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洛忍不住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溅起一朵朵泪花。但他已经看不到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意识正在慢慢模糊。
这时候几名警察出现在门口,时雨洛紧紧的抓着萧云启的手,“乖,别睡,再坚持会,医生马上来救你了!”随后抬头对警察说,“有人中了枪伤,快叫医生!”
其中一名警察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楼上有人中枪,医护组抓紧到位,16楼右侧第二间办公室。”
说完又转向时雨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时雨洛强忍着腰部的疼痛摇了摇头,“没事就撞了下腰,先救他吧,目测下腹部偏左中枪。”她心疼的看着他,泪流如注。
突然间想起什么,她又接着说道,“嫌疑人刚走不到5分钟,供电刚刚恢复,他应该还躲在大楼里。”
那警察抓起对讲机,“现在封锁所有大楼出口,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然后又问时雨洛,“嫌疑人特征记得多少?”
“身高175左右、带着口罩和帽子,额头有道疤痕,刚才没电没怎么看清穿的应该是一件黑色外套。”时雨洛这会头脑清醒了些,她知道自己对罪犯的侧写是很关键的线索。
说完她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过来,连忙帮助大家把他抬了上去,她顾不上腰部的疼痛,跟着飞速穿越走廊坐紧急电梯下楼。
很快他被抬着上了救护车,她坐在旁边看着他被抢救的样子,恍然觉得回到了几个月前送走小暖的那个时刻。她本以为自己死过一次、无所畏惧。
直到现在才发现,来到这里,自己最害怕的不是再一次失去生命,而是再一次的失去他。
看着平日里无论何时都注重体态、高大挺拔的他,此时满身满手都是血、气息微弱的躺在那,她早已经惧怕到在旁边抖作一团。
她反复的在心中默念,萧云启,你一定不要有事,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你活着就好!
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夜晚的道路上飞速穿行着,很快到了医院。他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手术灯亮起,她瘫坐在墙边。
历史总是惊人
的相似,而她的悲伤注定积流成河,将她吞没。
刚才急救车上的急救人员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时小姐,刚才看见你行动有些不便,是不是也在现场受伤了?”
她抬起已经浮肿的眼睛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年轻医生,样子神似前世她法学院的好朋友刘雨萌。她愣了一下,看见她胸牌上的名字,果然跟她记忆中的一样。
此时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她心里稍有安慰,她勉强张口,鼻音有些重,“谢谢你我没事,就是腰不小心撞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刘雨萌跟前世一样是个倔强且热情的女孩,“您是舞者吧,我之前在电视上见过您,腰伤对于舞者是职业致命伤,一定不能马虎,我带您去做一下检查吧。”
时雨洛回头看了看手术中的灯箱,仍然坚持着,“真的没事,我得在这等他,不然他出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刘雨萌将她眼里的在意看的清楚,也没再坚持,“好,等这位先生手术完,您一定要来骨科找我,千万不可耽误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肩,向电梯方向走去。
时雨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曾经最亲爱的朋友她在这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会比前世幸福吗?
时雨洛前世性格冷僻、不喜交际,一次意外两人相识,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的过程让人匪夷。但她确实丰富了时雨洛整个的大学生活,直到后来她生病。
每天到病房里探望她的除了父母就是刘雨萌,她总是给她带着颜色各异的鲜花,给她讲着每个鲜花的花语。她永远乐观积极,来她病房从来没露过悲伤的表情。
总是给她讲各种笑话和最近的娱乐大瓜,只有在她眼里时雨洛才觉得自己不是将死之人,还有些生命的活力。
她懂她的爱而不得、懂她的喜怒哀伤,她在生命的最后选择离开萧云启,也只有她一个人笑着对她说,“洛洛,你的选择是对的!给自己的礼物就是要放开自己、放开他。”
她沉浸在前世和她、还有萧云启的回忆里,她迷失在前世今生的错综复杂的纠葛中,找不到出口。
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
了深夜手术等候室的沉寂,她被人一把推倒,接着是难听的叫骂,“你还在这干嘛,我儿子因为你才受了伤,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她抬头看见萧父和萧母站在面前,身后还跟了几个医生装扮的人。她印象里的萧母一直都是优雅、慈祥的,此时却像个市井妇人,对她手脚相加。
她护住头部没挣扎,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怨怒。她说的没错,自己在这边就是个不详之人,已经有多少人因为自己受伤或者丧命。
她的到来是不是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这些都是给她的惩罚吗?可是惩罚都给她就好,作为重生的代价她定会坦然接受,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这是医院,要闹出去闹,不然我要报警了!”刘雨萌的声音突然响起,跟刚才对她的温柔不同,此刻充满了医生的威严。
萧母被震了一下,停止了动作,刘雨萌也趁这个时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萧母从来都是被人敬着、捧着习惯了,第一次被人这么吼。她怒喝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雨萌帮时雨洛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看都没看她只是冷呵了声,“我管你是谁,在医院就要遵守医院的规矩,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你……”萧母气得用手指着她,但她说的有理有据,又奈何不了她,只能看向萧父身后的那群医生,“这谁的手下,好好管教!”
众人正僵持中,手术中的灯灭了,随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萧母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拉住推门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您是患者的母亲?”见她点头,医生的眼神有些诧异,但还是摇了摇头,“患者情况不太好,做最坏的准备吧!”
萧母一下子就蒙了,她眼神空洞、向后趔趄了几步,随后直直的倒了下去。众人又上前去查看她的状况,只有时雨洛呆在原地,连泪也流不出一滴了。
萧母很快醒了过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捶胸痛哭。
而时雨洛像是被人收走了灵魂,周围的一切声音、一切嘈杂好似都与她无关。
这个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站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不去该去哪、也不知能去哪。
十年微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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