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了一声。
那女子亲眼看着南笙退后了好几步,着急道:“这位爷,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你一个人是打不过的,你快些别管我们了,早些报官吧。“
廖轻尘和年无妄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南笙连连被那些人撞的后退。
“南笙。”
“这,这,这是怎么了?”成符掐着兰花指,捉急意外的看着那大院的门前发生的情况。
南笙提着手中的长剑对着那些虎狼便是砍过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刀剑落到这些人的身上就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这些人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攻击的越来越厉害。
他虽然是个将军,可那上战场杀敌就是提着刀子砍过去的事情,哪里见过这样不怕刀眼的?
他快速后退:“黑衫。”
黑衫一直跟在年无妄的身后,从方才上来便一直在打量这些人,见那刀剑落下去犹如棉花一样,他也是怔了,这会儿听到南笙唤自己,黑衫便从提着刀剑过去了。
正这时,那些人犹如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张这牙齿撩着嘴巴便冲着黑衫和南笙等人疯狂的撞过去。
这两人拿着刀剑护着身子,可竟然愣生生的就这么被狠狠的撞退了好几步,那落下的刀剑要么被反弹了要么就毫无感觉。
“小心。”廖轻尘和成符赶紧护着年无妄后退。
“小姐,小姐,救命,小姐!”
就在众人还再分析什么情况的时候,那女子那边跟着一块逃出来的丫鬟和家丁们被那些行尸走肉抓了个正着。
“救那女子。”年无妄眉头一皱,看着那已经被吓的花容月色的女子对着廖轻尘便道。
廖轻尘看了一眼那女子,二话不说便快步上前将那女子一把捞了过来。
可还未等他拉着那女子离开,手臂便被抓住了,他惊呼了一声屏住了呼吸手中的折扇转了一下便对着那人刺过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折扇明明已经插入了那人的手中却忽然好似被什么灼烧了一样,愣是将他自己给烫着了。
南笙看着廖轻尘被缠住了,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对着那人便是踢了过去。
那被踢到的人猛地转头,廖轻尘和南笙这才发现那人双目泛着白色,眼珠子也是白色,很明显就是已经死了的人!
“这些人是死人啊!”
南笙惊叫着,一把抓住了那惊慌失措的女子然后扔到了年无妄的身侧,成符生怕那女子弄脏了年无妄的衣衫,快速的将年无妄守在了身后。
那女子被扔了一下再一次坐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年无妄,被他的容貌气质震惊的同时便开始哭泣:“你们快些走吧,这些下人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被妖物给控制了,你们救不了的。“
她掩面哭泣。
“小姐,救命救命。”
常柳哭着,听着那下面传来呼救声着急的站了起来:“欢儿,欢儿。”
“小姐,救我,救我。”
听着常柳的呼唤声,欢儿那眼神里面带着苛求,可是还未等她得到解救,自己的脖子便被那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似断了一般然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欢儿!”
常柳尖叫着快步便要跑下去,成符赶紧一把拉住了她:“常小姐,你现在下去必死无疑啊!”
“欢儿,欢儿!”
廖轻尘已经被连连扯了好几个口子了,那原本温柔的脸上也带了好几个血痕。
南笙和黑衫也是如此。
“爷,这些人当真是不能用刀剑对付,且不说刀剑砍他们毫无感觉,就算是推动他们他们也是丝毫感觉都没有。这些人已经死了许久了,想罢是有人暗箱操作操纵了这些尸体,我们不如先行离去,否则今日定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廖轻尘被南笙和黑衫护在身后,他好看的双目一直在这些行尸的身上游走,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不可!”年无妄好看的眉头紧皱:“往前一点就是繁华的街道,若是让这些行尸走肉闯进去,到时候城中百姓便是这些行尸走肉的口中之物。”
他看向了那已经被这些行尸撕咬的只剩下一半血肉的欢儿脸上带了沉重。
成符护着年无妄,脸上全是害怕和着急:“爷,您身份尊贵,断然不能有事,爷您先随着奴才回去,奴才马上去通知御林军。”
“来不及了。“
成符刚说完便听得黑衫那冰冷的口中传来了说话声。
几人皱着眉头往那常府的大院看去。
只见那满是鲜血的大院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人从那地上爬过来一般,然后紧接着便是有人在那地面上来回的走动。
南笙和廖轻尘黑衫对视了一眼,只觉的不好,那步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快走!”
黑衫惊叫了一声,那提着刀剑护着廖轻尘便赶紧往后跑。
南笙一把将常柳从那地上捞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跑,成符跟着年无妄的身后也是神色慌张,廖轻尘眉头紧皱,随着年无妄和成符便开始逃,黑衫跟在后面善后,可怎奈根本无法做什么。
几人上了桥便见那常府的大院里一下子涌出了几十个行尸走肉,这些行尸走肉有的脸上满是肉横有的没了胳膊没了腿,更有的双目被捥,或是脑袋被砍,那场景惨不忍睹,任谁看了都异常胆颤心惊。
“这,这是,这是…”
廖轻尘被这幅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快走!”黑衫的手臂已经被抓了许多血痕,那手臂顺着往下低落的是鲜血,见着廖轻尘愣在那里,黑衫赶紧道。
“怎么会这样…”
南笙喘着粗气:“定是有人用了邪术操控了这些尸体,莫不是延年城内有像龙栖皇帝寻到的那般能人异世的存在?”
年无妄跑在最前面:“我们或许可能是被人骗了。”
“爷,您什么意思?”成符一把老骨头了,跑没多久便开始有些累了。
这会儿正是危险的时候,几人来不及说的太多,等跑到稍稍有一些人气的时候,那后面已经没了动静了。
“没,没有了,没有了。“
成符喘着粗气,依靠着那一边的土墙壁喘着粗气道。
几人这才慢慢的放慢了步子,常柳已经在方才颠簸的路上昏了过去,南笙将人放到了一边,这才顺着方才的路又追了回去,一直追到了那快要到常府的桥门口这才罢休了。
“如何了?”
廖轻尘毕竟是文相,这身手自然也是比不得上过战场杀敌的将军南笙,这会儿见他回来了便喘着气问道。
南笙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摇摇头:“似乎是不敢来到闹市,我方才顺着路回去已经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黑衫检查了一下年无妄身上,见他没有受伤这才道:“皇上,对于此事您是怎么看的?”
众人都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脸严肃的年无妄,然后随着念年无妄的目光就这么看向了已经昏迷的常柳。
“皇上…”廖轻尘见他出了神轻声唤道。
“去西城。”
“西城?皇上是想去寻…”
“今日来到南边碰巧又遇上此事,廖相与南远将军觉得此事是正常?”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前方。
两人对视了一番:“这两日怕是回不了皇宫了,不如这样吧,微臣的府邸就在城西那处,恰巧那无忧公子的典当行就在那街西,皇上,您同黑衫大人与成符公公还有南远将军先行住到微臣府邸,然后我们再一同彻查此事。”
成符弯着腰,听完廖轻尘说的话便道:“皇上,这件事情可交给大理寺去彻查,奴才知道廖相,南远将军和皇上是为了百姓周全考虑,可是如今朝堂虎视眈眈,您若是因为此事耽误了朝政,只怕会让有些人趁着这段时间有机可乘。“
“微臣也觉得此事不妥,还有待考虑。”南笙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廖轻尘。
廖轻尘想了一下,也跟着点头:“方才是微臣没有考虑周全,多谢成符公公点醒,既然如此,那皇上不如就派大理寺少卿‘安生大人’前来彻查。”
“安生大人为人清廉正直,年龄也是弱冠之年,那想法定然是比一些老顽固来的更加清奇,可以为此事所用。”成符想了一下也是点头。
年无妄没说话而是想了一会儿才道:“大理寺的人要下来,但是朕也不会回去。”
“皇上?”
几人都是愣住了。
“皇上,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成符赶紧跪到了地上,廖轻尘和南笙也是跟着一起跪下了。
“皇上,以大局为重。”
年无妄看着跪下的几人好看的眉头轻佻,然后露出了笑意:“朕是微服私访,何惧?朕的王爷们觊觎朕的皇位,朕的大臣们更是各倒一遍,现在朕出了皇宫正是看看这些人嘴脸的时候。”
他抬起了头,眼神里全是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更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寒颤。
“成符,你先回皇宫,明日早朝就在朝堂说朕在宫外微服私访,若是有大臣问是几日,你就说十日不等,这十日就算是傻子也该将自己的眼线安插的安插,将自己的地位巩固的巩固。”
他双手背在身后,双目里面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
廖轻尘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十日的时间放到朝堂上无主,怕若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话,十日这江山怕就是要易主了。
“皇上,朝中…”
“两位爱卿,你们觉得如果朝中的大臣和王爷们知道朕微服私访了,他们会不会有所防备,比如将自己安插在各个地方眼线,或者说是将自己的罪行给安排妥当?”
廖轻尘还想说什么,可却听到年无妄忽然这么说愣了一下便快速道:“皇上英明。”
黑衫右手背在身后,面容带着一丝隐忍:“皇上,那我们的眼线…”
“自然是要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他嘴角勾着笑意。
这一招棋走的是兵行险招却也是最厉害的一招。
廖轻尘低头笑了,说到底自己这个文人纸上谈兵的多,也难怪年无妄当年能够一下子翻身而起。
“既然如此,爷,我们先回丞相府吧。”他将衣衫整理了一番,看了一眼南笙,南笙这才上前将那已经昏睡过去的常柳抱了起来。
一行人顺着路又走回了闲鹤山庄的门前,虎生依靠着那马车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正打盹扭头便看见了廖轻尘几个人风尘仆仆的回来又见他们一身的伤,着急的从那马车上差点摔下来。
“相爷,几位爷,您们这边怎么了?怎的一身的伤回来了?”
他憨憨的模样让年无妄等人原本还质疑的心思一下子没有了。
“没什么,受了点伤,先回府吧。”
成符和黑衫打马回了皇宫,南笙,廖轻尘和年无妄带着昏死的常柳上了马车。
虎生也不敢耽搁打马便赶紧往那相府去。
那街西的尽头,无忧还是一身不染的白衣,覆着半张面甲从那不远处踏步而来,花狐跟在身后面容依旧温柔淡雅。
那酒摊前的店小二见着她回来了,赶紧笑着迎道:“无忧公子和花公子回来了?”
她勾着淡淡的笑意:“今日生意还可以?”
“还行吧,够凑合着养活一家老小了。”小二嘿嘿一笑将那桌巾擦了擦桌子收拾了一下便抬步离去了。
那店小二扛着担子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离开了,正要哼着小曲便见着那拐角走来一人,那人脸上带着泪水,面容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双杏眼一动一哭都是画。
她步子婀娜,腰肢如同弱柳扶风一般,这会儿正哭的伤心,手里握着帕子便往那处他摆摊的对门去。
小二惊讶了一番她那美丽的面容,摇了摇头小声道:“哪家的小姐哭的这般伤心,敲着是往典当行那处去的呢。”
无忧刚要进屋子,便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女子那柔弱的啼哭声。
她转身便觉得一股淡香扑来,见着那女子抬头,两人的目光便触碰到了一块。
女子惊讶的看着无忧那面容,好一会儿才忘记了哭。
“姑娘?”
花狐一头银发将那女子吓了一跳,这会儿唤她她才从惊恐中回了神。
“奴家,奴家千央见过两位公子,请问此处是否可以典当?”
她停止了哭泣,朝着无忧和花狐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