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到那座前便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瞬间便将方才那浓厚的狩猎气氛打破了。
祁承和沈缘祁焕祁氏坐在一处,按照母家来分,无忧和祁氏应当是坐在将军府座上的,但是沈缘性子泼辣,那乐宗经过这一日也被怼的没了脾气,祁承和沈缘只一说他也不敢将祁氏和无忧再拉做自己这边。
“忧儿。”沈缘看着无忧那浑身恬静貌美的气势,瞬间便成了她的小迷妹,唤着无忧的名字便让祁焕上前将她接过。
龙无陌一看这些官家子弟们那一个个饿虎扑食的丑脸心中的愤怒便上了多分。
“龙岩,将带走的几个给本王送到地牢里耍一耍,让御林军每个官家分两人,看住了,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乱吠。”
龙无陌一开口便将所有人的给吓到了。
他也不管是哪家的公子,但凡是特别激动的,冒头的统统抓起来,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晚上龙无陌就是直接将带头的四五人全部抓了起来,其中还包含了镇远大将军的嫡子,兰太傅的次子,哪管你是什么官级的,统统一扰乱朝廷秩序而论。
当然无忧算是例外的。
祁焕见她来了,上前迎她。
无忧对着他笑笑,绝美的笑容立刻让祁焕开始怀疑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当初他见过的那个典当行的掌柜的。
“你还好吗?”他轻问。
无忧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祁焕握着手中的柔软内心被击到了。
“好与不好有何差别,不过是少了一个念想罢了。”
祁焕将她搀扶到座位上,软玉给她斟了茶水,祁氏将她的青丝理了理,沈缘一脸高兴的看着无忧,祁承对着祁焕打骂,骂他不如自己的侄女这般好看。
这一幕看上去反倒是觉得是一家人。
反观乐宗那边,凄凄凉凉。
何氏断了双手没了以往的气焰,乐黛眉那双眼还红肿着,而乐耀祖从无忧进门开始便一双眼睛痴迷的看着她,恨不得爬到她的身上去。
乐宗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这几日将会是他最苦闷的日子,因为他的正房和嫡女皆离开了他。
若是放在以前乐宗可能
会觉得无忧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病秧子,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病秧子是人人都想得到甚至是他连说的资格都没有的人。
龙鸣坐在龙椅上,见主角到了,又见龙无陌将现场控了下来,这才笑了:“想罢都已到齐,既然如此,叁公公,将各家参选了冬围狩猎的名单报一下。”
那处叁公公领了命拿着拂尘便走到了那高台旁。
“诸位既已到齐,那杂家便将规则讲一下。”说完他走下了高台指着那偌大的狩猎场的另一端,众人的目光皆循着看过去,才见众人坐的左侧竟然是一大片的武场。
“此次冬围共分三日,第一日是比试各位参加冬围公子们的骑射。”他指着那武场笑的异常开心:“此次将会采取一对一的形式,由抓阄决定哪两方公子对阵,且赢了那方进去下一轮的比试,第二轮比试将再有两方公子抓阄,进行第二次比试,择优继续,直到选出最后一人,最后胜出的这位公子便是今日的花冠,赏赐白银千两,布匹万履,良田百亩,更有机会成为诸位公主其中一位的驸马爷。”
叁公公一说完当下便立刻沸腾起来,这可是平白的喜事啊,更有机会成为皇亲国戚,谁不想?
叁公公笑的开心继续道:“第二日将会比试诸位公子的武艺,所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采用的比试与今日相同,武艺上乘者,可赐白银万两,布匹千履,良田百亩,赐宫中提督官职,任命提督府。”
“提督?是提督?”
“赐官职啊!”
瞬间整个狩猎场再次爆炸了。
这哪里是比试,就是明白者选用贤臣呢。
龙无陌面色淡漠,就坐在那高坐上,面甲下的双目一直在打量着整个全场。
反观那下面的王爷们,各个脸色难看,似乎对于今天的事情有些震惊。
最多的便是那些官员们,更是眉头紧蹙,似乎这事情不对一般。
祁承原本还带着笑意的面容瞬间便拉下来了,祁焕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祁承:“父亲,以往的冬围似乎不是这般?”
“恩。”祁承想不到到底为什么,摸着自己的胡子双目凝重。
无
忧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在有意提醒二人,口气淡淡:“几日前,听到了一些传闻,似乎是提督府与人勾结密谋书信被查。”她将面前的茶盏拿了起来绕着自己的茶盅转了一圈然后这才慢慢的倒水:“宫中适婚的公主不对,似乎只有昭仪公主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但是大陆四大家似乎都有意向皇上求娶昭仪公主,昨日只来了南宫家,今日不知其他三家能否赶上,若是赶得上兴许能一搏,若是赶不上,那这昭仪便是南宫家的了。”她将茶盅里的水一饮而尽。
说到南宫羽,她的眼神里面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留恋,更多的是平淡。
经她这么一说,由着丞相府两边的人瞬间便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右相今日就在祁承的一侧,听到无忧的话忍不住勾着嘴角冷笑:“十小姐不过一界女流之辈,这朝中的动向又怎是你说的明白的?或许皇上只是觉得应该多纳贤人呢。”
祁承听到右相说话,当下便要回怼,哪道无忧却开口道:“听右相这话,怎的?你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皇上觉得?皇上的心思是你能猜得?”
“你!”他被无忧这么一说瞬间有些愣了:“十小姐,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女娃娃,纵使和皇上关系再好,那也是有差别的,朝廷上的事情岂是你能说便说的!”
“啊,多亏右相提醒,你要是不这么说,我都忘记了,前段时间还未进宫的时候皇上就遣人去了我那院子里,告诉我,想封我一个外姓郡主,我那时心情不佳给拒绝了,如今想起来似乎有点亏了。”她将手中的杯盅推了推。
右相心里咯噔了一下。
无忧这边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毕竟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
往上座看,昭仪嘴角带着笑意,一脸得意的看着无忧,她身边坐着的正是脸色不是特别好的南宫羽。
“十小姐,您与右相说什么呢?如此开心,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昭仪看着她,一双眼睛带着讽刺。
“不过是寥寥谈了几句,昭仪公主若是有意思坐在那处与我们谈几句也无妨。”沈缘看着昭仪,越看越不喜。
昭仪哼了一声眼中
带着怒意:“祁夫人,本公主与十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沈缘瞪大了眼睛,眼中带着怒意。
“就是,公主与十小姐说话,祁夫人,你还是少插话为好。”方夫人见沈缘被呛了,跟着昭仪附和道。
沈缘这爆脾气,二话不说就要拍桌子,无忧一把按住了沈缘,好看的双眼迸射出了冷意:“方夫人,我祖母是一品诰命夫人,你并无官职,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插话了?”她拍着桌子,桌子上面茶盅直接翻了,酒水洒了出来。
方夫人怔了一下:“我…我…”
“方夫人,今日看在右相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的主人在上面坐着呢。”她抬眼看向了昭仪,喋赤拉过她的手替她揉捏。
众人一听无忧这话,偷笑的偷笑,摇头的摇头,这昭仪公主昨晚刚得到花冠,得了不少封赏,又是皇上等最喜欢的公主,谁敢反驳?可这十小姐偏生不一样,她说的话连皇上都不敢反驳,更何况说如此大胆的说着昭仪公主呢。
良妃就坐在上座,听到无忧说自己的女儿,那气的就站了起来,哪道人还未站住就被皇后一把拉住了。
“皇后!“良妃见自己被扯了回来还是皇后,嗔怪的看着她。
皇后摇摇头,指了指皇上和皇太后,良妃这才见,皇上和皇太后竟然坐在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就是在等着下面的事情。
她跺了跺脚,又坐了下来。
昭仪双目迸射着冷意,忽然莞尔一笑,拉着南宫羽的衣角娇笑道:“羽哥哥,你看,十小姐欺负人家。”
南宫羽身子震了一下,手臂想从昭仪的怀里抽出来,可是任他怎么抽昭仪都无动于衷。
昭仪这一喊可将下面的人都给恶心到了。
“昭仪公主这一招,当真让十小姐难堪啊。”
“可不是吗,这十小姐长得貌美,昨日还觉得是个会玩心机的,如今一看反倒是最安静的。”
“可怜啊可怜。”
龙无陌心疼的看着无忧,却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的?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败?”昭仪见她不
说话那讽刺的声音更加的大了,她对无忧的敌意已经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了,而是已经完全的展现出来了。
祁焕侧头看着她,却见她将面前的茶盅推了推,一脸的平静和无奈。
“犬吠的声音太吵了,我这品茶品的好好的,非要安排两只犬在我耳边聒噪,当真是烦心。”她将自己宽大的衣衫在那桌前拂了一下,瞬间便出现了新的茶盅。
仿佛戏法一样让人震惊。
她纤长的五指挑着那茶壶来回的晃动,脸上的神情甚是平静。
“乐无忧!”昭仪气的眼睛都直了,甩着手里的东西就砸向了她。
哪道这东西还未到无忧的面前便已经被震碎了。
“乐无忧?乐字是将军府的姓,无忧是南宫公子当初为了取得,如今听到似乎也是有些陌生了。日后还是莫唤我乐无忧吧,狗取的名字带着不舒服,唤我无忧便好,当是天下之大,我为自己改了寓意。”她好看的双眼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了南宫羽和昭仪。
南宫羽怔住了,什么意思?拿他当成狗了吗?
“无忧…”
“你莫唤我。”听到南宫羽的唤声无忧那带着笑意的双目缠上了冰冷:“会让我觉得恶心。”
南宫羽不说话了,闭上了嘴巴。
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住的,就好像她才是那个最高统治者一样。
龙无陌那银色面颊抖动了一下,满眼都是笑意。
“若这是男子,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龙吟叹了一口气。
昭仪三句话被无忧怼的不像样子,气的顿时红了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