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还未爆开,一半火热滚烫,一半阴柔刺骨的日月所化之境已然迫近秦无忧,彼此交替且又互不相融的生生撕扯着秦无忧。
秦无忧周身护体紫气已被彻底撕碎,手中紫竹也跟着化为乌有。生死之间,体内天道规则之上生长的紫竹猛然暴长,附着于秦无忧周身。
“破!”
看着突生的紫竹巨影,厉千城面上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最初的杀意,厉声爆喝道。
掌印随着爆喝之音炸开,能量涟漪瞬时扩散开来。整个秦帅府不住晃动了许久,终是在福伯所设下的星术保护中留存了下来。
待一切散尽,重新归于平静后,掌印爆开之地只剩残砖碎瓦,一道深坑。适才生出的紫竹连同秦无忧一起消失不见,全无半点生息。
“还好我足够机智,不然差点就死了。”
不知何时被福伯救下的秦无忧,擦了擦嘴角鲜血,朝厉千城笑语道。
厉千城眼神注视着能从自己爆开的掌印下救出秦无忧的福伯,朝秦无忧回道“机智的是你身边之人。”
秦无忧摆了摆竖起的食指“不对,就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绝迹扛不住那日月同辉,才叫福伯出手的。”
秦无忧回过,跟着开口道“您刚刚是想要杀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厉千城回话,福伯便从旁开口道“刚刚有人入府,拿走了白纸伞。”
秦无忧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后,朝厉千城再问道“是宇王求您帮忙盗伞的?”
“是交换。”
“嗯嗯,也对。您好像不是随便就能答应帮别人忙的存在,我能知道是什么条件让您肯走出天牢的吗?”秦无忧试问道。
厉千城没有回答,只是在虞美人满是警惕的目光下缓缓步入帅府内院。
看着厉千城的背影,秦无忧示意虞美人安排好厉千城住处后,朝福伯感叹道“父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能让被他关了十八年的老友,还会为了他儿子的安危打破约定,出来护他?”
“元帅他和公子一样,都是可以不顾一切去守护那些该守护之人。”福伯回道。
秦无忧淡然一笑,跟上厉千城的同时,出言道“我只是个意外,可没有父帅那般传奇。”
待厉千城梳洗整理完毕,一席华服着身落座饭桌后,秦无忧主动将其酒杯斟满,直入主题道“无忧能知道您和宇王的条件吗?”
“啪!”
不等厉千城回话,同席的药神拍着桌子,先一步开口道“混账徒儿,为师的酒呢?尊师重道不懂吗!?”
“我还没答应他拜你为师!想喝自己倒,不愿意留下,你也可以离开。”福伯全不客气的开口道。
“你个老东西,答不答应还轮不着你在这说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酒里下毒,药死你。”
“你做得到吗?”
“那便试试,老夫看你不爽很久了!”
早已习惯两人因自己争吵,秦无忧习惯性的摇头叹气过后,换了个位子坐下,再朝厉千城问道“无忧猜您老违背约定出来应该是因为我,没错吧?”
“审判王庭的手段我清楚,你父帅当年也险些遭其毒手。如今你以粘上,必须想办法尽早脱身。”厉千城喝干杯中美酒后,回道。
秦无忧耸耸肩“我听闻雇佣他们的就是宇王,如今又去找你,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我不清楚,他找上我只是要拿白纸伞换审判王庭不再去要你的命。”厉千城回道。
秦无忧不禁露出笑意“他会有这么好的心吗,我不信。如果真这么简单,他大可直接来找我便好,又何必闹的这么麻烦?”
“那是你的问题,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厉千城回道。
秦无忧应下后,再问道“厉老您既然已经从天牢里出来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去找另一位下落不明的厉老,还是留在我秦帅府?或者重建大厉王朝也可以。”
“前朝旧事与我无关,在审判王庭没有离开之前,老夫会一直留在这里。”厉千城回道。
“留下可以,但他是我徒弟,是要继承老夫衣钵的人。你不可惦记,休想靠着与秦帅的关系让他拜你为师,不然我就毒死你。”药神先一步警告道。
厉千城理也未理,起身离开的最后一刻又顿住了脚步,朝秦无忧开口道“宇王已经答应撤消对审判王庭的雇佣,伞下魂不会再对你出手。”
“条件呢?不会只有白纸伞这么简单,那对他没好处。”秦无忧回问道。
“做你该做的事情,好好承袭你父帅留下的爵位。”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希望你会答应,不然影子会缠上你。”说完,厉千城便径直离开。
“影子?”
秦无忧默念着,习惯性的朝福伯看去。
不再与药神做无畏争吵的福伯朝秦无忧回道“天魔冥魂,审判王庭天字王座次座,他是审判王庭最顶尖的杀手之一。”
“我还以为会是首座来杀我,看来我的分量在宇王眼里还是不够分量啊。”秦无忧笑语着,打趣道。
“哼!”
一旁药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后,主动解释道“你猜错了,那身居第二位的影子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真正的无冕之王。”
见药神第一次对收徒与药道外的事开口,秦无忧不禁好奇道“此话何解?”
“杀手嘛,自是要以任务的成败去排他那个什么天魔冥魂的杀手榜。
本来那个影子一直是稳居首座的,不过有一次任务失败了,就被同样零失误的另一人赶超了。”药神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着。
“失败了一次,不会就是那有着玄门封号的广成子吧?”秦无忧刚刚问过,便摇头否定道“不对,真要是刺杀玄门封号高手失败,他一定活不下来,更何况那个广成子已经死了。”
药神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徒儿,天资聪慧,不同凡响。你说的没错,确实不是那广成子,而是你的父帅。”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秦无忧回问道。
药神捋了捋凌乱的胡须,回道“老夫自是知晓,因为当日老夫刚好也在场。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十八年前你是生在你父帅军帐之中的。那一晚你母亲难产,你父帅找到了老夫。老夫本不愿出手,不过你父帅苦苦哀求,老夫最后还是心软了。”
“说重点。”秦无忧不耐烦道。
药神没好气的看了秦无忧一眼后,接着说道“当时影子刚好刺杀你父帅,也差一点就得手了,如果不是你母亲为他挡了影子的杀招的话。
后来老夫妙手回春,母子平安。”
听药神讲完,秦无忧看了眼不发一语,静坐一旁的福伯,问道“不知道那伞下魂在天魔冥魂里算是什么等级?”
“魂字座次,不入流的小角色。”福伯说完,也起身离开。
“额。。。!”
“听起来和他们扯上关系,好像确实不是明智之举。”秦无忧习惯性的自语着,也起身跟上福伯离去。
“喂,你个孽徒!还不给为师回来?为师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回来给为师倒酒?”药神起身朝离开的秦无忧叫嚷着。
七日后。。。
被响彻整个启城的礼炮轰鸣声惊扰而起的秦无忧推开房门,看着天还未亮便以被迎亲礼花晃得近如白昼下。面上挂上笑意,自语道“打扰我睡觉,活该你被抢亲。”
“公子,虞美人以准备就绪,我们该出发了。”春花上前道。
秦无忧应下的同时,问道“褚师然可有异动?”
春花摇了摇头“褚师府安静异常,背嵬军也未有调动迹象。不过,夜幽骑与玄甲军负责迎亲队伍的护卫,盯着我秦帅府的眼线也增加了许多,他们好像知道公子会去抢亲。”
“没关系,本公子要的就是极尽奢华,万千瞩目。
虞美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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