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始作俑者的白玉孙,慢条斯理地走入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对他最仇深似海的伊葛和尹伯期,纷纷用一种很不理解的目光在盯着他,盯得他冒出了不少鸡皮疙瘩。
他可是个正常的美男子耶,怎会稀罕他俩如此暧昧的注视。
用手挡下了那些个眼神,白玉孙长气一呼走到了这场上的中间地带。
得了这姓白的家伙某种暗示,氏无名一手摸向了身旁这块封印着曹祐的冰柱,率先释放了昏睡中的曹祐。
无数寒气从那冰屑中,回到了氏无名的掌心,变回了他灵力的一部分。
“……”
多瞄了曹祐一眼,想起了白玉孙之前,让她织就的那几套衣服,小脸都快渗出了血来的浣西沙,从另外这边的袖袍里丢出了一团小蚕丝。
那团小蚕丝,在快要接近曹祐一尺远的时候,一分为六,黏在了曹祐的四肢、腰杆,以及额头上,进一步变化成了一套白光玉甲。
那套白光衣甲很松软又很沉重,在形成的那一瞬间,直接将曹祐从半空中压往了地面,又没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反而将他从脏兮兮的地面上弹起了寸许,又落下了些。
得了自己藏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浣西沙的脸上总算是雨过天晴,恢复了她本该有的那种白皙自然。
见到氏无名一行人,带着曹祐出现在了他俩的身边,伊葛和尹伯期也没有多出手妨碍一下,任由氏无名解除了邢鑫等人身上的寒冰。
起初,她们仨也跟曹祐一样陷入了沉睡之中,但缓了没多久,她们倒是比曹祐先醒了过来。
最先醒过来的李端蓉,一看在场出现了,这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心中不免多了些疑惑。
暗暗地记好了白玉孙他们的容貌和部分能力,李端蓉这才躲在伊葛的身旁,好奇地瞧了瞧昏睡中的曹祐。
许是好奇心的力量非常强大,躲没一小会儿,她就大着胆子跑过去,摸了摸曹祐身上的那套白光衣甲,也想找人讨要一件,就是还不知道是谁,给了曹祐这种衣服。
“啊嚏……”
体质没有李端蓉那么好的荀滕,是第二个苏醒过来的人。
脑袋一个昏沉,他差点就来了个踉跄,还好不远处的伊葛跑来搀扶住了他。
这些人?望了白玉孙等人一眼,荀滕却也对他们有点儿印象。
待自己的身体回暖了不少,荀滕寻思着这一出闹剧,是否跟白玉孙有关。
虽然冰冻的发生只在一瞬间,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他思考和逃跑,但荀滕也没当自己那短暂的永恒,是一场自然发生的意外。
就氏无名这能力,荀滕觉得用来冻点荔枝挺不错的,盛暑时节运到兖阳那边去,一定可以赚一大笔横财。
没那么容易醒过来的邢鑫,情况和李端蓉不一样,她是在消耗了几乎所有的灵力之后,才被冰封住的。
想要让她快点醒过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往她体内输送些相近的灵力。
一手环着邢鑫的小柳腰,尹伯期一手捧着她这冰冷的右手,不惜耗费心力的,从右掌中输送去了,仅剩不多的那点灵力。
等到邢鑫快醒的时候,尹伯期也就跟个普通人差不多了,少了很多让人敬畏的锋芒,成了个永远都不会变老的大哥哥。
“……师傅?”
睁开眼眸的那一刻,邢鑫看到的还是她这个如兄长般的师傅。
兄长?谁家的兄长还会在,妹妹长这么高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搂着她呢。
不往这边想来,邢鑫只当自己又一次,在她师傅的帮助下,死里逃生。
忍不住这种久别般的难受,邢鑫依偎在尹伯期的怀里,小声地流出了两行清泪。
“没事了……”
任由邢鑫拿他的衣服去擦鼻涕和眼泪,尹伯期爱怜地安慰了她一声,有些后悔自己带她来这边。
现在看来,那白家人的钓云岛也是不用去了,省得又发生点他所把控不了的意外。
“太感动了,我也想要找个师傅疼我,最好是个还没有意中人的美女。”
一脸欠揍地走到了这个边沿地带,白玉孙一边用长袖抹着眼角,一边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太过手下留情了。
若是把尹伯期等人也加入在内,是不是会比较有意思一点,那样的话就变成他们全部人之间的游戏,而不是邢鑫她们这几个小家伙的委屈了。
厚着老脸接下了众人丢来的斜视,白玉孙笑着跟众人说道,
“这新的一天,是我们‘宁安会’迈向繁荣的一天。很高兴大家能够加入到我们这个小组织里,为三宗九门的未来做出点儿小贡献。”
“身为最高统帅的我!虽然没有趁所有人在场之时,宣布这件事情,但我相信没有到场的那几位,是不会有反对意见的。”
“从此时此刻开始,大家有空的时候都可以来这边,参加我为大家特别安排的各种‘训练’!没空的时候嘛,就到莱州或东州去听一听我们荀先生的礼义廉耻德,顺便买点柴米油盐酱醋糖回来。”
“鉴于你们六人是我特别准许的学生,我可以免费向你们开放所有的‘训练’,为期……”
“我反对!”
一个很是妖冶又显得十分慵懒的嗓音,不等激动不已的白玉孙,讲完那一大堆完全不感人肺腑的话语,悄然出现在了众人的听觉范围之内。
冷住了老脸的白玉孙随意地瞪了来,只见一头臭烘烘的臭白猫端坐在曹祐的心窝上,正以一副高人般的姿态在瞧着众人。
“哈,原来是花老前辈,您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便提出来,晚辈定当竭尽全力,改到您满意为止。”
眨眼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嬉皮笑脸的白玉孙快步跑了过来,一阵哈腰奉迎,真像把花烬骨这糟老头,当成了个不世高人。
算个年纪的话,他白玉孙也不比人家小几岁才是,却如此不堪,着实令浣西沙等人费解。
“你唆使那小蝌蚪,伤我徒子徒孙在先,需得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谅在你也还算是个人,就先赔我点灵丹妙药当猫粮好了,其余的账我们慢慢再算。”
趾高气扬地伸出猫爪,来摸了摸蹭得老近的白玉孙的脑袋,花烬骨这糟老头也不怕,被人家一剑给戳得个烟消云散。
高人?真正看淡了名利的才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