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介位于潮京城的这一座宅院,虽比不了曹家大院的阔气,但也比寻常富绅家要大气了。
外头的雨落声很吵,这宅子里也没个清静,不外乎陈介是对肖安的百般敬仰之情。
迟了些来的周舷,安排好了曹祐等人的住处,却也没有闲空凑合进陈介的那一桌宴席之中,他还要领着曹祐他们五个年轻人,去他们的临时住所。
本来这样子的一件小事,周舷大可以让家丁们去招呼,但他却亲自忙活着,不免让人有些小怀疑。
“这院子里也不是很大,走几步就到厅堂那边了,你们两位是打算住在一起呢,还是分开住?伊葛跟我说了,你是李端蓉,你是邢鑫是吧?”
年纪比伊葛小两岁的周舷,只这么一副书生的模样,言语里尽是些商量的轻缓之意,没想着强行替她俩来个安排。
他说这院子不大,实际上这院子是挺大的,再来十几个人都可以给每人独立安排个清静些的房间。
“这……”
显得有些为难的李端蓉,本想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够,跟曹祐他们挤在一个屋,但多看了看邢鑫几眼,她又觉得跟邢鑫挤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毕竟大家都是女孩子嘛。
“我们分开住吧……”
仿佛是看出了李端蓉眼里的,那一丁点儿嫌弃,邢鑫继续捂着她身上的这条被褥,先声跟周舷说出了这么个决定。
让她跟李端蓉玩在一起,她是挺乐意的。
但让她跟李端蓉住在一起,甚至于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多少有些担心李端蓉会有梦游的习惯,一不小心,就把她从床上踹下来了。
“那……那我们住在隔壁……”
甩不掉这一点小尴尬,李端蓉亲昵地往邢鑫的身旁蹭了来,就等周舷带她俩去找一找房间。
从她这边看去,那些房间都差不多,都是亮着光的。
房门口的走廊上,都是站着两个跟她俩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那好,你们二位先随我来这边……”
暂时丢下了曹祐他们仨,周舷继续走在了李端蓉她俩的前头。
绕了大半圈,他才带着她俩,到了远一些的那两间屋里。
没有进屋去的他,多吩咐了门口的那些个小丫头去伺候她俩沐浴更衣,便往曹祐他们这一边走了来。
“我选这间好了,你们俩自己再去找一间,不准跟我住一间!”
傲气满满地走进了,最近的这间屋子里,轩辕伽还没走进屋呢,就先对曹祐和苏弥发起了个警告,好似担心自己洗个热水澡到一半,那俩无耻之徒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见轩辕伽走进了那屋子里,周舷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笑意,兀自往这边多走了两步。
他会亲自带他们过来,其中一小部分的原因,就是多观察一下他们这五个,跟肖安等人走得比较近的小家伙。
“……”
用一种非常不屑的眼神,目送走了轩辕伽,还傻在原地的曹祐,也没像苏弥那样走向另外一间屋子,而是这样等着周舷的到来。
与其说是他在等周舷的人,不如说是在等周舷的身份,所能够给他带来的便利。
在他小小的观察之中,他发现到了自己目前拥有着,某种小好处。
“小样儿,随便找几条癞皮狗出来,就想吃天鹅肉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排山倒海!”
轻蔑地笑了一下远处的那头黑骷髅猪妖,紫荧眼骷髅人又招呼来了一堆帮手。
这一次,他是不打算再玩空袭了,因为经过这一番轰炸,他已经基本摸清了,那头黑骷髅猪妖的路数。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把那黑骷髅猪妖给料理了,这般乌合之众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这帮骷髅巨人得了紫荧眼骷髅人的差遣,纷纷拿出了一根又一根长长的石头长矛。
咻,这一阵如雨滴般的石矛,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戳向了这一批冲杀过来的剑齿黑骷髅狼。
没有闲着看戏的骷髅大巨人,像丢小石子似的,随手往黑骷髅猪妖那边,撒去了一大堆,二十丈来大的小石子。
“撤……快撤……!”
心痛不已的黑骷髅猪妖,眼看自己的将士们,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地步,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它只当这些黑云暗雾,是能够及时帮助它们修复躯体的,可哪里晓得它们被粉碎了去,就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样了。
这一战,它吃亏在哪里呢?
手没有那骷髅大巨人的长,还是心眼没有紫荧眼骷髅人那么刁钻?
也许,它只是输在太着急了,还没摸清对方全部的底细,就先玩起了这种大规模的正面战斗。
砰隆,一连数十颗陨石飞了过来,掩盖了黑骷髅猪妖所有的怪叫声。
在这种攸关生死的重要时刻,这头剑齿黑骷髅狼,自然是先一步躲远些了。
一个冲刺过去,把那头臭猪丢下的它,顺利逃在了最前头。
这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真是太激动了,它都快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却掉了对这一份激动的追寻。
怪笑没几下,逃出了战场的剑齿黑骷髅狼,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里头。
没有它那么幸运的黑骷髅猪妖,很是难受地被困在了这几颗陨石里头。
这牲畜怕了,很想要爬出去,对紫荧眼骷髅人俯首称臣,又找不到个出去的缝儿。
“逮个活的,怎么这么难呢……”
顺着骷髅大巨人的手臂,往这边滑了过来的紫荧眼骷髅人,虽见得那些黑屑暗粉,在绝域的死尸之气排斥下变为虚无,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有些为难地用手指,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家伙有意无意地往这几颗大石头旁走了来。
跟这几块石头站在一起,他紫荧眼骷髅人真是太小了,好在他的身手,跟寻常人不是一个级别,轻轻几个蹦跳就站在了这些石头的顶上。
“?!”
隐隐听得外面还有些动静,黑骷髅猪妖连忙缓下了,这等挖个地洞逃之夭夭的念头。
静静地趴在这石壁旁听了听,它像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又似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心跳?它浑身上下,就剩这么一副骷髅人的身板,哪还剩心脏那种稀有的物什。
听不出个好歹来,这牲畜又忙着用双手,刨起了些硬土,丝毫不认为这样子做,会折损了自己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