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躯体的兵俑一眼,这家伙一巴掌往人家的脸上摸了来,仿佛是在摸着自己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很想把这陶土玩意的脑袋给摘掉的。但他并没有那样子做,因为他很清楚人家的恢复能力。
偷笑似地让自己脸上这个黑色面具,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他一个步履轻盈消失在了屋子外。
“?!”将脑袋上这条毛巾给取了下来,曹祐略有些不安地往入口这里看了又看。
刚才明明有人在看着自己,为什么一个转身就没了呢,该不会是越老无聊跑来吓唬他这小孩子吧。不敢在池子里多逗留,曹祐赶忙往岸上溜了来,躲到屏风的另一边穿起了衣服。
小心地探出了个脑袋,曹祐所能够看到的,还是这一片灯火通明,哪里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影。他很想要去找越老解开自己的小担忧,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老头儿。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澡堂,不出来多看几眼还好,一跑来,曹祐就真的瞧到了,一些令人鸡皮疙瘩直立的存在。那兵俑,就早些时候那个,被他用来当作代步工具的兵俑,为什么会面朝着大门口呢?
不对呀,他回来的时候,不是面朝着院子里的么。傻了住的曹祐,哪里敢多往前走一步。
从这屋子里走了出来的家伙,一手托着个装了些果子的瓷盆,一手捏了几颗果子往嘴腔里丢,模样颇有些自在随意。
“?!”一瞧见不远处那曹祐,他倒没有丝毫的慌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座宅院也就这么点儿大,会撞见曹祐算个什么稀奇事儿。
“你……你你是什么人?”全然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有见过这种家伙,往后退了一小步,曹祐警惕地询问起了,这个离得自己越来越近的家伙。
他很想要躲远些,却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太累了,还是双腿真的动弹不了,想要跑又跑不开。
“我是谁?我是你心目中骂叨过的那老头儿呀……”被曹祐这么个问题给问了住,这家伙故作思索地想了一下,最终想着用这么个答案忽悠一下曹祐。
“你骗人,老头儿不是你这样子的……”越看越觉得人家身上那套黑里溜湫的衣甲特别怪,曹祐皱了皱眉,颤抖着个嗓音反驳起了人家。
“呵,我要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会相信嘛?”嗤笑了一声,完全不把曹祐当回事儿,他又继续往前走了来。
经过曹祐的身边时,他稍微缓了下脚步,认真地跟曹祐接着说道,“我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这小不点在内。”
“……”只这么一小会儿,曹祐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少了些重要的东西。
双腿一软直接往这冰凉的地板上坐了来,曹祐隐约觉得自己曾经就是人家的眼睛,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
“你是何人?!”
尽管醉意尚浓,但这是什么时候?这可是攸关生死的时候呀,再不清醒过来,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不清楚人家是个什么来历的越老,急忙离开了自己的这张小床榻。片刻间,和他心灵相通的那把小斧头,就从屋外飞了来,落在了他的手里。
“你这老头儿和那小孩一个样,就这么想要知道我是谁嘛?”前脚迈进这屋子里,他就愣在了门口,没想着往越老的身旁多走近一步。
也不怕招惹来鲛海,他一边让自己身上这套黑甲,释放出了些黑云暗雾,一边跟越老接着说道,“你可听说过‘王座十一圣君’?”
“什么王座十一圣君,下作十一剩菌的,老夫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滚远点儿。”
真想不起人家有个什么了不得的来头,越老攥紧手中小斧头,迷迷糊糊地嫌弃起了人家的存在。掂量到周围这些怪东西,越老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不妙。
这些个玩意儿,和鲛海他们当年所面对的敌手,确有几分相似。希望眼前这人,不会是当年那人吧。
“好吧,跟你这种老糊涂说话,还真有些费劲。我就跟你直说得了,把你的灵力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面无表情的他,不着急将越老所有的生路都给堵住,略带商量地跟越老说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真当老夫糊涂是吧?没了灵力维持这身状态,老夫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不知死活的家伙,先吃老夫一斧头!”不对人家的来历再有一丝的兴趣,越老好似不惧怕这些黑云暗雾了,一个蓄劲拿着小斧头,往人家的面具上劈了来。
不离得人家近一些还好,稍微近了些,越老才察觉到了一股很是怪异的力量将他给捆了住。
“罢了,谁让你比那小鬼的修为高深一些。”任由这小斧头往自己这面具上劈了来,他有恃无恐般摊了摊手。
一个环抱,不给越老有一丝反抗的机会,这家伙立马就将越老和这些黑云暗雾收进了灵泉深处。得了越老的加入,他那原本没有任何经络的泥陶躯体,瞬间就多了些红润生机。
不过,他也等来了一个麻烦——鲛海!
鲛海这家伙,可以说是这里最强的存在。若是能够把这老家伙给拉进来,那能够提升的实力断然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震天碎地的恐怖。
才想到了曹祐的用处,这黑头黑脑的家伙,连忙往廊道上疾跑而来。瞅着就要将尚未远去的曹祐攥在手掌心了,哪想迎面竟然袭了一股劲风,迫得他动作缓慢无比。
“阁下好生了得,本体不用来,凭一个小小的灵识分身就玩出这么多事情。别说你连老夫也想着谋害吧?”将曹祐护在了身后,鲛海严词厉色地注视起了对面这个家伙。
当人家想起要拿曹祐威胁他鲛海,鲛海就已经查清了人家的来历。只是鲛海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没有耐心,竟不想多等几天再出现。
“鲛海,你欠老夫多少东西还记得嘛?要是你不把那小孩交给老夫,今晚这里就别想安宁。”
一甩刚才的那般大叔嗓音,这家伙赫然用起了越老的声音,颇像是来跟鲛海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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