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处处都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
温言才走出两步,就被慕洛辞拽了回去,“走我后面!”
“好!”温言冲他笑笑。
这家伙,时刻都在保护着她呢!
南宫印看了几眼,不忍再触景生情,就先离开了。
南宫爵陪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在他的记忆中,这房子还是原来那个模样,仿佛,一睁眼,就能看到二叔二婶正带着烟儿,在园中玩耍,追逐的幸福画面。
他指着地上的一个大圆石头,笑了笑,“那是烟儿最喜欢的地方,她最喜欢坐在上面,看天空的飞鸟,还有蝴蝶!”
可现在,那石头上已经长满了青苔。
温言看着那石头,忽然间心有所动,不由自主的,便走了过去。
伸手,在石头上摸了摸,好像,还能感受到当年烟儿的笑声呢。
“哎呀!”她忽然叫了一声,拿开手指。
慕洛辞紧张地跑过去,急忙看时,发现她的手指被石头上的一颗小沙砾给刮出了血。
他忙低下头,用嘴给她吮了几口,心疼地道,“别再这么毛毛躁躁的,小心再受了伤!”
季可鼓掌,“哇!好恩爱哦!慕哥哥,你是要羡慕死我们吗?”
萧野忙道,“你要是受了伤,我也会这么替你疗伤的!”
“呸呸,乌鸦嘴,我才不会受伤呢!”
季可拽着夏然,跑前面去了。
大家也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地穿过好些废墟之后,前面,倒是看到了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物。
大概是用石头砌成的缘故,才在那场大火中幸免于难吧。
南宫爵道,“这房子原来是放杂物的,大火过后,幸存下来的一部分东西,也放在了里面,所以,这里还真有可能会存放着二婶的遗物。”
温言面色沉重地问,“可以进去看看吧?”
“当然可以!”
不过,这里十几年没人来,铁门上的锁,早就生了锈,别说没有钥匙,就算有,恐怕也打不开了。
三个男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门给砸开了。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很大的霉味,蜘蛛网,也结得到处都是。
慕洛辞拽了温言回来,深思着道,“这房子年久失修,窗户也是破的,难免会有蛇虫等物,大家都小心一点。”
南宫爵点头道,“梅园杂草丛生,最是蛇虫寄居的好地方,佣人们在清理园子的时候,还真捕捉了不少的蛇,所以,我在来时,就已经命人准备了硫磺等物,先洒上再说吧。”
三个男人先去洒硫磺,温言三个就在外面等。
这时,忽然听到萧野惨叫了一声,三人吓了一跳,急忙冲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被蛇咬了?”季可急急地问。
萧野噗嗤一声笑,手放在身后,走了过来,“这么关心我?”
“你没事?”季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你惨叫什么?故意引人注意,是不是?”
“不是!我真差点被蛇咬了,不过,我在最紧要的关头,掐住了它!”
萧野忽然把手伸了出来。
一条碧绿的大蛇,被掐着七寸,身子还缠在他的胳膊上,正在挣扎。
温言和夏然都忙往后躲,面色白白地道,“怎么有了硫磺,它也敢咬人!”
季可笑着道,“是条生命力顽强的蛇吧,今晚,我们正好用它加餐,怎样?”
“不要!我不吃!”温言咬了咬唇。
她最怕这个东西了,别说吃,想想就恶心!
那边,慕洛辞和南宫爵正忙着把箱子往门外搬,有好几个箱子,都是一搬就坏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温言的视线,瞬间被其中的一个小提琴给吸引了。
好精致的小提琴,大概只有寻常小提琴的一半大,虽然也有琴弦等物,但是,一看就是个玩具提琴。
温言去拾了它起来,看着那上面那小小的梅花纹样,眼前,忽然有画面一闪而过,快得她难以捕捉。
“南宫爵,这个小提琴,应该是烟儿的吧?”
“是的,烟儿三岁生日时,二叔特意让人给她定制的,因为小提琴也能弹奏出音符,所以,烟儿很喜欢它。”
温言试着拨弄了一下琴弦,果然有音符传出。
她笑着道,“忽然觉得烟儿好幸福!”
“唉,如果不是那场祸事,烟儿她会是南宫家最受人宠爱的公主!”
南宫决一边说,又把一个首饰盒递给了温言,“这是烟儿出生时,家里人给她准备的,里面东西都还在,有不少梅花纹样,你看看吧!”
温言惊喜地接过来,一样一样的仔细看。
然后,再用手机拍了照。
接下来,陆续有东西被翻出来,那些完美的梅花纹样,一次又一次的,震撼着温言的心。
她觉得,就算不再去寻找其它的梅花图案,她也可以为梅夫人做点什么了!
大家在这里呆了一半天,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屋外,然后,南宫爵叫了人来,命他们把东西全部搬到温言她们住的地方,方便温言再仔细查找。
午饭后,温言忙着整理刚才拍的那些照片,还把一些比较新奇的纹样,用笔画了下来。
这时,外面忽然飘来了一股香气。
似乎是季可在欢呼,“哇,好香啊,温言不敢吃,是她的损失哦!”
“嘘!小声点!小心被她听到了!”这是萧野的声音。
间或,还要夏然的笑声在里面。
温言听得嘴角狠狠一抽。
这几个吃货,还真把那蛇弄来吃了啊?
她的胃里,忽然一阵反酸。
她急忙往洗手间跑,好一阵恶心干呕后,起身时,头一晕,就摔倒了下去。
慕洛辞和南宫爵说了会儿话,回来见到他们在院子里烤蛇肉,皱紧了眉,“赶紧清理赶紧,别吓着了我家言言!”
季可笑着道,“慕哥哥,我们已经很小心了,都没敢让温言知道呢,你赶紧去陪她吧,我们马上就撤了!”
慕洛辞匆匆进屋,在房间里没看到温言,一转身,就看见亮着灯的洗手间里,温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