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苏玲璇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洛辞怎么忽然就改变了注意呢?把苏蕾带上,还能不能好好约会哦?
苏蕾已经兴高采烈的,先上车了。
慕洛辞的车,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其他女人坐的,所以,他今天过来时,让司机开上了其它的车。
三人都上了车,慕洛辞坐在了前排副驾驶室。
从侧后面看过去,苏玲璇恰好能看到他大半个侧颜,而苏蕾就坐在慕洛辞后面,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她很不满地撇撇嘴,示意苏玲璇和她换位置。
苏玲璇自然是乐意的,距离慕洛辞越近,她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而且,就坐在他的身后,她似乎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能闻见。
这大概是苏蕾感受不到的好处!
她悄悄的笑了。
一路上,慕洛辞都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说话,苏玲璇也保持着文静。
苏蕾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见没人理她,也闭上了嘴。
到了目的地,看到心理咨询室那几个大字,苏蕾惊讶地道,“慕三少,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探望你的朋友吗?”
慕洛辞淡然道,“听说苏玲璇小姐睡眠不好,我特意找了朋友,给她治一治!”
“姐,你睡眠不好?”苏蕾有些妒忌。
慕三少都这样关心她了吗?
苏玲璇心思玲珑,已经明白慕洛辞要做什么了。
点头,附和着道,“是啊,总是睡不好!慕洛辞,谢谢你!”
“我的睡眠也有点不好,慕三少,可以让你朋友给我也看一下吗?”
“嗯!”慕洛辞冷漠点头。
尔后,率先走进了屋。
心理师程青是慕逸飞的朋友,早就联系好了。
进来后,两人寒暄了一阵,程青便请苏玲璇进了里面的房间。
苏蕾也被他安排给另外一位心理师。
坐在椅子上,苏玲璇有点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
“慕洛辞,你是想帮我想起我遗忘的那段记忆吗?”
慕洛辞单手抚着下巴,淡淡地道,“嗯!那段记忆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理解!”
“对不起!”苏玲璇垂下眼睑,声线柔柔地道,“我会好好配合的,争取回忆起那块玉佩的事。”
“嗯,开始吧!”
慕洛辞坐到了一边。
催眠开始。
在程青的引导下,苏玲璇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稍后,她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她在睡梦中挣扎,伤心落泪,“妈妈!妈妈!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璇儿!妈妈……”
她不停地哭喊,声音凄惶又哀伤。
慕洛辞知道,她肯定是梦见失去妈妈的那一幕了。
程青引导着她,让她的情绪逐渐稳定,稍后,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极为恐惧和委屈的神情。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没有!”
她在努力为自己辩解,声音声嘶力竭,“爸爸,你怎么不相信璇儿?璇儿真的没有给吴阿姨下毒,你不要赶璇儿走!璇儿害怕!”
听到这里,慕洛辞心思一动。
然后,示意程青继续。
前面的这些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是苏玲璇离家出走后的那段经历。
苏玲璇平静了一阵,情绪,又开始出现波动。
她在喊救命,尔后,又在笑。
“老鹰!我有老鹰!我再也不怕坏人了!老鹰会保护我,它一定会保护我的……”
“辞哥哥……”
“我还想画一只老鹰,辞哥哥……”
慕洛辞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锤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了苏玲璇。
画老鹰的事,除了温言,他谁也没提过,苏玲璇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口中的辞哥哥,是在叫他吗?
当年,烟儿也是这样唤他的!
慕洛辞倏然起身,走了过去,“苏玲璇,你再好好想想,你还见到了什么?辞哥哥是怎么回事?画老鹰又是怎么回事?”
“三少!”程青忙阻止他。
人在催眠的过程中,是最怕干扰的,轻者催眠失败,重者,催眠者会深陷在梦境里,久久醒不过来。
不过还好,苏玲璇只是催眠被打断,经过程青的引导,她很快就苏醒了。
睁开眼,她的精神很疲倦,看了慕洛辞一眼,发现他面色特别难看,忙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一定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是不是?程医生,我们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程青摇头,“两次催眠的时间,不能相隔太近,否则会对你的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苏小姐,你对你刚才梦中的景象,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苏玲璇闭上眼,仔细回忆。
她觉得脑子很乱,刚才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她又记不全了。
她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很害怕,她在哭。
而手心上的某个东西,给了她无穷的力量,让她忽然间就不害怕了。
对!老鹰!
苏玲璇摊开手掌,在上面轻轻描画着,“我记得,这里有只老鹰,有了它,我就不害怕了!”
“你还记得那只老鹰的模样吗?”程青轻声问。
“好像还记得!”苏玲璇又闭上眼,努力回忆。
程青忙拿来了纸笔,让她画下来。
苏玲璇便一会儿想,一会儿画,慢慢的,把那只老鹰给画了下来。
慕洛辞闭上了眼。
烟儿!
他确定,苏玲璇就是烟儿!
因为,这只老鹰,和他画给烟儿的,一模一样,连他故意多画在尾巴上的一根翘羽,都那么神似。
而他那天在温言手心画时,做了个小小的改动,把一根翘羽变成了两根,象征着他在守护着她。
所以,苏玲璇的这只老鹰,没有作假!
他深深地凝视着苏玲璇,半天无话。
苏玲璇有些慌,她不知道自己在催眠的过程中,泄露了些什么。
她很害怕,自己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些秘密,被程青给窥探了。
可是,她分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啊!
苏玲璇攥紧了拳头,低声问,“慕洛辞,这只老鹰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慕洛辞的声音,特别嘶哑。
他的手,慢慢握住了苏玲璇的手,然后,轻轻扳开,摩挲着那只老鹰,“它是我当年画给烟儿的,烟儿她叫我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