“驱煞幡果然是好东西,但可惜,你只能用这一次了。”田介冷笑,然后再次驱动阴煞之气。
“给我破!”田介祭出七星法剑,法剑直接飞向了驱煞幡。
“刺啦!”七星法剑竟然将驱煞幡划开一个口子,贾承天反应倒是快,连忙翻动驱煞幡,将七星法剑缠绕住,驱煞幡还剩下的一点符文愿力,将七星法剑的阴煞之气压制。
驱煞幡既破,贾承天骤失依仗,而田介并没有停手,一道煞气长龙挥出,直接击中了贾承天的胸口,贾承天倒飞出去,落在了海中。
不过贾承天并没有死,而是站在了海面上,吐了一口鲜血。
“呵呵,你倒是坚强啊,还在硬撑,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田介冷笑一声,再次祭出一道煞气。
贾承天力有不逮,只有在海面上狂奔闪避,如此状况,胜负确实已分。
“噗!”
贾承天再次被煞气击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然后落入大海之中。
“不好,贾大师出事了。”游轮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大惊失色,惊叫不已。
田介站在黑龙岛的悬崖峭壁之巅,俯瞰在海面上沉沉浮浮,命悬一线的贾承天,将手又缩回了袖袍之中,傲然说道:“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真是不自量力,不过你能死在我手中,也算你的福气了。”
游轮上的人见贾大师掉入海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快去救贾大师啊。”韩素青高呼。
但却没人敢,毕竟,是田介要杀的人,谁也不敢前去,要是去了惹了田介不高兴,被连累就划不来了。
莫卫国和周晓蓉有些于心不忍,他们知道儿子厉害,只是见儿子,目光看着其他地方,对贾承天的死活并不关心,莫卫国和周晓蓉对视一眼,微微摇头,也没有开口。
没必要让儿子为了一个陌生人强出头。
“田介兄,何必为难我这弟子?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众人焦急,田介得意之时,一道声音,悠扬传来。
声音苍老且沧桑,但却中气十足,从容淡定。
听到这道声音,游轮上的人,先是微微惊愕,然后四处寻找。
“快看,那,那不是顾大师吗?”有人指着远方的海面说道。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在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木制小船,乘风破浪而来,速度很快,而在船上,则是站着一位身穿青色道袍,须发尽白的老者,这位老者,立于船头,手中拿着一根青竹作浆。
“真是顾大师啊,顾大师这么多年没有露面,没想到精神还这么好。”
“不是有些人说顾大师卧病在床了吗?现在谣言不攻自破了吧。”
“顾大师来了,那我们就大可放心了,那田介能打败贾大师又如何?现在顾大师亲自出马,田介只有死路一条。”
确定是顾天命,游轮上的人,纷纷激动起来。
莫海微微一笑,看了顾天命一眼,这顾天命的修为,内敛韬光,比张作还要更胜一筹,能有如此修为,的确可以当得起“惊艳”二字。
顾天命的小舟,来到贾承天身边,手中竹篙一挑,就将贾承天带出水面,落入了小舟中。
“师父,是,是弟子无能,给您丢脸了。”贾承天奄奄一息地说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其实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次只是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输赢不算什么。”顾天命柔声安慰。
“顾天命,你终于舍得现身了,看来你如今的修为,比三十年前,更胜数倍了。”田介似笑非笑地开口,语气有着一丝凝重,顾天命肯定早就来了,辽阔海域,他竟然没有察觉,这让田介感到震惊,能隐匿得如此之好,顾天命的修为,足够引起他的重视。
“你也一样。”顾天命抬头,红润的老脸上,挂着一抹淡笑说道。
三十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他们岂能没有进步,只是看谁进步得更多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