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轻尘知道成符说的什么意思,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他苦笑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将那圣旨接到了手中,随后对着成符行礼,语气满是无奈:“烦请公公回去告知皇上,半月余后,臣会准时迎娶海兰小姐。”
成符见他已经心中明了便点头:“既然如此,那咱家便回去复明了,廖相好生歇息。”
将人送到了大门口,见着那马车越行越远,他始终没有往那院子里去。
那身后的管事儿的管家也是无奈摇头,他家丞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般忧愁的人了,说起来,这似乎还要从那位国师身上说起。
他叹气,拿着披风走上前:“爷,天色晚了,回去歇息吧。”
听到管家的声音廖轻尘这才回神,嗯了一声便随着管家去了后院。
这一宿算不得平静,入了半夜便开始一阵狂风大作,随后到处是一片狼藉。
无忧未回典当行,在那道路上游走了一夜,不知不觉的便出了城门。
这前脚刚出城门,后脚便见那城门外传来了无数的吵闹声,这吵闹声足足响彻了许久都未曾散去。
那城门的两边还有许多延年城内的百姓对着外面指指点点的。
她站在那人群后,面色不大好。
那后来的百姓,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然便热情的上前问道:“这位公子,衣着不凡,可是好奇外面发生了何事?”
无忧半回头:“这位大哥,是何事如此惊慌?”
她探头看去,才见周围的百姓们都是紧张的将自己的口鼻都捂了起来,就连同自己搭话的大哥也是一样。
那大哥赶紧道:“城关发生瘟疫了!现在那些逃过来的百姓全部在外面嚷着要进城呢!这可是瘟疫,他们这些难民又从那城关来的,若是轻易放进来,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若到时候再将真个延年传染了,当真是就完了。公子,您也赶紧将口鼻都捂上吧。”
那大哥往后退了好几步。
无忧眉头微皱,不紧不慢的从人群里往前走。
那城门外果然有许多衣不遮体的百姓们在那外面叫嚣着,在他们门前拦住的正是那些衣着严实的士兵们。
在那些士兵的后面站着的正是大理寺的安生大人以及前来施粥布善的云闲,乐紫阳,乐黛沁以及好些日子未见的花狐。
这些百姓看着那延年城内丰实富裕的百姓们,气的直跺脚。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们城关发生瘟疫,所以便不管我们了吗?”
“是啊,施粥也是闻人公子带着人前来施粥,说到底皇上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难民放在眼里?”
“我们求个公道,求个公道!”
“求个公道,求个公道!”
“求见皇上,求见皇上!我们要公道!”
不知道谁在里面带了一波声音,顿时这些难民全部都争吵起来。
“安静,安静!”
“此事,皇上已经知晓了,派本官前来就是为了给诸位一个公道,请诸位再等一下!”
“等一下?我们还要等多久?从城关走了一两日到这里,早就已经饥饿难忍,那路上,纵横下来的全是死尸,如今倒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要等,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求还我们一个公道,还我们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这些百姓听着安生的话顿时便更加的想要一个公道。
安生根本稳不住。
无忧眉头微皱,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一道白色的身影,随后轻笑退到了一侧。
那白色的人影也看见了她,他温柔的双眸带了挑衅随后就这么走到了人前。
“六王爷。”
安生正在安抚人心,听到有人唤了一声六王爷,众人这才回身看去。
年独酌一身白衫,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温不热的笑意。
“下官参见六王爷。”
“参见六王爷。”
那周围一听是六王爷便赶紧跪下行礼。
那城门外的百姓不知道这延年的六王爷是个什么人物,只见这些人行礼便觉得很厉害,纷纷都是跪地行礼。
“草民,草民叩见六王爷,请六王爷给小的们一个公道。”
他手摇着扇子,走到了安生几人身旁,随后讲那扇子合了起来,声音清冽道:“城关瘟疫,此事父皇已经知晓了,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安排。但是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皇上已经着手安排官员准备货物,约莫明日早便可到达。”
“王爷,草民都不是怕死之人,只是这尚有亲人在世,在确认他们没死之前,草民们也不想如此的,请王爷明鉴啊!”
“是啊,请王爷明鉴啊!”
“王爷,王爷。”
年独酌看着那跪了一地的难民,不急不缓道:“此前听闻八小姐精通医术,在龙栖的时候曾被称为‘医仙圣手’,不知道这瘟疫八小姐可有所了解?”
他转头看向了乐黛沁。
乐黛沁也没想到年独酌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号,脸色微微一变便接道:“六王爷可能不知,民妇嫁人后便很少动用门派的医术了,久已忘怀,如今只能看看小病,这瘟疫怕是无能上手了。”
年独酌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这样啊,既然如此,长宇。”
长宇听见年独酌唤自己便握拳行礼:“主子。”
“去将薛大夫请过来,顺便去一趟太医院,将宋大人一并请过来,让他二人随着本王,现在便去城关。”
长宇愣了一下。
“主子…”
“去。”
安生也愣了:“六王爷,万万不可啊,那城关如今还未有好办法进去,如今隔离也是为了防止瘟疫传染,您若是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去了,只怕…”
“是啊,六王爷,此事不可如此鲁莽。”云闲也赶紧开口道。
乐黛沁脸上一阵微红,六王爷不会医术的人都如此,她一个医仙圣手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王爷,既然您这般为百姓着想,那民妇也愿意助上一臂之力。只是,医术久未用上,有些生疏,还要请六王爷见谅。”
年独酌看着乐黛沁,理解的笑道:“八小姐愿意助上一臂之力已然是最大的帮忙了,本王若是要怪罪的话,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紫阳也伸手:“既然如此,六王爷也不介意带一个吧,在下虽然没有任何的医术,但是可以帮忙打个下手…”
云闲也道:“你们都去,那留我二人岂不是太过于没意思了,我们也一同去吧。”
花狐点头:“云兄若是去我便也去。”
年独酌看着花狐,好奇道:“本王似乎在哪里见过公子,尤其是公子这一头银发…”
花狐没回答,他说的应当是主人了,只是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回去了,他的主人不要他了…
想到这里,花狐心里生出了难过。
四百年,终究是他先对不住了那个一开始便对自己很温柔的女子…
他抬头,眼神偏巧不巧的落在了那不远处人群里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身上。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然后开口唤人,可是还未等他开口便见那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那些难民一听这些多的大人物都要过去,感动的跪地:“老天爷开眼啊,六王爷,您真是草民们的活神仙啊,六王爷!”
“多谢六王爷,多谢六王爷!”
“老天爷开眼了呀!有好人了啊!”
那城门外的难民们跪了一地,谢天又谢地的。
而延年城内的百姓们也都是口口传着年独酌如何如何,那夸的是有模有样的。
年无妄听到成符说着那早日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时,脸上带着严肃,听到年独酌最后的做法也是满意的点头。
“朕这三个儿子当中,最属老六聪明,随性,能将事情解决并且带动闻人公子他们一同去城关,他当真是做的很好。”
成符也是满意的点头:“六王爷,一直都很聪明,若非是不愿意在朝堂待着,到会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二人正说着,那外面便传来了通传声。
“六王爷觐见。、”
说曹操,曹操到。
你年无妄脸上带着笑意坐了下来,年独酌一身白衫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你的事情朕早日听闻了,不亏是真的儿子,优秀。”
年独酌的头低了一些:“父皇,此事已经关乎到皇室的颜面,所以儿臣不得马虎。早日,也听闻了,儿臣等会儿便带着几位和物资前去城关,此去凶险,儿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请父皇多加珍重。”
年无妄脸上的喜色褪去了。
“此去,皇儿一定要小心,朕不能同你去,只能在皇宫里为你祈福。”
“儿臣明白,请父皇勿要牵挂,那朝中虽然刘涵大人大势已去,但是并不妨碍他随时对父皇出手,所以父皇一定要格外小心。、”
他一副担忧的模样,年无妄看在眼里,也是温暖在心中。、
“此番可有要指定带去的人,父皇都答应你,你身为王爷,身份高贵,身躯金贵,千万要保证自己。”
年独酌一副为难的模样:“父皇,此事毕竟关乎到整个延年和整个大陆,此番向父皇要的人父皇不知道会不会给…”
“你说,朕只要可以便给你…”
“国师神通广大,请父皇下旨让国师同儿臣一同前往…”
年无妄愣了一下,无忧?
年独酌没说话,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年无妄没有继续动,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他低头,声音无奈:“国师神通广大,能使天边泛起祥云,白鸟贺喜,儿臣所想,既然是这样,那国师前去丁当可以有办法镇除瘟疫。”
见他还不回答,年独酌有些着急后悔道:“是儿臣想的不够多,国师应当在延年镇守,儿臣这便要出发了…此番一去,凶险难料,还请父皇多加保证。”
他行了大礼起身要离去,哪想年无妄忽然开口喊住了他:“老六。”
“父皇?”
“朕下圣旨,让国师同你们一起前去…此番小心行事,切莫感染。”
年独酌脸上一喜:“是,儿臣替城关百姓叩谢父皇!”
说罢便快速起身往那宫门外去。
成符看着年独酌那离开的背影,脸上犹豫:“皇上,六王爷这…”
“此事,他心中有想法,至于国师…她的确该离开延年一阵了…父皇未见到她之前好好的,母后未见到她之前也是好好的,如今二人在后院里水火不容…而半月后便是廖相与海兰小姐大婚,若是她在,怕是又要不安生了…而且,她若是去了城关,以她的本事,这瘟疫应当便很快就能解决…”
成符点头,扭头便看见了年无妄那眼中的落寞,他叹气。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长宇在宫门外等了许久,见年独酌一脸笑意出来便快步迎上去。
“主子。”
他哼笑,顺着那路往宫门走。
“主子,何事这么高兴?”
见年独酌始终脸上带着笑意,长宇忍不住问道。
他拍着手掌,漫不经心道:“国师同我们一起去城关。”
“国师同我们一起?”
他愣了,那国师是什么人,见了皇上皇太后不下跪,当众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人,见到自己的主子,那口中也毫不留情面的人,居然会和主子一起去城关?
“主子,国师非是什么善茬,您可要小心了。”
“当然要小心,这次她跟去,我们万事都要小心,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说的每一个字长宇都听进去了。
这次的瘟疫…
他眉头皱了起来。
从早日年独酌在城门外说完后,那处便开始火热的准备人和物资,刚到晌午,那物资便已经拉了满满十几车了,而那跟去的大夫,出了宋大人便是年独酌身边的蒋大夫,还有乐黛沁几人。
云闲带着十里到的时候,乐黛沁几人等了许久了。
“六王爷,可以启程了吗?”
花狐这些日子,与云闲日日在一起。
年独酌嗯了医生却又道:“还要等一人,诸位等等。”
“还有谁要来吗?”
乐黛沁听着年独酌的话,有些疑惑。
“是啊,除了我们还有谁吗?”十里也道。
话音正落,便见着那不远处缓缓走来二人。
最前面的人一身鹅黄色的长衫,脸上覆着冰冷的面甲,而在无忧的身边便是那一身赤红的女子….
“十…”
乐紫阳差点习惯性的叫出口。
引的几人都是回头看他。
“国师,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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