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关了门,坐在窗前的阳光底下,看剧本。
故事的女主人公叫亦歌,长相柔美,性格也温和,而且,天生一副好歌喉,能唱很多动人的歌儿。
但是,她的命却不怎么好,精神还偶有失常,在遇上一位倾心爱着她的男子后,好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却病得更加厉害。
整个剧本,描述的就是她和男子相爱的各种日常,故事的结尾,便是她想要割腕自杀的情节。
但是,这个剧本很明显的没有把整个故事讲完,留着很多的悬念。
温言看完后,忍不住掩卷沉思。
她就趴在窗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她变成了那个女子,和男主恩恩爱爱的,不舍醒来。
“砰!”
一声巨响传来,才把她惊醒。
睁开眼,已经快天黑了,竟然也没人来喊她吃晚饭!
温言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倏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声响。
似乎是枪声!
急忙从窗户往下看,只见符焱站在园子里,正拿着一把枪,对准不远处的一排木偶人射击。
一枪就打中心脏的那种!
温言的心,陡然抽紧。
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打中了一样!
符焱忽然回头,冲着她这边,诡异一笑。
尔后,收好手枪,双手插在裤袋里,转身命人,“去请温小姐下楼吃饭!”
温言第一次和这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气氛,相当的诡异。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看着温言时,又是一脸的兴味。
而且,似乎是觉得他面前那盘菜很好吃,把它端到了温言的面前,“尝尝,这个不错!”
温言瞥了他一眼,伸出筷子,却伸向了另外的一盘菜。
符焱立刻伸出自己的筷子,夹住了她的,眉眼一挑,笑着道,“不领情?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温言丢给他一个冷眼,鄙夷又凉漠,“符焱,你这是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糖,把我当什么了?”
“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我气?”符焱凑近几分,似笑非笑地道。
“生气伤身,我犯不着!”
“那就张嘴!”符焱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
温言怎么可能会吃他喂的菜?
不过,她的眼前,倒是忽然浮现出慕洛辞喂她吃饭的甜蜜景象。
忍不住一笑,垂下了眼眸。
这一笑,娇羞中自带几分撩人,符焱顿时手一抖,筷子上的菜就掉了。
“美!太美!”他连声赞叹,眼中,焕发着莫名的异样表情。
温言的笑容瞬间收敛。
斜了他一眼,起身,“我吃饱了!”
看她走了几步,符焱忽然笑了,“剧本看了?”
“看了!”温言头也不回地道。
“好看吗?”
“故事没完!”
“嗯!这只是上半部分,等我们拍完,再给你看下半部分!”
“没兴趣了!”
“不!你必须要有兴趣!”符焱笑着道,“因为,由你来演,我最满意!”
温言缓缓回头,顿了顿,道,“那个被你关在后面园子的女人,到底是谁?”
“奕歌啊,颜雍和不是告诉你了吗?”
“也是和我一样,被你抓来的吧?”
“不是!”符焱摇头。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温言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伤痛。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好自己的表情,淡然道,“温言,好好演,如果你让我满意了,也许,我会放你离开!”
“你会吗?”温言一喜。
“你可以一试!”
“好!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哈哈!加油吧!”符焱对她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开了宫殿。
夜晚的宫殿,沉寂得仿佛没有任何生气。
温言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歌声,如泣如诉,在宫殿里萦绕。
比起那天晚上来,多了几分沧桑。
温言迫切的想去见一见她,也许,她可以向她打听点什么。
她悄悄出了门,躲过所有监控,到了禁园外。
然后,再溜到上次攀爬的那个地方,爬了进去。
一进禁园,她就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药草的味道!
温言毫不客气的,顺手扯了些藏在身上,然后才往里面走。
歌声还在继续。
循着那歌声,温言很精准无误的,找到了掩藏在参天大树后面的一栋小小房舍。
晚上看不太清楚,但可以模糊辨得,房舍的建筑风格,和前面的宫殿,完全不一样。
倒是有几分温言看惯了的z国田园特色。
莫非,住在这里的,和她一样是z国人?
歌声还在继续,温言走过去,在门外站定。
等她的歌声停止后,她轻轻敲响了门。
屋里,一片沉寂。
就在温言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女佣走出来,面无表情地道,“温小姐,夫人请你进屋!”
温言有些吃惊。
这屋里的主人,知道她?
她不动声色的跟着进去,被带上了楼。
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壁灯,颜色昏黄,光线很暗。
那个神秘的女人,就站在窗户边,还在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夫人,温小姐来了!”女佣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那个背影却始终没有回头。
温言走近几步,礼貌地道,“夫人,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又是良久的一段沉默。
就在温言以为她不会回头,准备再次开口时,她终于缓缓转身。
好美的一个女人!
就像是花园里最娇艳的那朵花,在盛放时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明艳的光芒。
看不出她的年纪,只能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她似乎是受了些岁月的磨砺。
所以,略带了些沧桑。
彼时,她也正打量着温言,尔后,长长叹息了一声,“温小姐,你不该来这里!”
“是夫人的歌声,把我吸引了过来!”
“昨天晚上,我也听到了你的歌声。”
“夫人……”
“温小姐!”盛亦歌打断了她,美丽的眸子,染着些许哀伤。
“你想知道些什么?”
温言想了想,问,“夫人,你是z国人吗?”
“算是吧!”盛亦歌牵扯着嘴角笑了笑。
眼里,忽然有光。
亮得耀眼!
温言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个女人,她的故事一定不止剧本里描述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