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山道“是啊,就是。”
“有多大岁数?”
“才六十多岁。”
“岁数不大,可惜的很啊。”
“谁说不是?本来老头身体不错,心说开个娱乐室贴补家用,不料水把地下室给淹了,先是他老伴有病住了院,后来老伴差不多好了,他又犯了脑溢血,前几天去世了。”
刘全此时唏嘘不已,道;“这都是开发商惹的祸呀,也可以说是开发商欠的血债啊。”
张一山道“唉,怎么说呢,不好说呀。”
刘全愤然道“现在有多少人没有理由还闹事,这一家人的损失明明是开发商的责任,还出了人命,让我说呀闹他们去,让开发商包赔损失,让开发商出精神抚慰金,这还便宜了他们,碰见不好惹的,他们都得抵命!”
张一山道;“损失已报到开发商那儿了,至今没有音信。”
刘全道“你看开发商的这种房屋质量坑害了多少老百姓,有人竟付出了生命,依我看就不能和他善罢甘休,让他家里人闹他们去,不然的话他们以为这些人太好欺负了!”
张一山道“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谁也不会那个样。”
刘全道;“我不是让他们去无理取闹,他们明明是理直气壮嘛,他们家的悲剧是开发商惹的祸,开发商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啊。”
张一山“唉”了一声“闹事是容易的吗?就凭他们家那几块料?一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
刘全本来不是好闹事的人,怎奈这事实在让他气愤不过,实在是他心底的善良正直使然。刘全想,是啊,我们普通人没事谁愿意去和开发商闹事啊,特别是家里没有几个会闹事的人,闹什么呀闹!
他也“唉”一声道“哦,对了,地下室进水的损失我们早早报了上去,怎么好几个月了也不听赔偿的事?”
张一山道“没有,我们也没有听说。”
刘全道“他x的这开发商,你不去追着问,他们也就不吭声了。”
说着话,刘全张一山又将找过开发商的人员筹齐了,左一祥道“怎么回回都是这几个人?别的就没人了吗?”
孟庆伟道“上班的上班,有事的有事,算了,你就别计较了!我们去找开发商吧,反正又不是去找开发商打架哩,人多了好打架。”
李有才道;“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去找开发商的人少吗?”
刘全道;“为什么?”
李有才道“这西区的居民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和开发商都沾亲带故你知道吗?原来盖东区的时候,这个钱经理还没有调来,盖西区的时候钱经理已经开始当家了,于是,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找来,买便宜房的,甚至有白住的都有,都在西区哩。”
刘全问“怎么还有白住的?”
李有才神秘地笑笑道“这个不能说,这个得保密。”
孟庆伟道;“噢,他的哥哥,妹妹,他的侄儿侄女,哥哥家的亲戚,妹妹家的亲戚,那真是数不胜数。你想啊,这些人他们会去和我们一起去找开发商理论?”
刘全道“这地下室一进水,他们不是也倒霉了吗?”
李有才“哈哈”道“人家倒什么霉,人家买的房都是内部价,比我们的房价低的多,说不清有的还没有掏钱,人家怕什么!”
孟庆伟道;“刘全你听见了吗?这一下你明白了吧,什么叫‘白住房’。”
刘全也不憨,经孟庆伟这一提示,马上就明白了,道“你是说‘白住房’是受贿得的房?”
李有才道“你自己想吧,你那么聪明。”
刘全道“你看你说个话费劲的,还卖关子呢。”
李有才道“你不是说你们厂长受贿一套房吗?上回说的,那可是一座楼啊,现在这西区多少座楼?一座楼受贿一套房,你算吧!”
刘全也不再和李有才说什么,顿觉一股气涌向喉头,骂道;“妈的,人家弄个房咋那么容易啊,我们买个房得大半辈子,还是贷款房,真他妈活的窝囊。”
左一祥道;“我们买个房质量不出问题也行啊,偏偏又是这个质量!”
刘全道“当官的房一套又一套,咱穷老百姓一套也不行,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孟庆伟道“我们扯的远了啊,我们是去找开发商说事哩,不是去找反贪局哩,别那么气性大,气身上病划不来。”
刘全道;“我看我们终有一天得去反贪局的。”
孟庆伟道“我们今天来,找着钱经理后不能和他客气,否则的话,他们根本不会重视的。”
刘全道“客气什么,地下室进水受的损失,修理地下室的事,和他们说这么久了,没有一点音信,今天他们必须得说出个小鸟来叨米。”
几个人纷纷表示“对,让开发商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几个人聊着,怀着满腔的怒气来到了“小白楼”。
他们看看楼的两边,钱经理的座驾就停在大门的右侧。刘全道“看,钱经理的座驾在这,钱经理在家呀。”
几个人心头一震,钱经理在家总比不在强,好似野地里打兔子,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强,打住打不住那是另外一回事。
孟庆伟道“他在与不在,只要有人就行,反正我们也来了,总的把我们的意思表达出来。”
此时,“小白楼”里,莫会计刚好在楼道里行走,看见了他们的到来。她快步来到钱经理的屋里,道“经理,西区的几个人又来了。”
钱经理是何等样人,一听“西区的几个人”,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立马吩咐“你把门给我碰上,就说我不在家,你给老曲说一下,让他出来应付应付。”
莫会计旋即关上钱经理的屋门,径直向老曲办公室走去。
正当莫会计将钱经理的吩咐说与老曲听的时候,刘全几个人踏上了楼梯台阶,快步走到钱经理的办公室门口,“嘭嘭嘭”敲响了他的门。
“钱经理,钱经理!”
屋里没有应答。
他们继续敲钱经理的门,“嘭嘭嘭”“钱经理,钱经理!”
钱经理在办公室里,那敲门声,喊声,震动着他的耳膜,他想,你们今天就是喊破天,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会计走了出来,她是装作听了喊声出来的。其实,她是躲在老曲的屋里隔着门缝看着外边的一举一动的。
她说“钱经理不在家呀,去局里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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