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魏忠贤刚吃进嘴里的蛋炒饭,瞬间喷了一桌。他拽出手帕擦了擦嘴,望着季飞,好一会儿方才大笑道:“你这脑袋瓜,到底想的什么?真是,真是让本侯难以应对。行了,本候吃也吃了,也懒得跟你聊下去了。你也不用担心,小公主前几天就传信给我,说你是她的至交好友,让本候照看一番。不然,本候哪里知道你这小家伙还有这等厨艺。”
说完,魏忠贤一跃而起,消失在季飞眼前。那长达二百多米的战船也缓缓开动,向清幽阁方向而去。
“喂,魏侯爷,小公主是谁?”季飞冲着那战船大喊着。
一银甲银枪的小将出现在高空,小将面容清秀,声音冰冷地回道:“侯爷传话,让你自己猜。”说完,转身追向战船。
临城南方,激战之声,法术碰撞的巨响,妖丹爆炸的轰鸣声……与临城内,杂乱的厮杀,哭喊声掺杂在一起。让季飞心中烦乱。他独自坐在院中,面色凝重地望着天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内的厮杀声慢慢消失。而远处的响声却越发的震耳欲聋。
突然间,一阵地震山摇,临城之南,一股浓郁的黑气直冲天际。
“啪!”的一声,林语兰惊慌地推门而出,跃到房梁之上,凝望着清幽阁的方向。
紧接着,“踏踏踏”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六子慌乱地跳上店铺的二楼,跑到了季飞的面前,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小,小老板。出,出大事,大事了。”
自从在空流谷传信给历空,救了季飞后,空流谷覆灭,小六子幸运的进入了归一门。季飞可是很久未曾看到过他,更未曾感谢过小六子的救命之恩。
“别急,慢点儿说。”季飞站起身,给小六子倒了杯凉茶,塞在小六子的手中。伸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小六子的后背。
小六子一口喝光了茶水,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气来,说道:“小老板,城主府和归一门联手纠集了一群大小宗门,攻打好多门派,然后在攻打清幽阁时,突然出现很多战船,三方就混战起来。再然后……再然后……局势变得特别奇怪。那最后来的大批战船下来很多修为高深,身着铠甲的兵将,时而与我们为伍攻打清幽阁,时而又与清幽阁为伍,攻打我们城主府与归一门,总之,打的乱七八糟。我还算幸运,一直躲在一旁,趁着清幽阁主峰突然巨变,跑了过来。”
说完,小六子再次拿起季飞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小老板,现在整个临城都不安全。或许只有您能护住我小六子这一条贱命。”
季飞伸手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真诚地道:“人人都是平等的,别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若是没你报信,我虽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却不知道要受多少磨难。这份恩情,我季飞一直铭记在心。放心陪着历空他们呆着,即便我这小店破了,毁了,保住你们性命,我还是有把握的。”
“谢谢小老板。”小六子心中感激,谢过季飞,直接去了店铺的二楼。
…………
下午时,又有几波敲门寻求庇护的人,季飞并不熟识,便皆驱走。而城外的战斗依然未曾停歇,一直到了第二天深夜,方才有人陆续回到临城。
这时,林语兰也再次收到了魏半安的飞剑传书。城外之战,城主府、归一门等诸多修仙者,存活下来的不过二十余人,所幸叶权活了下来。
清幽阁被灭,至于那股升腾的黑气,似乎是一隐藏在清幽阁中的魔修之人,他最终伤重逃离。而大魏一方,四十余艘战船,仅剩下不到十艘,损伤也是相当惨重。
而飞剑传书不到半刻,燕白雀敲响了小店的门。她进入院中,跪在林语兰身前,问道:“师父,你说要把我许配给小老板,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太上长老出关,临城大乱,我百花宫作壁上观。而您,却要嫁给小老板,您到底要做什么?”
“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林语兰一时语塞,燕白雀从小由她抚养长大,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也曾让燕白雀嫁于季飞,但那不过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已。况且这计划也并非出自她手。可此时此刻,林语兰一时之间也难以整理好话语,只想燕白雀不要冲动,毕竟十几年的感情摆在这里。
“林城主说得对,我把你当母亲一样对待。而你和太上长老不过是把我当作工具。凭什么?”燕白雀怒吼着,手中出现一柄宝剑。她知道自己无法伤到林语兰,持剑便刺向了季飞。
可怜季飞毫无防备,那灵剑锋芒锐利,直刺过胸膛。他身后那尊栩栩如生的佛像,似乎毫无作用,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灵剑拔出,季飞倒地。
“季飞!”林语兰瞬间面色大变,她一掌拍飞燕白雀,挽起季飞的头,大声呼喊着。
白三妹、历空等人纷纷跑进小院,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季飞,皆是面色大变,七手八脚地帮季飞止住血,抬进房间。
而燕白雀,早已逃走,不知去向。
“这一剑自心脏穿过,怕是……。”
“主人不会死的,主人绝对不会死的。”
众人围在季飞床边,历空刚刚叹息着说了半句,便被白三妹一个冰冷的眼神阻住了话语。
“季飞实际上并没有修为,我不知道他是靠着什么样的手段,烹饪出那般神奇的菜肴,驱动那般恐怖的凶阵。可他死了,我比你更伤心。”林语兰擦了擦脸庞的泪水,望着白三妹接着说道:“你们守好他的尸体,我去杀了那孽徒,用她来祭奠季飞。”
说完,林语兰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季飞的房间,一跃而起,直奔城主府。
围着季飞尸体的众人也缓缓散去。他们已确定了季飞的死亡。这小店再也不是能够庇护他们的场所。连一直恭敬对待季飞的历空,也缓缓离去。
整个房间,最后只剩下了两人。小六子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角,目光呆滞。白三妹则面无表情,坐在床边,她脱掉了季飞的衣衫,拿了盆清水擦干了血迹,又取了白布为季飞包扎好,换了新的衣衫后,方才拿了把椅子,坐在季飞的床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季飞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