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口气?
纳兰沁雪疑惑的看着南敬亭,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仅有的那一点浪漫。
早就全部给了年少时代的江白帆。
现在他们之间只有共同的日子。
纳兰沁雪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生活。
实际上根本不行。
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一个心不在焉的丈夫。
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领了证,还没有在一块儿睡过。
名不副实,什么都没有,纳兰沁雪觉得每天都是一种折磨……
“我只是想要办一个婚礼。”
纳兰沁雪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惜南敬亭不吃这套。
还在慢条斯理的翻着账本。
似乎账本比她有趣多了。
身为妻子却被丈夫忽略到这种程度。
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自卑,羞愤到了极点。
“婚礼的意义,意味着我对你的重视,因为是你在娘家人的面前的面子。
但是现在,我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了你打理,这还不能代表我对你的重视吗?
所谓的纳兰家,在帝都还存在吗?
把钱省下来,你自己装着不好吗?”
南敬亭漫不经心的说着,纳兰沁雪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就在她还想要说话的时候。
南敬亭开口
“司千度拿给苏杭的钱,是你派人开车保驾护航的吧?”
纳兰沁雪瞬间如坠冰窖。
好像有绵密的冰刀在她全身上下她了一遍,骨头缝里都在阴冷做痛。
“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纳兰沁雪自己都很清楚,这是在狡辩。
“我还需要证据?”
南敬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原本这段婚姻是可以继续下去的,甚至可以说是可以合作的亲密无间。
但是,纳兰沁雪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江白帆。
这触动了他的逆鳞。
“南夫人的位置需要有人坐着,不是你纳兰沁雪,还会有王沁雪,李沁雪,所以你给我老实一点。
不要再做挑战我底线的事情。”
南敬亭把账本放在桌面上,纳兰沁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挤压到了极点。
南敬亭站起来,雪白的西装,纤尘不染,但是给人的威压,像是从地狱里来的
“别以为我不在公司,你就能骗得了我,我知道你每个月都装上五个亿在口袋里,还装模作样的要花几千万的洗钱费。
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打到你卡上就可以了。”
纳兰沁雪心都在微微颤抖,南敬亭明明每天只是钓钓鱼,吃吃饭,逛逛街,活的像一个被包养的女人。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纳兰沁雪一直以为自己做事做的特别周密。
没有人能抓到她的尾巴。
但是却被那个男人一眼看穿。
纳兰沁雪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南敬亭扫了她一眼,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迈出长腿出了门。
纳兰沁雪气愤的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人和人生来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她明明已经做了所有的努力。
却不如那个男人的十分之一。
而且她也得不到,那个男人就心。
南敬亭出来以后,背后跟着樊大姐。
樊大姐是南家的旧人,更是最早战队跟着南敬亭的人,所以说话特别有分量
“少爷,我认为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留了,她现在已经勾结上了……”
南敬亭抽着雪茄,眼睛深邃
“再留一段时间,我另有用处。”
樊大姐向来对南敬亭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完全执行,立刻点了点头
“遵命,少爷!”
南敬亭呼出一口烟,整个人都在烟雾里,看起来又朦胧又凄美
“你相信人生可以忘掉一切,洗牌重来吗?”
樊大姐对这种很言情的问题没法回答。
另一边,司渊正在准备两个孩子的满月酒。
普通孩子办满月酒,就是邀请亲朋好友来吃一顿,上一份给小孩的洗三钱。
但是司渊的孩子,满月酒办的特别大,几乎抵得上一个公司的年会。
司明珠很奇怪
“咱们自己家里人热闹热闹就好了,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呢?”
江白帆抱着两个小孩子,如今做了妈妈,她看起来特别的温柔慈爱
“你哥哥说希望全帝都的人都能为了孩子高兴一下。”
真正的理由是,封天越狱了,跑回了帝都。
江白帆和司渊两个人晚上一商量,决定瓮中捉鳖。
封天恨司渊和江白帆入骨,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绝对会趁着人多的时候来捣乱。
事实上,外面招待宾客和里面休息的地方完全隔开。
然后严密监视各个通道,就能把人给捉住。
司明珠觉的有道理
“我的小外甥,这么可爱,确实应该给大家都看看。”
江白帆去换礼服的时候,看到了楼道里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一身白色的纱裙礼服。
看起来非常普通,几乎每一个20出头的少女参加宴会,都会这么穿。
但是,这个女孩转过头来,惊鸿一瞥。
江白帆心潮澎湃,立刻乱了方寸,连忙追了上去
“宋词!”
有些记忆可以连带着一点一点重新构建出来。
宋词是她学医的师妹,两个人曾经出生入死过。
就算具体的事情忘记了,但是感情深入骨髓,牢牢地钉在心里。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宋词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
“小白,你就那么相信你的丈夫吗?
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个把别人的生命,当成自己往上爬的阶梯的人。
你居然会和他一起生儿育女。
我真的是看错了你。”
江白帆摇头,笃定的说
“司渊不是这样的人。”
宋词冷淡而失望的笑了一声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推开这扇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初你明明看到了。
司渊和封天的妹妹在一起,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封筝。”
江白帆一点印象都没有,根本不明白宋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推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宋词还在怂恿着。
江白帆忍不住推开了司渊的办公室门,正好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司渊脸上一片潮红,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还在看着空空的窗户。
江白帆感觉到特别的疲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觉得眼前特别黑,黑的像墨水,打翻在清水里一样,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她当然相信司渊。
只是不相信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