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东州城的苏祁,开始有些讨厌起了这座城。
东州与汀州位于怒江的两翼,本是同一时期进行着各自宗门的发展。
时至今天,曾经能够和剑神宗,相互抗衡的霸刀门,却到了这样子一个地步,着实让苏祁感到唏嘘。
也许是因了这份,别扭于时代的心境,迫使苏祁始终孑然一身,不去多想圣盾门在他之后,会不会变得比霸刀门更加的糟糕。
除了远处那一座香怡楼,尚有些光亮之外,偌大的东州城在苏祁眼里,就剩得了些昏暗。
他开始有些后悔起了,来到东州这边,觉得这一趟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等哪天赖十三他们找到了些借口,这东州怕也就成了他们雪惑军的囊中之物,和他苏祁没有任何的关系。
几个闪跳而来,苏祁就打算回客栈里收拾些东西,然后明天早上带着顾之威离开东州。
他所选的这一家客栈,离得曹家大院很近的,只要他还有点儿对曹家的兴趣,是可以稍微拐个弯,然后再进去摸一摸。
心情不太好的苏祁,放弃了这种念头,只想回他的客房里去。
当他离得客栈和曹家大院越来越近时,他也嗅到了一股有些特殊的气味,同时看到了弥漫在曹家上空的,那一抹黑云暗雾。
如此不祥之气,让苏祁又有了些活力。若是能够因此而发现到些许秘密,他还是不会吝啬去多冒险一次。
诡异地从这一团黑云暗雾中走了出来,这八个妙龄少女般的黑衣侍女,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却又能够给人一种另类的美。
她们手中的那盏黑灯笼,不时在散发着一种特别妖异的黑芒,好像某种夜行生物特有的眼眸光亮。
她们的到来,让这一处的前院多出了不少寒意。
远处那些四季盛开的花儿,有些受不了这股从她们身上飘来的死气,纷纷凋零枯萎了去。
在她们身后紧随而至的,是这一座九尺方长的黑檐轿子,轿子后面又是八个和她们相近的黑衣侍女。
前一刻,苏祁还以为他可以继续躲在这屋顶上,继续窥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惊觉有诈的他,撒腿就跳了去。
他的速度很快很快,而那些笼罩了天地的黑云暗雾,也很快很快,快到在苏祁还没跑出东州境内的时候,它们就将他给包裹在了其中。
一道深邃的目光从天而降,直直地穿透过了苏祁的身心,迫得他释放出了些灵力。
“噗……这么强的家伙,老夫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在银发狂狮的脑袋上,冒出了大半截小身板的花烬骨,不由地怀疑起了人生,怀疑起了自己的强大。
他是谁?他可是云界宗里威名远扬的花长老呀,连其它那些宗门的宗主或门主见了他,都得低声下气地问候一句的花烬骨。
此时此刻,他却连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都收拾不了,被人知道了,不得成个笑话。
笑话?谁会没事去笑话他花老不死的。
径直往这天花板上飞了来的欧桓,也不跟远处的花烬骨打声招呼,甚至于好心好意地提醒对方一下,那四个巨人都是幻象。
云界宗很强嘛?他们自己不也会点什么云界术么?
那云界术之中,不也有分个云幻术和封界术。
当一个自诩为高手的人,被自己曾经所熟悉的事物所击败,那真有些让人笑话的嫌疑了。
理智到连自己都害怕自己的欧桓,不晓得什么程度的幻象,才能够让他也信以为真,乃至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呀。
“他个姥姥的,为今之计,看能只能只用那招了!就算还解决不了这三个牲畜,也能让自己少受点苦头。”
瞧见金雷等人,怪吼怪叫地冲将而来,花烬骨耐心都快没了。
他打算跟他们仨同归于尽?不不不,他只是想用个强大些的云界术封住他们,就像封住早些时候的那十六个美女一样,然后再凭自己的喜好,决定是否将他们逐个击破。
一招诡异至极的秘术丢过去,花烬骨没有等来时空的静止,反倒等来了一阵霜雷火光。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能够免疫掉他如此强的一招封灵术,就算是他家宗主跑来了,也得躲远点防备才是。
自信心受到了个空前的打击,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的花烬骨,开始怀疑起了他的眼睛。
那仨要吃人似的牲畜,看起来那么强大,也都是看起来而已,并没有通过他的感知能力,让他察觉到任何一丝不同寻常的杀气。
尝试着用幻术变出了另一头银发狂狮,花烬骨前脚还没走远,又莫名遭到了一顿袭击。
好在他福大命大,用一层防御镜,就反弹了几乎所有的伤害。
彻底清醒了过来的花烬骨,用这么个棱锥结界护住了银发狂狮和他自己的灵体,暂时得到了个清静。
里头的他是挺清闲的,外面的金雷他们仨,继续用他们那无坚不摧的灵器轰击着花烬骨,尽管他们的存在已经被花烬骨无视掉了,他们依然没有想着放弃。
他们所折腾出来的这点闹腾劲,在闭目调息的花烬骨看来,那就是闹市里的叽里呱啦,不去仔细听一听,就听不到他们在瞎嚷嚷什么了。
当花烬骨以为一切,又在他的掌握之中时,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气息,死皮赖脸地往他这边贴了来,硬是将他这保命用的结界,给削坏了一角。
抖了抖眉梢,咧着嘴牙睁开了双眼的花烬骨,又没了那么多的怒气可以撒泼。
咦?远处那黑黝黝的物什,是个暗灵化的人?
哇,难得,着实太难得了,隔了这么多年,他又能近距离地接触到暗灵了。
一边修复着这个损坏了的棱锥,花烬骨一边好奇地看了看远处的战斗。
碍于这仨牲畜在前面挡着,花烬骨始终不能如愿的,一览那人究竟是以什么姿态,在运用暗灵的力量。
他只得无奈地抛弃掉一些美感,让这棱锥由三角形,扭曲延伸成了个拱门似的曲线。
直到,他看清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一身黑芒玉甲的曹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