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俊在家等了好久,没收到苏秀心的信息。
打电话联系却关机了,于是驱车到医院找她。
吴宁正当下班,从医院出来,只低着头顾着打电话,不成想一头撞上林文俊。
“啊!抱歉!我顾着打电话没仔细看路,你没事吧?”吴宁惊得赶紧挂了电话,弯腰鞠躬直道歉。
林文俊本也是顾着找人,没细看前头,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后抬眼一瞧,整个人都呆了。
“小…小熙…太好了…你没死…”
林文俊激动得扑上前捉住吴宁两肩,直呼喊。
吴宁被晃得目眩神迷。
“先生!先生!你认错人了!”
吴宁很不愉悦,撑开林文俊的胸脯。
“小熙,我是文俊啊!太好了,你回来了!”林文俊更加紧拥,亲吻吴宁的侧脸。
“先生!我真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你干嘛!莫名其妙!”吴宁被林文俊的强势压制,只能徒劳挣扎。
林文俊被吴宁刺耳的尖叫声惊醒回神,立刻松开手。
“小熙…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太开心了!”
吴宁呼了林文俊一巴掌,气得脸色涨红。
“色狼,痴汉!”
“小熙…”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认识的小熙!我是吴宁!有完没完?”
林文俊定了定神,细看之下才好像看明白,眼前不是安毓熙。
“啊!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们太像了!”林文俊捂着被甩得辣疼的脸,对自己的鲁莽行为不住的道歉。
“有病!”
吴宁骂完,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就要离开,但却被林文俊扯住手。
“你想吃公家饭吗?老娘流氓见多了!”
“不是!小姐对不起,是我鲁莽失礼了,不知道能不能留个联系…”
“不能!你这种搭讪方式真低级…”
“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赔礼道歉…这是我的名片!微信是名片上的手机号。”
吴宁接过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文俊在医院找了半天没找到苏秀心,然而打听到苏秀心排队的号码没做手术的消息。
再过不久苏家父母就报警了。
苏秀心失踪了。
……
秃鹰叹崖顶木屋。
“这里有印象吗?”
安毓熙跟着章楚诗来到木屋,看着屋内的景象她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呆过?地上的血是我的?”
“嗯!除了你的足迹外,还有另一组男人的鞋印。足迹专家根据鞋印勘查后,确定凶手应该是一名身高在175左右,年龄40岁左右,体型偏壮的男子。”
安毓熙站在门口警戒线外遥看屋内的现场摆设:“楚楚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情杀?”
“情杀?什么意思?情敌雇凶杀人?你们又没公开,没几个人知道国民老公已经结婚,更别提说知道有个你的存在,可能性不大。……难道…裴元煌喜欢男人吗?”
一旁的裴元煌脸色冷了几分。
“不是!我是说,我和别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情仇纠缠…”
“你!?”章楚诗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噗!”裴元煌笑出声。
安毓熙很不解地看着男人。
他笑什么玩意儿?不是他到处说安毓熙跟人跑了?
“姐妹…你这个不靠谱信息哪来的?我认识你这么几年,只知道你母胎单身很久,就三个月前交了个男朋友外,没别的男人了。”
“哦!交往三个月我就把自己嫁了啊?这么草率……”
“不是哦!那个男朋友不是裴元煌,叫什么林文俊…”
裴元煌不禁有些不悦,谁让她那么多嘴了。
“林文俊?”
“有印象没?高高瘦瘦的,是你法学系的师哥,你死对头林雨霁的哥哥。”
“不记得了…”安毓熙摇摇头。
“我在结婚前还有一个男朋友?我是闪婚?”安毓熙越加疑惑。
章楚诗说起来颇有些愤愤不平:“要不是这次这事,我还不知道你结婚了呢!你们这隐婚,啧啧啧…真不地道!等你记起来了,我再慢慢给你算账。”
“那我和裴元煌之间有没有感情基础的?太草率了吧!”安毓熙和章楚诗说着,丝毫不避忌身边的裴元煌。
“我们两个人的事以后我慢慢跟你说,我们认识的时间比林文俊之类的小瘪三久多了。”
裴元煌不想女人再提着旧情人不放,就一句带过。
“醋王!”章楚诗瞧着裴元煌很不开心的样子,心照不宣小声地嘀咕。
安毓熙冷不丁就干脆把自己的内心疑云通通挑开说:“那程鹏飞又是什么人?他说是我未婚夫?”
裴元煌更加阴沉:怎么人都失忆了,还在想这两只苍蝇,这窝囊气可不好受。
“程鹏飞那个老流氓……”章楚诗进一步想解释,却被裴元煌打断。
“好了,别再提这些人了,你现在只要清楚你是我裴元煌的妻子就够了,其他的已经和你没任何瓜葛了!”
安毓熙更加坚定了,自己失忆前到底是个如何罪孽深重的女人,让自己的丈夫这么不堪回首?
章楚诗吐了吐舌头和安毓熙默默对视,便没再继续话题了。
这时,秦木带着阳南过来了。
“我把人带来了,交给你们了。”秦木说着话把阳南推向前。
“你要去哪?”安毓熙看秦木转身要走便大声说。
“随便逛逛,我不想看缩头乌龟表演。”
秦木的背影随着夏日的斜照,同森林翠驳的倒影渐远渐长。
安毓熙支开了其他人,只单独和阳南徜徉在花田。
阳南推着安毓熙,不同以往地默不出声。
“大哥,你记得和我相遇的场景是吧?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说穿,但我理解你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阳南依旧不出声。
“秦医生……挺难的…我听裴元煌说过,她自荐做过维-和前线军医,差点没命了,现在身上还有那时候留的旧疾……”
“什么旧疾?”阳南听完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安毓熙乌亮的美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恐-怖-袭击,炸弹碎片穿过胸膛,现在心脏边还有残留物取不出来。据说当初已经宣布不治了,幸好挺过来。
但现在要做精细的手术是不行了,只能退居后台指导,我听裴元煌说她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做项目,其实更多的是在锻炼技能而已。
所以,大哥。别再给她失望了!我怕她终有一天再也承受不起。”
阳南停止了脚步,远眺无尽的花海。
“……她值得更好的人爱护…”
“什么是更好的人?最好的人除了爱她的人,还得是她爱的人,你定义不了她的!她能等你这么多年,就证明她只认你,几年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已经没区别了。”
两个人没有对视,语言的交流同时也是心的面对面。
“…我只是个没用的人…”
“大哥,别人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同类,别人也拯救不了自甘堕落的人,只有你自己愿不愿走出来的问题,给自己一个机会。”
阳南又沉默了,直到太阳下山,两人再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