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合约出门看见了顾泽的助理,说顾泽要她去趟办公室。她一进门就看见顾泽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摆了个大礼盒。
见她进来他起身迎了过去,指着桌上的礼盒看向她,“打开看看吧,恭喜你第一次当大赛评委。”
她心里有些复杂,但仍记着应有的底线,公事是公事,不喜欢就别留可能。她站在原地没动,轻问了句,“这是公司送的还是……?”
顾泽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悲伤,面上却笑了下,“当然是公司送的,我让助理准备的。”其实明明自己挑选了好久。
她其实心里明镜,但他这么说了又不好驳他面子,上前一步拆开了礼盒,礼盒里面是一件白纱抹胸礼服,下摆坠着些手工穿制的珍珠,通身仙气而华美。
顾泽见她没动,解释道,“公司给你准备大赛入场礼时穿的。”
她点了点头,“谢谢,公司总是想的这么周到。”公司两字加了些重音,而后又十分官方的说道,“这两个月我不在公司,工作室的事找季南吧。”
听到她加了重音的话,顾泽心里一沉。虽然这些年她对自己的态度一贯如此,但他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
他捏了捏手中那没点燃的烟,说了句,“公司高层这边开会研究过了,让季南跟你一起去,你一直不要助理,这次他一方面给你充当助理,一方面跟着你学习一些大赛经验。”
这个想法确实周全,这次经验对哪个舞者来讲都十分难得。而进入大赛摄制组,人员众多、关系网繁杂,她向来锋芒毕露,有个像季南这样机灵的人照顾很有必要。
她笑了下,笑声有些嘲讽,“你们是怕我在那边惹祸吧?”
被她一下子说中那些高层在会上的想法,顾泽也有些惊讶,他尴尬一笑,“哪有,毕竟进组两个月,你一人大家也不放心,他在也好有个照应。”
她目光疏离,也没再争辩,点了下头,“行,那让助理通知他吧!”
离开公司,她去商场采购了一些便于随身携带的生活用品。路过超市的玩具区她余光一眼扫见了一个特别精致的芭比娃娃,那娃娃
的五官和童童很像,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
自己这一走最少两个月,答应童童在她生日时一起玩的约定可能也要食言了,想着她忍不住心里一动,拿到收银台付了款。
晚上回到家,她给萧云启发了条信息,“提前给童童带了生日礼物,明天放哪方便您取?”
手机那端那男人正在监控室浏览着事发当天筛选出来的视频,调查有了些进展,当天开车的司机身份已核实,正在查找下落。
看见她发来的信息,他喉结一动,在手机屏幕上单手敲了几个字。
旁边的保镖在他脸上看见了难得一见的暖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们严肃、疏冷的萧总,还能有这样的笑容,活久见啊!
时雨洛正往行李箱里塞着东西,听见手机提示音,抓起来看见他回道,“先放你那,晚上我去找你拿。”
她心里居然紧张了一下,怎么有种她想找机会见他的感觉,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单纯想给童童买个生日礼物!(洛爷,我们信你,萧总不一定!)
她收拾完行李,觉得有些累了,姿势不雅的躺在沙发上叉着两腿在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个偶像剧,正演到男女主情到深处,街头拥吻的桥段时门铃响了。
她都忘了萧云启一会要来的事了,还以为是放在门口的外卖。想都没想就去开门,门一开看见了他一身黑衣站在那。看见她的时候,眼睛微眯了下。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吊带睡裙里……,睡裙长度刚遮腿根。她反应迅速的门都没关就跑了进去,留了一句,“你等会,我换件衣服!”
跑到楼上卧室她心里还慌得一批,这渣男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想起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心里连着闪了几遍我草!
匆忙在外面套了件长款衬衫下楼,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身子后靠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的盯着电视。
她连忙瞟了一眼电视,刚才那拥吻桥段还在热播中,顿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电视给关了。
今天的出场方式不对,怎么气氛也有些不对劲。
她拿起沙发边
上的礼物放在了茶几上,想着交接完赶紧清场送客,结束这各种尴尬的会面。她清了清嗓子,“帮我给童童,跟她说一下我要出门不能陪她过生日了。”
他坐那没动,视线从电视挪到她脸上,语气沉静,“好,替她谢谢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晨海?”
她愣了几秒,脑子昏沉随口答道,“后天一早。”答完才想起,他怎么知道自己去哪?跟他在一起头一疼,好像智商都跟着下降了。
他点头,“赛程两个月?自己保重!”
时雨洛怀疑他是不是偷看了她的合约,知道的怎么这么清楚。但以他和bill的关系,想知道这些信息确实不难,就是不知道打听这么清楚他想干嘛。
她嗯了一声,站在那想着送客的借口,如何不失礼貌又理所当然。忽然想起什么,她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个黑色首饰盒放在了给童童的礼物旁边。
“项链还是还你吧,太贵重了,带脖子上太沉。”贵字加了重音是因为她下午去专柜看了一下,果然是那好死不死的全球限量款,专柜价格6打头的7位数!
他坐那没动,抬眸看她,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明明是她俯视、他仰视的角度,却觉得他的气场压迫感十足。
顿了几秒,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视她。她听见他沉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尾音微扬,“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怕我?嗯?”
她深吸口气,本着气场不能输的原则,迎上他的目光,“谁怕你了?”然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咳咳,洛爷,谁给你的勇气挑战萧总?)
他勾起一侧嘴角哂笑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把她逼到落地窗边。他一手抓起她的手腕扣在窗上,一手在慢条斯理的解着黑色衬衫的纽扣。
时雨洛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身下是16楼深渊的恐惧,身前是带着压迫的高山峻岭。看着他幽深的窥不见底的眼眸,她再一次发现自己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