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坑王第二百九十二章匿名信百福客栈天字丙号房外,方恨水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欧阳健见是方恨水,也不说话,只是朝他点点头,便让他进了屋子。
方恨水瞅见坐在桌旁的王先生,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先生”
王先生并没有起身,只是朝着他微微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
方恨水小心翼翼的坐在王先生面前,早没了营州都督府总捕头的威风。
“主公此次派我来,是要启动之前制定的计划”王先生淡淡问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准备就绪”方恨水一脸严肃道,“谨听主公吩咐”
从百福出来,方恨水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刺的他睁不开眼。
也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十几年前,方恨水是王先生唯一的徒弟,那时候欧阳健和唐倩还没有入师门。
他和师父追随李敬业扬州起兵,最终兵败后王先生改换身份隐藏起来。后来,他和师父遇到了主公,从此便成为了主公的心腹。
三年前,主公安排方恨水来到营州,便再没有人联系过他。这期间,方恨水在营州站稳了脚跟,甚至一度他把自己真当成了为保平安的营州总捕头。
王先生的突然出现,让方恨水意识到,自己还是肩负着秘密使命的。
任脑中思绪飞扬,方恨水漫无目的的回到了捕快房。
营州都督府的捕快房内,人声嘈杂,气氛热烈。
全府在册的的近百名捕快全聚在这里,捕快房里满满摆着桌子,火锅老酒,热气腾腾,每个人都红光满面,就像街上的妇人一般说着家长里短,还有带着腥荤的笑话。
都督府虽然辖制着五万名边防军,但大多是契丹、奚、靺鞨的城傍兵。有战事时这些人可以迅速成军,平日里他们都在各自领地内放牧生活。营州城内外的治安,主要是依靠捕快房的这些捕快们来维持。
类似于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内部语言一样,捕快们把工作中要做的一切事情统称为
“生活”,包括追踪、侦察、抓人、逼供乃至于死斗,
刀头舐血的日子没个尽头,既然没有尽头,也只有试着从其中尝出些滋味。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众人一起向外面望过去。
方恨水如同岩石一般伫立在那里,有如亘古以来就长久注视世界的剪影。
偌大的捕快房不知为什么安静下来。
“总捕头,您回来了”一个年龄大些的捕快嗫嗫的问道。
看的出来,老捕快很怕方恨水。其实,不仅是他,营州城的捕快没有不怕方恨水的,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从骨子里怕。
“回来了”方恨水笑了笑。
与其说那是笑,不如说是石像咧了咧嘴。
方恨水英挺、秀气、白皙,一身公服掩盖不住带着书卷气的从容优雅,但他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沁人心肺的冷。他的脸似乎从来就只有动作而没有表情,连最有经验的老捕快也不敢和他对视,似乎看多了辰光,连灵魂也会被那双冰一样的眼睛冻结一般。
“什么方捕头去了王先生的房间”听了张猛的报告,卢小闲大吃了一惊,“不会看错吧”
“不会看错千真万确”张猛肯定的说。
卢小闲脑袋里飞快运转着,心中暗道“难道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不可能呀”
思忖片刻,卢小闲对张猛一挥手道“走我们去百福客栈看看去”
快到百福客栈门口的时候,卢小闲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一转身便往回走。
张猛觉得奇怪,正要询问,却听到卢小闲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别吭气,赶紧跟我琰。”
张猛不明究里,心知有变,赶忙转身跟着卢小闲往回走。
直到走过了街拐角,卢小闲这才停下了脚步,他探头悄悄打量着客栈门口。
“张猛看见那个人了吗”卢小闲指了指正要进入客栈的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
“看见了”张猛一脸凝重道,“此人不简单,是高手中的高手。小闲,他是谁你
认识他吗”
“有过一面之缘”卢小闲一字一顿道“他是东海符龙岛岛主,名叫江雨樵”
从建平镇前往营州时,卢小闲本想与江雨樵告别一番,谁知江雨樵已经不告而别了,没
想到在这里再次遇见了江雨樵。
“嘶”听了卢小闲的回答,张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湖七大门派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雨樵是七大门派之首符龙岛的岛主,当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小闲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张猛奇怪的问。
卢小闲哪有工夫给张猛解释,凝神思考着什么。
既然江雨樵出现在了营州,那只有一个可能圣水宫的宫主阿史竞流也到营州了,江雨樵肯定是跟着他来的。
想到这里,卢小闲附在张猛耳边小声吩咐“你去客栈查一下,看他住在哪个房间,然后”
张猛越发奇怪“这是为什么”
卢小闲嘿嘿笑道“你说说,要是方恨水和江雨樵两个人互相掐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傍晚时分,方恨水在捕快房中闭目送礼,却见有一名捕快急匆匆走了进来。
“总捕头,您的信”
“信什么信”方恨水莫名其妙,“谁送来的”
捕快摇摇头“不知道是老刘在门口发现的,信封上写着您的名字”
方恨水狐疑的接过信,打开看完后,沉默片刻后猛的站起身来,对捕快一挥手道“赶紧,集合兄弟们,去抓龙山的探子”
“好哩”捕快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却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总捕头去哪里”
“百福客栈”话音刚落,方恨水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下午见面的时候,王先生亲口叮咛方恨水,让他顾全大局,不要再把精力再放在龙山那帮土匪身上,全力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务。方恨水也满口答应了,可一收到信得知龙山探子住在百福客栈,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心中对秦火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