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出门不久后,沈母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来。
心疼的一口一口的喂了过来。
沈放虽然尴尬,但真是饿急了,张口闭口的就吃完了一碗面。
期间,沈母几番张口欲言,但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等沈放吃完后,才叮嘱一声
“好生休息,以后莫要再犯傻”
随即出门。
沈母张氏原是秦家的丫鬟,之后嫁给了当时沈放还在做捕快的老爹沈知新。
沈放作为唯一的宝贝儿子,沈母自然疼爱有加。
所谓慈母多败儿,现在看来原主之所以有今天,也得算上这母亲一份。
…………
时间很快。
但沈放却很煎熬。
趴在床上就是一下午。
不得不说姜未年的那颗药丸子确实不错。
才大半天的时间,伤口的剧痛就变成了麻麻痒痒的感觉。
能见的几处伤口已经结上了血痂。
虽然还是只能趴在床上,放个水倒也能勉强做到。
“吱~吱”
门口一声轻响,沈放侧头看去,只见沈母端着一碗饭菜。
咧着嘴含笑走来,迫不及待的朝沈放道
“放儿,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沈放疑惑。
“刚才我偷偷听到你姜伯跟你爹说要把柔柔许给你做媳妇呢。”
沈母笑呵着,嘴角都合不上。
沈放听完并不惊讶,自己早就知道了好吧。
见沈放脸上并没有露出她期盼的表情,沈母又接着道
“放儿,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喜欢柔柔,但你也知道柔柔天生丽质,许多贵家公子频频上门求亲”
“其实我也一直把柔柔当做女儿看待,舍不得她嫁人,柔柔自小懂事,又贤惠。如今你姜伯把她许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善待柔柔,莫要欺负她”
“…………”
母亲在床边叨唠不停,沈放又不得不一直点头应着。
“到时候放儿你加把劲,给我生个孙子抱抱”
沈母越说越兴奋。
沈放心道,要是运气好再过十个月,你这愿望说不定就成了。
门口靴子声传来,只见沈知新大步走进屋里,朝着沈母便斥喝道
“都是你惯的好,你看看这逆子现在这副德行”
随即看向沈放,一把抓来
“逆子你起来,跟我去给悦柔道歉”
“嘶~”
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被这么一扯又溢出血迹来。
沈放怀疑,就算有再多的子嗣,迟早也得被沈知新一个一个的送去见阎王。
“你快放手,放儿现在可还重伤着”
沈母大急,死拽着沈放肩上的手臂。
撇了一眼沈放青肿又惨白的脸,沈知新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松开了手臂,气道
“你个逆子做了此等下贱之事,万死不辞,人家念着这些年的感情才不予追究”
“但是悦柔丢了清白,昨日差些自尽,这事必须有个说理”
沈放无言,没想到这世界女子竟然把清白看的这么重。
“是啊,昨日柔儿一夜未睡我也心疼得很,可是孩子他爹,放儿是我心头肉,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沈母很是担忧
沈知新未曾理会沈母,
又接着说道
“下个月三号是个不错的日子,我和你沈伯商议过,到时候给你二人举办婚礼,但是悦柔一日不原谅你,你便一日不许踏入悦柔闺房半步。”
这些事沈放心底早就知道。
反而一边的沈母听完很是急虑。
“这怎么行,新婚哪有不同房的道理”
“哼,没让这逆子去见官,人家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然等我亲手押着这逆子去衙司,我沈知新脸面何存”
沈知新愤然指着沈放。
沈放沉默,此刻不开口才是最好的选择。
“婚后不得同房,到时候让外人知道了,这逆子日后在外还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沈知新一脸愁色。
“如今之计,只有让逆子博得悦柔原谅才行”
沈知新又要向沈放抓来,不过瞧得沈放一身的伤,最终只能重重一甩袖口,恨铁不成钢的朝沈放道
“等你伤好些,就给我滚去给悦柔道歉”
说罢,转身离去。
沈母这时也担忧着脸,叮嘱一番沈放后也起身离开,朝着姜悦柔的闺房走去。
当爹的不帮,她这个做母亲可不行,一定要帮儿子去说说情。
看着床边母亲端来的饭菜,都是平时半月都吃不上的肉,满满一碗都是,但沈放此时却没什么胃口。
七月三号的婚期,离现在大概就二十来天。
其实他也觉得,既然这婚结定了,婚后若是不能享受为夫之道的乐趣岂不是亏得很。
姜悦柔愿意过寡妇一般的生活,但自己身强气旺,可不是那种禁欲男。
如今这情况,能不能洞房花烛夜,就看他这二十天可否拿得下姜悦柔了。
便宜老爹是个思想简单的猛夫,道个歉就能让姜悦柔放下心结?
不过现如今的沈放是谁?
前一世近三十的单身汉,鱼游大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随后沈放做了详细的计划。
拿下姜悦柔的少女心简单。
但得先把阻碍都给扫清。
姜离,便是这最大的阻碍,严重的妹控心结。
脑海里关于姜离的记忆涌现。
姜离,二十又四。从小就落下了病根,做不得重活,琴棋书画皆懂些,只是水平一般,连续四年考取功名,皆名落中山,现在正准备迎接第五次功考,平日爱写词作诗。
读书人挺好,特别向表兄这种死读书的呆子。
对于书呆子,文诗词曲无疑有着莫大的吸引。
前世上下五千年的传承,随便弄来些流传千古的诗词句话,不难搞定。
至于他那特殊的情结,沈放懒得去管,只要到时候不要从中作梗就行。
下个阻碍,姜未年。
人家身为人父,虽然之前对前身印象不错,但是有昨夜那么一出,多少会防着点。
姜未年,年纪尚且不知,长年在外跑药材生意,一月下来鲜少回沈家。
沈放估计不怎么赚钱。
不然十几年来,何必寄居在沈家。
沈家日常开销基本上都是沈知新的俸禄,未曾听说过他补贴家用。
嗯,等等!
有问题!
沈放侧头看了一眼今日姜未年一脚踏出的凹坑。
趴在床上深思。
身为一名第二境巅峰的修士,从姜未年今日这一脚来看,至少也有第四境的修为才行。
而四境修士在汤城算是数得上的好手了。
整个汤城衙司捕快三四十号人,貌似也只有自己老爹这个捕头才是第四境。
就靠他一人,沈家虽不算商家贵族,但也称的上有些地位。
而姜未年有四境的修为何必要做这不赚钱的生意,况且一做就是十几年。
碌碌无为。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再回想当年姜未年重伤被便宜老爹背回时,三人衣裳光鲜亮丽,远不是寻常人家的粗布麻衣能比,记得当时的沈放还羡慕了许久。
这么看说,当时姜家应该家境殷实。
而姜未年重伤,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变故。
那自己那便宜老爹为什么要收留这么一家子呢?
汤城捕头一月俸银十二两再加四石米,养活自家三口绰绰有余,没必要为了远亲的姜家勒紧裤腰带,一过就是十几年。
况且自己老爹也不是那种仁慈之辈。
还有姜离和姜悦柔的母亲呢?
这些年也未曾听他们提起过。
沈放深思。
目前他能确认三件事。
一,姜家落魄,姜离带一双二女寄存在沈家。
二,沈知新和姜未年关系不一般。
三,姜未年行踪神秘,这些年一直打着做药材生意的幌子,其实是在密谋其他事情。
至于是什么,沈放目前还不确定。
不过肯定对沈家并无恶意。
倒是现在自己玷污了人家闺女清白,多少得防他一手,像这种心底藏的深的人,往往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脑子里目前线索不多,暂且也找不到头绪。
随后沈放摇头苦苦一笑,心道自己这是魔愣了。
这些事又不归他操心,不知道瞎想这些干什么。
如今攻克姜悦柔才是重点。
现在这么看来这姜未年未必好对付,不如先切绕过,直接长枪直入,直接功向姜悦柔。
记忆里,表姐姐姜悦柔心巧手细,日子过得很规律,和她那书呆子哥哥一般,喜欢读些书籍文章,有一手出色的绣技,平时里也就帮着沈母做那些手工细活,鲜少外出。
通常想拿下这种姑娘,不会简单。
不过这种对付女孩子的事,沈放心里早有了大致的轮廓。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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