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着黑色的剪刀,伸向少年的头,慈爱的笑容中,有不忍,也有悲痛。
“爹,怎么突然想给我剪头发了?你交代我的活,还没干完。”少年一脸天真地问道。
“没什么,就想给你剪剪头。”
靠近的锋利剪刀停了下来,男人微微一笑,眼泪早已打湿眼眶。
他捻起一撮头发,笨拙地给少年剪头。
“爹,等我高考考上一个好大学,也让您在村里风光一把。”
少年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让父亲给自己剪头发,年轻的声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是嘛!我还以为,你会趁我不注意,杀了我吃肉解毒呢。”
少年怔愣一瞬,面露惊慌,那是阴谋被发现后的恐惧与无措。
忽然,少年脸色变得阴狠之极,从袖子里落出一把手长的锥子,直接转身插进了男人的心口。
而男人根本没有反抗,甚至就在那里等着儿子来杀自己。
看着这样狠绝的儿子,男人又哭又笑,是失望,是高兴,也是解脱。
“爹?”
看着这样的父亲,少年一瞬间全都明白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趴在父亲身上,号啕大哭。
这几日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在眼前。
他的阴谋,他的计划,其实父亲全都知道,但父亲并没有阻止,反而纵容他设计杀了自己。
在少年的痛哭声中,男解脱似的笑了,眼神一点点灰暗,慢慢失去生命的灵动。
这辈子他没有活好,没有给妻子好的生活,没有给儿子锦绣前程,连父亲死前都埋怨他没本事。
但这一次,他的死总算是有了一点用处,儿子不用死了。
只是儿子最终还是选择杀掉自己,这让他很失望,那一点点高兴也熄灭了。
屋内,只剩少年痛苦的哭声,在不停回荡,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伴随着紫琅花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下来,细微的嚓嚓声,有节奏地响起。
一根根黑白相混的短发落在地上,伴随着头发掉落的,还有一滴滴鲜血。
屋外路过的村民,闻到屋里浓重的血腥味,都没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昨晚村里死了200多人,如今人人自危,没人有多余的精力和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因为一下死去的人太多,村里人手根本不够,这200多具尸体也没人去管,就那么任由他们胡乱倒在地上。
只偶尔一两具尸体挡住去路,会被拖到路边或沟渠里。
村子另一边,白曦正在屋里准备东西,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悄悄摸到屋子外面。
白曦眼角余光瞟了眼窗外,无声嗤笑,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那人在窗外偷偷看了看屋内的白曦,弯着腰从窗下走过,来到大门口。
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细长的铁片,塞进钥匙孔里,简单捣鼓几下,门开了,
村子里的门都是很简单的老式锁,随便两下就开了。
这人悄悄走了进来,又转身将门锁好,慢慢向白曦所在的屋子走去,表情越来越激动。
卧室里,白曦瘪了瘪嘴。
本来以为这轮游戏,不会有人撞她头上来。没想到,还是有人不信邪,主动凑了上来。
卧室门口,寸头男搓了搓手,笑嘻嘻地看着白曦。
“美女,我盯你好几天了。”
寸头男上打量白曦一眼,感慨不已,“真漂亮,比村里的村姑漂亮多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要不咱们乐呵乐呵?”
“你想怎么乐呵乐呵?”
放下手里的瓶子,白曦看向寸头男,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
这样的男人,她在游戏里见得多了,也是游戏里最容易出现的一种人。
“那当然是……”
正说着,男人感觉手上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他整只右手已经没有了。
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没了的?
来对面的白曦,打完这一把月白色的匕首,笑嘻嘻的看着寸头男,“还要不要更乐呵的?”
寸头男瞬间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惹到大佬了,转身就想跑。
结果刚跨出一步,他的右脚腕断了,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寸头来也摔倒趴在地上。
感受着鲜血慢慢流失,寸头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赶忙手脚并用往外爬,连救命都忘了喊。
但白曦并不准备让他活着出去,直接一刀刺进了后脑勺。
感受到屋外的空间波动,白曦轻笑一声,将寸头男的尸体拖到屋外,又转身进屋,将一只脚和一只手扔了出来。
拿起旁边的拖把,开始清理屋内的血迹。
暗中躲在屋子附近的人,瞪大了眼睛,手臂汗毛竖立,悄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逃命似的跑开了。
白曦这一次露手,可将众人镇住了。
虽然只杀了一个人,但她的镇定、习以为常的平淡表情,让众人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新手。
顺手这么利落,下手这么果断,还喜欢折磨人,这特么绝对是一个老手啊!
而白曦的是杀人狂的名头,也开始在村民中间隐隐流传。
收集消息的时候,偷听到村民小声议论的辉子和大侃,不屑一笑。
“一群傻逼,惹谁不好惹,要去惹那位大佬。”
“老子看着她腿都发软,这些人居然还敢凑上去,无知者无畏呀!”
对那位敢凑上去的勇士,两人佩服不已,听到村民描述寸头男的死样,又觉得大佬收下留情了。
他们在游戏里,还见过更残忍的折磨死法,那简直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要痛苦。
——
晚上八点多,天黑了。
村子迅速变得安静起来,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恐怖的气息悄然蔓延。
今晚的夜风,比昨天更凛冽,温度也更低,门窗依旧咣咣作响。
白曦窝在被子里,角落有两只正在睡觉的大公鸡,空间里还有两瓶公鸡血,一碗糯米,一碗大米。
她记得米是可以驱邪的,就是不知道是平常的大米,还是糯米。
所以一样准备了一点。
晚上九点多,昨晚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白曦跟村民打听过,这个女人的来历,似乎不同寻常,有些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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