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庞大的一个灵泉面前,花烬骨也只能自叹,是一个小老头了。
那些银光流质的灵液,正在不断地往中心地带而汇集,估计是不想被他花烬骨,给捞到点儿便宜吧。
他也不去嘲笑银发狂狮的天真,因为他进到了这里来,不表示他就可以随心而动的,抢到那颗能够孕育出了无限可能的元丹。
一个人若能拥有这么多的灵力,那修为铁定是如步登天了。
左思右想之际,花烬骨想到最快争取那些灵液的方式,就是用他这座九锁盘龙塔收了它们。
他相信这个灵器的吸收速度和容纳量,足够将这里所有的灵液都给存置起来。
等他夺回了银发狂狮本体的控制权,他再将灵液放回来。
不多迟疑之下,花烬骨催动心法口诀,让这个比他还要渺小的九锁盘龙塔越变越大,直至发挥出了它最快的速度。
两相较劲,那灵泉中一部分的灵液,继续往元丹所在浓缩,另一部分则往岸边,这座九锁盘龙塔飞流而至。
从时间上来算,花烬骨没两三个时辰,依然争取不到足够碾压银发狂狮的灵力。
那样子一来,他可就要面临着无家可归的窘迫之境了。
原本没有银发狂狮的这一番闹腾,他是打算在料理完曹祐的事之后,把控制权归还给人家的。
可他蛰居在人家体内那么多年,无形中已经对它造成了,某种难以排解的困扰。
当那困扰积攒到了极至,也就有了这么种局面的出现。
“呜呜呜……”
挣脱不了这一张网的银发狂狮,从早些时候的十五丈躯形,缩小成了这么只小白猫的状态。
它看不见花烬骨那老不死的踪影,便也认定那厮是跑到它的灵泉去了。
它也想要跑进去看一看,自己还剩多少灵力,但它也明白自己一旦分心,则会被这张臭网给裹成个米粉团。
和谐相处都是相对的,这么多年来,它帮了那臭老头那么多忙,又不时供应些灵力助他稳住灵体,到头来又如何?
还不是这样,一个没得商量的情况。
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关,银发狂狮让它那元丹浓缩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倍。
“玉石俱焚也不过是,徒争一口俗气,何苦而为之。”
唏嘘一声,也不承认自己这种行为,有何错误的地方,花烬骨往前多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颗,又变大了些的元丹。
速度加快了?眨巴了一下老眼,花烬骨又多丢出了一件灵器。
这一道如陨光般惹人注目的光芒,直袭漩涡凝聚之处的元丹。
他盘算着一边移走灵液,不让它继续增大,一边呢,用这条陨光星辰链将它从底下拽走。
暗骂花烬骨那老不死花样太多,想要自毁元丹都不得个自在的银发狂狮,怆然泪下。
想它集天地之灵气而成形,历经多少个春夏秋冬,才能有那么点儿,不被凡俗之人所欺凌的修为。
忘了自己曾经屠宰过多少无辜的生灵,银发狂狮痛苦地合上了双眼。
人说老马识途,这驴聪明起来,也还知道回家的路,怎么个走法。
在一众街坊邻居的目送下,拐到了这条巷子里来的它,顿觉得没有张老头在身旁,人生就是不一样的自在逍遥。
几个欢快的步伐迈来,蹦进了家门中的老驴,不可思议地看起了,轩辕伽那么个陌生人。
额,张老头这家里穷得,连它都快养不起了,竟然还能招惹来个小贼?
等等!人家不会是奔着它,这身价值不菲的驴皮而来吧?
往后退了两步再两步,老驴心惊肉跳地瞪着轩辕伽,就像在瞪着一个即将成为屠夫的凶手。
屠夫?他顶多就是个脚夫。
话说回来,那糟老头怎么没有出现,不会是掉在了某个坑里,让这头老驴跑回来通风报信吧?
不太可能,那牲畜颇有些在害怕他,一点儿也不像是着急张老头的生死,倒像是怕他出手宰了它。
大眼瞪小眼之际,不大懂得禽言兽语的轩辕伽,竖出小指头来,示意这位驴老哥可以回窝歇着了,他这个贵客要走人了。
呼,错把轩辕伽的意思当成了挑衅,往鼻腔外喷出了点热气的老驴,岂会傻到落入那家伙的阴谋诡计之中。
这种攸关生死的时候,理应趁着大门还没被封上,逃之夭夭呀!
忖度到了这个要害,老驴甩甩尾巴,抢在轩辕伽前头,逃出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小院子。
它的离去,让不远处的轩辕伽,怀疑起了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眸。
什么个情况?他看起来像坏人嘛?
一点儿杀气都没有,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再不过的年轻人了。
“这牲畜会不会,跑去找那老头了?”
把那老驴当成了,一条嗅觉灵敏的老猎犬,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的轩辕伽,试着跟在了它的身后。
在他的尾随之下,毫不知情的老驴,从城北一路跑到了城东,再从城东走到了城南,像极了一个反侦察能力高强的斥候。
幸亏显贞城本来就没有多大,不然让它跑上两个时辰,是个人都会怀疑它到底是妖还是仙,竟会有这么高明的甩人本领。
“小伙子,你不能撇下老夫呀!老夫这下半辈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可都指望在你身上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搂着马杜的左脚,张盼签把老脸都给丢在路上了。
说他是个高人,不如说他是个高人一等的老痞子。
瞧瞧他这一大把年纪的,都快老过马杜他爷爷了,却也整天不知轻重的东蒙西骗。
千算万算,张老头没有提前算到马杜,会来到显贞城,他也没算出轩辕伽到他这边,不过就两条大街那么宽了。
“老伯,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们素未谋面,怎么你的下半辈子,就会跟我扯上关系呀。”
不比张老头那么厚脸皮,马杜略有些嫌弃地缩了缩脚,不想自己的裤腿儿,被人家拿去擦鼻涕眼泪。
“老夫通晓‘道渊九算’,上可知天数下能明地法,辛苦钻研了这么大半辈子,图个什么了?不也只是图个三餐温饱!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就是不相信我,不肯给我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呢?”
哭得更加伤心的张盼签,尽说些马杜听不懂的话出来,也不敢稍为提及一点对方关心的事,比如莱州在哪个方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