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生酒店大堂的水池正喷出数道晶莹水柱,在华光的照射下,毫生显得很是梦幻。
不问跟着拍卖行的人推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匆匆穿过大堂,走进电梯间。
当电梯间只剩拍卖行男人小吴与不问时,男人面带好奇,搓着手问,
“不问先生,温总他,喜欢黑长卷类型的女人?”
不问瞥了一眼这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我记得你们拍卖行的规矩是,不得擅自揣测贵客喜好,怎么?你想破例?”
小吴连连摆手,“不不不,小的刚刚不是冒犯了温总吗?想将功补过来着…”
不问冷哼,“嘴巴闭上。”
“什么?不问先生…”小吴坚持不懈。
不问不耐烦,“你把嘴巴闭上,就不会冒犯温总了。”
小吴恍然大悟,“是是…”
终于能够清净几分钟,不问心情愉悦地命令小吴拖着箱子进入1806。
温泽闻已关了电视,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远眺。
不问轻手轻脚把箱子放进浴室,对着小吴打了个离开的手势。
温泽闻叫住了两人,“等等,喊个大婶进来。”
不问诧异地看了眼温泽闻,低声应了,顺便拉着两眼冒着八卦之光的小吴出去。
“不问哥,原来温总那么重口?”
不问直接没理这思想肮脏的男人,擦了擦自己的手,叫住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给了她一笔小费,
“你,进去帮1806里面的女孩洗一洗,记住,不该看的,出来就得忘了,不该问的,最好一句都不要问。”
保洁大妈没想到今天能有那么大笔外快,“哎,谢谢先生。”
不问再强调了一遍,“记住我刚刚的话,不然,这笔钱就是你的买命钱。”
保洁大妈一激灵,恭敬地向不问鞠了一躬,“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不问嗯了一声,“去吧。”
眼看保洁大妈走进1806,小吴凑了上来,“呀,没想到温总人如其名,是个谦谦君子啊。”
不问看着小吴,意有所指地说,
“还不走?b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我倒是无所谓…”
说完,不问活动着手部关节,扭出清脆的啪塔啪塔声,小吴吓得转头就跑。
眼看小吴走远,不问折回1806,
“老大,今晚不回去了?”
浴室传出哗哗水声,温泽闻把金丝眼镜放在一边,坐回沙发,嘴角微勾,
“我找到了我要的人,回去干嘛,有事情,严叔自会处理。”
不问变得唠叨起来,
“原来她就是琰城那闯到你房间的…不对啊,我查过了,她不是和那洛氏大少爷回娘家了?怎么会在这?”
温泽闻闭着眼睛沐浴月光,
“这就要问你了,你说,这兔子怎么就那么倒霉?不是被她那纨绔老公算计,就是被人卖到黑市?”
不问无语,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流年不利?
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也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
这个话温泽闻爱听,“待会儿你去把旁边房间都定下,清场。然后去店,把当季热销女装推过来…”
不问捂紧自己荷包,防备道,
“这夜黑风高的,老大你要有原则。”
温泽闻似笑非笑,“怎么?在自家店拿几件衣服,生意就垮了?”
不问摇头,“你连她手都没摸到,就眼都不眨花了一百万。”
“再送衣服…我怕你以后源源不断地拿着自家东西送她…”
手下太财迷,温泽闻很无奈,“她不是给了我一个镯子?够买好几个店了…”
不问眼中闪过精光,“我马上把时下热销款每个号都拿一件过来!”
正好保洁大婶出来,不问揪着人一并退出了房间。
温泽闻走向浴室,木制的躺椅上躺着一个身着浴袍的睡美人,头发湿答答地垂向地面。
不问这小子跑得也太快了,温泽闻只好扶起凌念竹,帮昏迷的她吹头发。
凌念竹就靠在自己怀中,温泽闻专注地给她吹头发,凌念竹海藻般的头发一缕一缕变得柔顺丝滑起来。
许是吹风机声音太大,凌念竹缓缓醒来,打破这一室旖旎。
睁眼的凌念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男人搂在怀里,她吓得挣扎起身,怎奈滑倒在地,“呜,好疼。”
温泽闻忍俊不禁,“为什么每次和我在一起,你都要摔跤?”
“恩…恩人?”
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凌念竹出声试探。
“嗯,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我是谁。”
温泽闻颇为满意这兔子还记得自己。
“兔子,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叫兔子,我叫凌念竹。”
凌念竹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好像是在洗澡,然后,出去开门让米姐进来了,对了,米姐?
“恩人,你有看到米姐吗?”凌念竹突然抛出了个名字。
放好吹风机的温泽闻俯视凌念竹,
“那是谁?不过,你确定要躺在地上和我聊?”
凌念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忘了。恩人,你能扶我起来吗?我好像起不来了。”
温泽闻脸色凝重,一把把凌念竹抱起,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他蹲下身子,
“哪儿痛?我喊医生来一趟…”
凌念竹拉了拉温泽闻的袖子,
“恩人,没事,我只是摔得有些晕,对了,你怎么在这?”
温泽闻坐到凌念竹对面的沙发,双腿平行,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来淮州。”
“我来找工作的!”凌念竹脱口而出。
温泽闻低声笑着,“你老公养不起你了?让你孤身前来淮州这地儿找工作?”
凌念竹有些丧气,“实不相瞒,我就是不想让他看低我,才想硬气一把的,没想到,被人鸽了。”
温泽闻摇头,
“知道吗?来淮州打工的外乡人,男人一般进了煤窖砖厂,女人嘛,好一点的就是包房公主了…懂了吗?”
凌念竹大惊,“那米姐还告诉我来这边校区当老师…”
温泽闻正色,“你找工作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凌念竹急忙回答,“我在凤城古德教育校区面的试…”
温泽闻叹了口气,“兔子,你被骗了,古德教育在凤城的确有分校,据我所知,他们卷了凤城学员的一大笔钱,半个月前,就已经不营业了…”
凌念竹好像被一盆冷水浇到了身上,浑身颤抖,
“恩人,那我今天下午去面试见的人…”
看着凌念竹瑟瑟发抖,温泽闻没有立刻回应她,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先喝点水润润…”
看凌念竹乖巧的接过杯子,机械地喝着,温泽闻坐回正对凌念竹的沙发,
“你今天下午见的人,要么是遍地撒网的人贩子,要么就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阴谋。”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凌念竹更偏向于人为,她气得浑身哆嗦,
“顾言,你好恨的心!”
温泽闻偏头,“顾言?”
凌念竹对温泽闻莫名信任,听他问起,便把她和顾言的事情说了。
温泽闻面色泛冷,家族联姻那个也就算了,原来兔子有过狼心狗肺前男朋友?
不过,她愿意把私密事和自己分享,温泽闻心情好了很多,他给凌念竹细细地分析问题。
“依你所言,顾言这种身份背景的人,就算在这件事里面有影子,那也不会是主谋。”
凌念竹也冷静了下来,“恩人,你是说?”
温泽闻颔首,“他不仅知道你迫切需要工作,还知道今天这里有地下拍卖会…”
温泽闻没说的是,幕后之人,针对的也许不是她,把她卖到黑市只不过了攻击那个人的一环罢了。
看着凌念竹一愣一愣的,温泽闻眼神微眯,要是自己今天没有来毫生,那…
凌念竹喃喃,“恩人,你刚刚说的地下拍卖会…”
温泽闻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全程昏迷也挺好,没必要想那么多黑暗的事情。
正好不问推着一排衣服走了进来,
“老大,你看哪件适合她…哟,你醒了啊,你喜欢哪件?我们老大送你!”
凌念竹才发现自己一直穿着浴袍,瞬间红了脸,她胡乱挑了一条过膝连衣裙,“恩人,谢谢啊。这个就好。”
温泽闻轻笑,“多拿几件,换洗也好。”
凌念竹感激不已,她主动说,
“恩人,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回去就把衣服钱还你…”
不待温泽闻开口,不问连忙拿起手机,
“加我,我推他名片给你,我们老大做好事不留名,我怕他不接受…”
凌念竹灿烂的笑了,“是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
随即她有些尴尬,“我,手机丢了…”
不问的脸垮了下来,温泽闻倒是开心的笑了,
“不急,明天我陪你去补手机。”
“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温泽闻说完就出了门,不问只好跟着b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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