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看看嫂夫人的信,看完咱们再说吧!”卢小闲笑道。
阿史那献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细看起来。
不一会,阿史那献终于看完了,他长舒一口气,对卢小闲笑道:“都说家书抵万金,谢过小闲了!”
卢小闲似笑非笑道:“这就要谢我了,我还有一个更大的好消息呢,你听完了再感谢我吧!”
“什么好消息?”阿史那献急切地问道
“嫂夫人不让我告诉你!”卢小闲卖了个关子。
“啊?”阿史那献一听,顿时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好一些!”卢小闲继续吊着阿史那献的胃口。
“小闲,你快点讲呀!”
卢小闲盯着阿史那献好半晌,这才一本正经道:“你要当爹了!”
“什么?”阿史那献没有反应过来。
“嫂夫人有身孕了,你要当爹了!”
这回阿史那献听明白了,他欣喜异常,猛地站起身来:“这是真的?”
卢小闲白了一眼阿史那献:“这种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吗?”
“哈哈哈哈!”阿史那献大笑道,“我要当爹了!小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郎中才确定嫂夫人有孕了,算算时日,现在也有四个多月了!”
“太好了,小闲,你说要我如何感谢你?”阿史那献语无伦次道。
“谢我做什么?”卢小闲哭笑不得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功劳,与我何干?小桐和盈盈都有了身孕,那才是我的功劳!”
卢小闲说的没错,来的时候,江小桐和李持盈都已经有了身孕。
说罢,卢小闲正色道:“好了,家事至此为止,你没事了偷着乐去吧,快与我说说你到西域之后的情况!”
阿史那献也是知道轻重之人,听卢小闲如此说来,他叹了口气道:“说实话,现在西域的情况很混乱,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
“你说具体些!”
“现在西域不仅有突厥人的介入,还有大食人也在搅局,据说昭武九国已经朝不保夕了。”
卢小闲点点头道:“
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好在突厥人与大食人已经处于对峙状态,这等于是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所以你要抓紧时间赶紧收拢突厥十姓的子民。”
“小闲,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力那么简单,本来我招拢旧部挺顺利的,但现在又遇到麻烦了。”
“怎么回事?”卢小闲皱起了眉头。
“在我来西域之前,已经有人开始在聚拢十姓子民了!”
卢小闲惊讶道:“怎么可能?有谁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居然能聚拢十姓?”
“是阿史那都担!”
“阿史那都担?莫非也是你阿史那家族的人?”卢小闲猜测道。
“正是,阿史那都担是阿史那家族的偏支子弟,就是他打着阿史那家族的旗号在聚拢突厥十姓。”
卢小闲斟酌道:“既是你阿史那家族之人,能不能将他招至你的麾下?”
阿史那献摇摇头:“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身后有吐蕃人在给他撑腰,他不会投靠我!”
“吐蕃人?”卢小闲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冷笑道,“看来吐蕃人也想在西域这乱局之中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所以我说西域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阿史那献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的部署也得调整调整了!”卢小闲又问道,“突骑施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康禄已经继承了突骑施可汗,但他对朝廷颇为不满,这一次若不是因为你,他绝不会到北庭来的。”阿史那献看了一眼卢小闲又道,“朝廷此次的做法的确有些偏颇,也难怪康禄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是呀,若不是如此,西域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局面。康禄有怨气也是难免的,我能理解。”卢小闲又问道,“康禄能否约束突骑施各个部落?”
“这我还不大清楚,到时候你问他吧!”
“康禄也住在驿馆之内吗?”
阿史那献点点头:“正是!”
“阿史那大哥,你安排人将康禄喊来,正好我们聊聊!”
“好的!”阿史那献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阿史那献带着两人走进屋来,为首
的正是康禄。
卢小闲见了康禄不由大吃了一惊,分别仅半年时间,康禄似乎变了个人,不仅留起了胡子,而且满脸的沧桑,看得出来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的确不小。
“小闲,果真是你?我还以为那些杂碎在诳我呢!”康禄见了卢小闲脸上露出了惊喜。
“我还以为因为突骑施的变故你不愿理我了呢?”卢小闲笑着与康禄拥抱着。
“怎么会呢?这事与你何干,就算要找晦气,也不会找到你头上。”
“定国公,别来无恙呀?”就在此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
“雪莲,你也来了?”卢小闲对康禄身后的阿史那雪莲开玩笑道,“我占用康禄大哥几天,你不会不放心吧?这么大老远也要跟着来?”
“定国公说笑了!”阿史那雪莲红着脸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上次没喝我们的喜酒,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才专程来请你喝酒的!”
“喝酒!”卢小闲赶忙点头,“和我想到一起了,我也是来找你们喝酒的!”
说罢,卢小闲冲海叔道:“快快将我带来的上古珍酒打开,今日我们又可以一醉方休了。”
“这么远你还带着酒来?”阿史那献瞪大了眼睛。
“什么话?”卢小闲开心地笑道,“知道你们在这里,我能空着手来吗?”
“还是小闲想的周到,那我们就沾你的光了!”康禄也不客气道。
“雪莲姑娘,还有你,成了亲可不能变成缩头乌龟呀!”卢小闲朝着阿史那雪莲坏笑道。
“定国公,你放心,雪莲今日奉陪到底!”阿史那雪莲显出草原儿女的豪爽来。
……
九月四日下午时分,十几骑远远朝着庭州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将军,一脸的疲惫,满身的灰尘。庭州城门口的军士见来人个个甚是彪悍,不由警惕起来。
带队的校尉正要询问,将军勃然大怒道:“让开,我乃安西大都护府的张玄表,赶紧让郭瓘虔来见我。”
没错,来人正是张玄表。
难怪张玄表会发怒,他可是憋着一肚子气呢!
他在西域这么多年
,还没有人敢如此支使自己,偏偏卢小闲对自己如此不逊。
本来他想使个性子,就不按规定的时限赶到,看看这个卢小闲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是部属们纷纷劝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怎么说卢小闲也是钦差,若是被他揪住了小辫,动起真格来,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玄表一听也是这个理,收到信便急急赶来。
张玄表戎马半生,本来这点路应该不算什么,可毕竟上了年岁,加之这两年有些养尊处优,一路下来差点把身子骨给颠散架了。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达庭州,却见守城校尉要来盘查自己,这怎能不让张玄表发怒。
校尉显然早已经得到了吩咐,他赶忙道:“请大都护稍等,未将这就去请郭都护。”
不一会,得了信的郭瓘虔匆匆赶,见张玄表一脸怒容,心中自然知道他憋屈的慌,他假装不知道,向张玄表一拱手道:“张大都护一路辛苦,郭某迎接来迟,恕罪!”
见郭瓘虔对自己颇为恭敬,张玄表有气也发不出来,他只好闷声道:“郭都护,快快带我去驿馆,我老张快累死了。”
郭瓘虔一抱拳道:“大都护见谅,您现在还不能去驿馆!”
“这是为何?”张玄表一听便来气了。
“定国公吩咐过了,大都护到庭州后不能去驿馆,要迅速到都护府去见他!”
张玄表一听脸都绿了,嘴里咕哝道:“这么急要赶着投胎么?”
见郭瓘虔不说话,张玄表按捺住火气道:“定国公说没说是什么事?”
“定国公说了,要开紧急军事会议!”郭瓘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定国公还说了,若大都护到达庭州后,半个时辰内不来参加会议,便按贻误战机军法从事!”
张玄表听了郭瓘虔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都护,还剩一刻钟了,再不快点还真赶不到都护府了!”郭瓘虔在一旁提醒道。
看来卢小闲是吃定自己了,张玄表已经没有心情跟这个素未谋面的钦差置气了,他有气无力道:“郭都护,头前带路吧!”
果然,张玄表
一进入北庭都护府府衙,卢小闲早已在等候他了。
“张大都护,一路辛苦了!”卢小闲笑呵呵向张玄表打着招呼。
“不辛苦,未将见过定国公!”张玄表赶忙回礼道。
“不辛苦就好,我们一直在等你,那就直接开会吧。”卢小闲的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
庭州城外,郭瓘虔与张玄表一脸苦涩,他们在为卢小闲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