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舞团的成员都按捺不住了,都纷纷过来拉时雨洛,问她是不是傻了。季南也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扯着嘴角给他们一个安慰而坚定的微笑。
赵越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少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姐因你而死,你心里愧疚啊?想拿钱平事?”
时雨洛冷笑了声,“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愧疚,有些人的愧疚会想尽办法弥补,而有些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愧疚。”
赵越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假意没听出她的影射,“一百万,时雨洛你可说话算话?”
季南疾步走到他俩中间,瞪着赵越,“赵越,你别太过分!”
赵越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心虚,“她自愿的,我又没逼她!”
时雨洛咬紧后槽牙,大脑飞速计算着自己现有的流动资产和固定资产的大概折现数额,算完才缓缓开口,“我说话算话!”
赵越用旁人不易发现的弧度勾了勾嘴角,觉得自己也不算亏,他甚至都在脑海中想好了这一百万该怎么花。
众人帮着处理完赵暖的后事,时雨洛才坐上季南的车。她还是坐在驾驶位上,过了会儿才目视前方说了句,“季南,借我点钱呗!”
季南没好气的说道,“我哪有钱,你没那么多钱你逞什么能?”
时雨洛叹了口气,“我是为了让小暖走的安心,怎么说他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季南横了她一眼,“弥补方式有很多种,但你选择了最不明智的一种,你太不了解赵越了,你觉得一百万就能满足他?”
她确实不了解赵越和小暖姐弟二人的相处方式,没等搭话又听到季南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知道赵越光在我这拿钱就拿了多少次吗?”
时雨洛心里一惊,“他还在你那拿过钱?”
季南嗯了声,“还不是小数目,不然你以为小暖赚了那么多演出费和比赛奖金为什么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
这倒是,小暖平时自己连件衣服都不舍得买,她弟弟就再是个无底洞也不至于这么填不满
啊,“那他拿那些钱都干嘛了?吃喝玩乐?”
季南语气充满鄙夷,“要只是吃喝玩乐还好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那个!”
时雨洛瞬间了然,沾上粉儿有多少钱都不够他填的。但既然大话已经说了出来就不可能收回了,赵越也不会给她收回的机会的,她只能说道,“我们帮他戒吧!”
季南冷呵了一声,“你以为那么简单,小暖又不是没试过,戒du所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性格,“再怎么难总要试试,最起码我现在还掌握着他的财政权。”
季南耸了耸肩,“那你就试试吧,别把自己搭进去!”
回到家,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了下东西赶去了机场。
舆论风波暂时平息,明天节目又要开拍了。季南跟公司申请休假不再跟去晨海,时雨洛能理解,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独自疗伤。
走之前她已经跟赵越做好协商,钱会分批打给他,但前提是他要在戒du所住满一个月。赵越极不情愿,但为了要钱也不得不表面屈服,反正她也不能随时看着自己。
vip候机室她接到了萧云启的电话,“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她起的太早,还迷糊着。听到他这么说赶紧睁大眼睛四处打量了下,没见可疑人员,疑惑的问他,“萧总,您怎么知道的?”
他轻笑,“口罩戴那么严实,没化妆吧?”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你在我身上安了监控?”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是听筒传来的,听着好像就在不远处,“我没那么无聊,回头!”
她才看见他一身黑色队服,正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她放下电话,刚要跟她打招呼后面就一窝蜂的涌上几个同样黑色的人影。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队员见到她都特别亲切,纷纷上来齐齐的叫嫂子。时雨洛干笑了声,略带尴尬的应和着,“好巧啊!你们是去比赛?”
kai答了句,“去晨海参加集训,还有半个多月就国际赛了。”
她点了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座椅,“你们坐这吧,人多坐不下我去那边。”
她拖
着行李箱刚要走,就觉得肩上一沉。他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揽到了后面隔了几排的空位上,身后传来一阵男孩们的起哄声。
他好像没听见一样,把脸凑到她耳边,“跑什么?坐这陪我!”
她脸一红,嘴还硬着,“我没跑,你先松开我,我坐还不行吗?”
他玩味一笑,“怎么,害羞了?不像你啊,脸都红了!”
被他一说,她更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飙升,好在戴着口罩还能掩饰几分。她俯身坐下,顺势脱离开他的钳制,“没有,腮红擦多了。”
他也在她身边坐下,用指腹捏了捏她娇嫩精致的耳垂,不留情面的戳穿他,“耳朵也涂了腮红?”
他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她敏感的耳垂,让她觉得喉咙一紧,她都险些忘了这是个较起真来寸步不让的狗男人了。
她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萧总,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见她转移话题快且自然,他勾起一侧嘴角哂笑了下,转而正色道,“那事你就别管了,安心拍摄,我来处理就行。”
时雨洛没法不管,“他们好像明显是冲我来的,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妄受牵连我能不管吗?”
萧云启表情严肃了些,“你也知道对方有多穷凶极恶,你觉得以你的力量又能和他们对抗几个回合?”
提起赵暖的事,他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意外或者行凶歹徒不认识她的样貌,那后果……每次这么想着他都觉得脊背发凉。
时雨洛被他说得语塞,对方明显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她除了有些脑子确实没什么能与之对抗的。
这时广播里传来了准备登机的声音,他帮她拉起行李箱,语气稍有缓和,“听话别管了,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时雨洛起身跟在他后面,回味着他刚才的话,有股暖流顺流直下,一直流到了心底最深处,在那汇聚成川,在那汹涌澎湃。
飞机上,本来她身边坐的是他们队里戴眼镜的小男孩,但萧云启往他身边一站,他就识趣的走开了。
他坐在她身边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时雨洛拿出她
画关系线的小本本,想梳理一下新的线索,却不小心从本里掉出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