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算计好了安家无力偿还一般,别看安家现在手里有3450块钱,可是那俩家麻袋厂早就盯着呢!你说过几天给,谁信?不给钱绝对不会再帮你干剩下的三万条麻袋了。为了赶出比尔的订单安家还真得给那两家结清了前期账目,否则没有合作。
厂子工人的工资不能给,那三万条麻袋肯定没人愿意干。安家等不起,都结清了还剩多少?最多2000,还要买原材料,他们最少缺一千多块!都知道安家遇到难事了,现在谁帮?谁愿意帮?
王秋远很快回来了,跟来了那俩家麻袋厂的老板,“老太太,我跟两位老板说好了,先给他们工钱,剩下的再说。拿到钱他们马上干活。”
“好,辛苦两位了!”
“不好意思了老太太,工人不见钱不干活啊!”
“知道!你们能伸手帮忙就很感激了。”
钱一笔笔出去,王秋远道:“我先找找厂子买家,要是有人愿意买,定金要两千就够银行的了。”
“去吧!”老太太没报什么希望。冰兰追上王秋远:“舅舅,去找比尔,或许他想要个厂子。”
“我去找找看”王秋远也没信心,刚进入日租界却遇到了钱主任。
见面很热情“那个背包很受欢迎啊,我十分看重你的能力,我是想和你合伙办厂,就是做背包,你做我卖。别光做麻袋的,做点好的。”
“太好了钱主任!这几天我妹妹弄了一个帆布的,那个好,就是造价贵!”王秋远再傻也知道跟军方合作是永不赔钱的买卖,
“有贵有便宜才好!国军也分层次,哪能都用一样的?”
“对!您说的太对了!”王秋远忙说安家着急卖厂子的事。
钱主任嘿嘿一笑:“不用猜就知道安家被人算计了,厂子能多少钱卖?不便宜老子可不要!”
“市价能卖六千左右,要是您买五千行不?要现钱,安家急需这笔钱过难关。不过我手头没钱!”
“厂子我买了,本钱我出,你只要给我看好了就行,就生产麻袋背包和帆布的背包。哪天你给我弄个看看,我给你两成股如何?”
干拿两成股很不少了,王秋远没有专利的概念“那个背包是我妹子弄出来的,这个股份我给她一成行不?”
“你和你妹子的事,你们商量。你妹妹是俺安家的继室吧?看在你面子上我就不压价了!”
“您可真是活菩萨!”王秋远赶紧恭维,“您能不能好事做到底,现在就把钱给他们救救急,不然两天后银行的来收厂子了。”
“行了,我跟你去一趟!”
钱主任将安家救了,军需处的出面想买厂子孙二爷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认了!
王秋远找王氏谈背包的事,让她再做一个帆布的。但他又不能将冰兰卖出来,当初可是答应外甥女不说的。
就那个包还能卖钱?王氏很高兴哥哥有了这差事,“都是冰兰要做,做了也不知道送谁了?”给了谁?给了比尔,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那笔订单?
冰兰觉得自己上个学怎么就难当无事,知道钱主任买下厂子与王秋远合作已经是大人们签好合同后了。如果她在绝不会只要两成股份,还有背包的创意呢好不好?一切都成定局,好在安家过了难关,给比尔赶了几天活也交工了。
拿到比尔的2700块,结清了加工费和违约金,最后安家剩下不到五千块的现金。
孙家兄弟与安家撕破脸,再也不需要掩饰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厂子没弄到手。
这都要怪王秋远,如果不是他多事厂子也到手了。
“不着急,我倒要看看王秋远还有多大能耐!”孙二爷摇着扇子道,那些当兵的是那么好像与的吗?
厂子便宜卖,自己的专利被人白用,冰兰越想越想讨点利息。家里没了生意没了纠葛,剩下的只是一片安静,只是老太太想起安家遭逢的变故不是伤心难过就是咒骂,更是埋怨自己。
王氏每逢老太太这样都是抱着孩子躲开,她就怕老太太再扯到她身上,相信什么灾星之说。冰兰不想王氏背上这样的名声,寻根还要找到是人祸而不是天灾。
“奶奶,有人看到孙家俩舅舅与伙混孙二爷走的很热乎,我爹出事前不久他们还在茶楼喝茶,听说好久才下来的。您说我爹的事是不是有人预谋?麻袋厂的订单好像也很蹊跷呢,他们说是做的局,那个德国人根本没死,有人在租界看到过。”
老太太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做了局,联想到儿子的事,若是连环的可不就是被人算计好的?要是这些没那笔救命的订单和钱主任即使出现自己还有什么?钱没了,厂子没了,怕是家也没了,那真是家破人忙了!
想想这事还真有可能是孙家人联合外人做的,老太太血往上涌,“谁看到的?”
“我们上学路上听人说的,不信你可以拜托钱主任帮着查查,叫几个叫花子盯着孙家那边看看是不是与孙二爷有联系。”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冰兰,咬牙道:“对!这事应该查明白”老太太当晚让孙子叫来王秋远,冰兰拉着书玉凑过去听也没被赶走。
“秋远,你出面请钱主任吃顿饭,带上书青。书青是安家的顶梁柱,你做舅舅的要带带他,算是帮帮我们。一门孤寡老小有啥法子?”
“老太太咱们不是外人,能帮我一定帮,再说我想弄清楚振东到底是谁做的,普通绑匪不会害人性命,这事咱们查,一定查清楚。”至于盯梢的事王秋远知道季锦堂,交给他还真行。
老太太出来一百块钱,为了儿子和老头子他多少都舍得,王秋远没客气,求人办事不能拿钱怎么办?季锦堂得了五块钱的好处又找了几个花子帮着盯梢,一人一天两个大白馒头,有的是人做。
王秋远请钱主任也很成功,安书青回来亲自禀告老太太,钱主任答应了,也收下了烟酒。钱主任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季锦堂这边先有了信,孙家兄弟入了孙二爷的伙混,入会是入会,买卖照样做,他们租了一个大院做煤生意。
北方家家取暖用煤,租界小锅炉用煤。很多厂子也用煤。煤在这里的生意应该是很不错,就不知道哪来的本钱?或者是给孙二爷打工。
兄弟俩时而就陪着孙二爷吃酒,俨然已经是孙二爷的狗腿了。冰兰寻思着某天应该把他们绑了亲自让他们说出事情真相。这事估计还是要寻求黄大仙帮忙,是不是自己空间应该养一只呢?每个帮手真憋手啊!要是有个好帮手安振东或许就死不了。
季锦堂告诉冰兰的同时也会将情报告诉王秋远,继而安家也就知道了。老太太越想儿子和老头子的死与那兄弟脱不了干系。
“书青,一定要报仇!不然奶奶死不瞑目!”
少年的眼里布满仇恨,他跟着季锦堂去跟踪了两次孙家兄弟,不需要什么证据了,他那俩舅舅即使与他爹死无关也是害的安家差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他想去告,季锦堂问他证据呢?他们做的一切都合规,没有把柄。钱主任带来的消息一样,安振东的事的确是孙二爷手下做的,做完了就离开天津卫了。人是孙二爷的,那又能证明什么?
钱主任还是好心劝慰了安书青几句:“别去追究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就是拳头说话,你真想报仇就有自己的人自己的枪!我看你小子倒不如好好读书,等当了谁的乘龙快婿或许有希望。或者你很有钱有权,人都有价码,想弄死一个人只要能付得起酬劳也能做到。”
钱主任说的是大实话,安书青身子太单薄,家里一群老小,根本就输不起。
“我要变强!我要报仇!”安书青发出愤怒的吼声。他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一个书呆子又能干啥?他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强变得有钱。
老太太将希望寄托在小辈身上,她不断叮嘱孙子好好学习,将来将安家发扬光大。这无疑又给安书青身上增加了负担。
“伙混怕谁?”冰兰问季锦堂。
“怕军队,怕洋人,怕比他们更厉害的权势,所以我先让自己有钱。想干掉孙二爷也不是难事,我想有一把枪,我能杀了他。”
还是很有理想的少年!少年只是几个月就变了样子,冰兰给他买了两身新衣服,那个馒头摊他照样去。不多,一天只拿两个馒头,冰兰每天再给他两个。吃饱了饭,还有衣服了,季瑾堂现在不去澡堂了,而是改为教堂,那里他能学到英语。
见识和学问的增加改变了一个少年的气质,冰兰与季锦堂又谈了一个买卖,她将炼体功法给了季锦堂,季锦堂负责教冰宇和宝儿并一直做他们的保镖。季锦堂跟着师傅学过功夫,对冰兰这套炼体功夫还是很看重的,协议暂时达成。
季锦堂被王秋远带进安家:“季锦堂,他在我们厂做跑腿,我想让他住在你们这儿,早晚继续接送一下孩子们上学,这样比较安全,给三顿饭就行。”
安家消停后发现了几个孩子没再做胶皮车上下学,而是被这个半大小子天天接送着。季锦堂是王秋远帮着安排的,王氏怪自己粗心大意,幸亏哥哥照顾着几个小的。有老太太在她不能做主,只好让老太太拿主意。
已经发生过一次事了,老太太不希望安家小辈再出事,即使是王氏带来的孩子。问了问季锦堂情况,老太太很满意,点了头,白天负责孩子们上学,晚上家里多了会功夫的老少还安全。于是季锦堂正式入住安家,除了接送孩子还教冰宇拳脚,冰兰拉着书玉跟着比划,就当锻炼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