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明媚又张扬,像是一朵飘逸的云,走过所有的雷霆雨露。
然而现在,她像是一条鱼一样被司渊从车里拽了出来。
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是司渊深色的西装。
司渊身形高大,所以这件西装穿在她身上也特别的宽大,长长的下摆快要到了膝盖。
鞋子坏掉了,她想要踩在地面上,但是司渊不允许,拦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面前这几个人,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纪若尘几乎是狂奔过来,眼里写满了担忧,声音都在颤抖着
“小白姐姐,你怎么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司渊冷冷的只说了一句
“纪若尘,我的家事你少管。”
纪若尘气势上立刻矮了三分,他最差的就是身份。
南敬亭掏出了雪茄,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司渊,我真的是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卑鄙下作的一面。”
司渊嘴唇紧抿,什么都没有解释,他和南敬亭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
江白帆对他的态度之所以会急转直下。
是因为南敬亭这个人居然会壮士断腕,自己把最值钱的资产全部沉海,造成了他打压的假象。
落在江白帆的眼里,就成了他嫉妒别的男人救老婆,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嫉妒到了要把人杀人灭口。
何其封建!
封天是尾随来的,他一贯来喜欢的不是正面战场,这样的场面,他没有办法面对司渊。≈(≈
但是也要硬着头皮来
“司渊,咱们之间的账是不应该算一算呢?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了引蛇出洞,得到一条巷盛世集团输送利益的路,暗地里和我在做生意,明面上在想办法搞掉我的组织。
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许多年前,江秋白的那场车祸,明明就是你们和江秋白的理念产生了冲突。
江秋白是个好医生,他想要把所有的专利公开,那样就可以造福全球的人。
而你们这些食肉者,却为了一己私利,挑唆帝都里那些因为债务问题走投无路的大家族,对苏杭的江秋白下了手。
为了掩盖所有专利不对全球公开的假象,搞成了师兄弟之间因为一个女人……”
其实,封天什么也不知道,和江秋白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江白帆是江秋白的养女这些信息,有时候来只在调查的资料上面见过一部分。
现在是在满口胡诌呢。
反正他这个人本来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种事情做起来实在是得心应手。
司渊百口莫辩。
其实只要江白帆,想一下就知道,十多年以前,司渊也只有十几岁而已。
那个时候他参军不是为了什么荣誉和家族的继承仅仅只是为了保命。
父母双亡的孩子,不管是在家族里还是在军队里,都毫无根基,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司渊以为江白帆会想想。
然而江白帆转过脸看着司渊,失望到了极点,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爱错了人
“所以,我的杀父仇人也有你一份!”
司渊脸色苍白,深渊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江白帆。
江白帆反复问他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司渊背过身,还是把怀中这个女人紧紧地抱着,走向了这栋看起来如同监狱一样的别墅。
南敬亭不可抑制的,要往前走,他现在认为自己错了。
江白帆感受到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对自己爱的人完全绝望,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而现在,江白帆就这样被折磨着。
但是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停下来了。
四面的墙壁上传来一阵阵拉枪上膛的声音,红外线的光打了过来,有军人疾言厉色的警告
“来者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司渊身份贵重,全部都是他一刀一枪拼下来的,他不仅仅是杨帆集团的总裁,更是华夏的军神。
这种别墅有军事方面的用处,当然就会有重兵把守。
所以他们这些商人根本就难以靠近。
南敬亭不黑不白的身份,在这样的阵势面前落了下风。
封天这种境外势力本能的害怕司渊。
纪若尘根本忍不住还是往前冲了,一发发子弹在他的脚前面爆炸。
当子弹擦着他的头发,衣服,已经不再满足于警告意味的时候。
他也终于止步。
泪流满面。
“小白姐姐!”
这一声呼喊,可以说是撕心裂肺,让人难受到了极点。
司渊抱着江白帆还在往前走,他的额头蹭了蹭江白帆的头,似乎特别的亲密
“江白帆,如果是我的话,一步都不会退的,我只想让你离我近一点。”
但是江白帆只感觉到特别的寒冷。
司渊这句话说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他是真的不会后退的。
因为,江白帆把拔下了鞋跟握在手里,刚才在那样的亲密动作里,她把鞋跟刺进了司渊的胸膛。
司渊明明感觉到了,却没有推开她。
我到底哪里好,值得让你这样的禁锢着?
再往前走。
司渊身上的血流下来,滴在地上。
但是他还是抱着她上了楼,把她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才出去。
这样的爱,是上天给的惩罚,而不是恩赐。
江白帆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拼命的拍着门
“你们放我出去!”
可以从门的缝隙,看到外面有站岗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刚才在车上折腾的特别累,江白帆无力的靠着门坐了下来。
最先离开的人,是封天,走的特别的潇洒,直接按了一下车钥匙就去开迈巴赫的门。
纪若尘冲了过去,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不是一个特别有本事的人吗?五年前就把我们家小白姐姐玩的团团转,司渊一直想抓你,但是抓不住你。
怎么没见你把我们小白姐姐弄出来?
你今天必须得想想办法,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走。”
封天低头看了一眼纪若尘的手
“放开!”
纪若尘其实有点害怕这种上位者,他在司渊面前,甚至连坐着都不敢。
所以很怂的赶紧松开了手。
封天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
“你知道在司渊的眼里我是什么吗?我是地沟里爬着的脏老鼠,是到处乱咬人的疯狗。
所以你觉得呢?”
这是相当于是在变相的回答他根本就没有本事把江白帆给弄出来。
纪若尘转过头去看南敬亭
“小白姐姐从前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司渊最恨的人也是你,小白姐姐,现在是因为你在受罪。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南敬亭脸阴沉的能滴水,看起来特别的可怕,沉默了很长时间,面对殷殷期盼的纪若尘,他只有一句话
“司渊不会伤害江白帆的。”
纪若尘气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在座的各位真的都是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