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场,没有什么当初不当初的。有)☆意)☆思)☆书)☆院)”沈迟淡淡道。
“很久前我就发现世寒在沈氏的仓库里藏了军火,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可世寒不让,我也害怕,所以一直都没有说。现在想想,如果告诉了你,或许不会再有今天的这一幕。”莫水芙追悔莫及。
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容,如云雾般浅淡,平日里熠熠的眸色,如今也失去了光彩。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也不必太自责。”沈迟道。
他看到病床上的沈世寒,心里也不是滋味。
尤其是当沈世寒的下属跟许朝暮说了那一番话后,他对沈世寒更加恨不起来。
他们之间的暗战,却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聂承朗是,莫水芙也是。
“四少,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莫水芙低下头。
“不必,好好照顾世寒和自己。”
“四少,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世寒当初救了我的时候,我想,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就注定了……”莫水芙眼中有几分迷离。
沈迟皱起眉头,不语。
“遇见他,我已经很知足。”莫水芙看向病床,目光温柔。
好长一会儿,莫水芙和沈迟,谁也不开口,病房里一片安静。
窗外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光影从浅绿色的窗帘上照进来,照在浅纹的地板上,一派勃勃生机。
沈迟和莫水芙本就不是很熟,而后,他就让助理将买的一些东西送进了病房来,有给莫水芙买的营养品,还有许朝暮特意挑的一些婴儿用品。
许朝暮知道莫水芙再过不久就要生了,这些东西,她肯定无心准备,许朝暮也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看完沈世寒后,沈迟就去了沈策先的病房。
这段时间,他跟沈燕柔在私底下也聊过几次,沈燕柔不肯接沈世寒的公司,托付给了沈迟,她决定以后和柳如眉定居国外。
柳如眉这段时间情绪一直很不好,经常以泪洗面。
他父亲沈策先倒也没有亏待他们,给了他们一笔巨额财产。
周染也不再跟她们计较,经常允许她们来看看沈策先。
想起这些年来沈家的天翻地覆,沈迟心中感慨万端。
到沈策先的病房后,沈迟和沈策先说了几句话。沈策先再也不会和沈迟针锋相对了,毕竟,现在的许朝暮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小两口在一起也很幸福。
沈迟来的时候,沈策先只跟他聊聊生意上的事,极少说家长里短。
听说沈氏集团的业务年年攀高,再加上收了白家的公司,沈氏在c市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周染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沈迟正好还在。
“阿迟,吃早餐了吗?”周染问道。
“吃了。”
“那策先,起来吃早餐,不然会饿着的。”周染就像对小孩子说话一样。
沈迟微微勾唇,这样子的感觉比较像小时候,虽然周染和沈策先吵架的次数远远多于恩爱的次数。
“好了,好了,我这不就起来了。”沈策先也跟孩子似的。
“阿迟,朝暮怎么没有来?”周染看了看。
“肚子里的小家伙夜里太闹腾,她早上好不容易才睡着。”沈迟道,“我就没有打扰她。”
“怀孩子确实辛苦,你多照顾她一点,要是孕妇有小脾气,你也让着点。”周染道。
“我知道。”沈迟颔首。
周染伺候沈策先吃了早餐,又将病房里收拾了一下。她买了一束新鲜的满天星,正好放在病房的桌子上。
有了花束,病房里多了几分生机。
等周染做完这一切,沈迟走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想和您聊一聊。”
周染手一顿,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沈迟,微微点了点头。
沈迟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
找了个借口,周染和沈迟一起走下了楼。
清晨的医院里有着无限生机,不少人在跑步,还有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
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花草香,这是属于夏天最特别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穿着白衬衫的沈迟看上去温和英俊,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默默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周染比他矮很多,她披了一件白色针织外套,也默不作声地走在沈迟的身侧。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周染嗓音清浅。
沈迟目光直视前方,凛冽的眸子里似是覆盖一层浅薄而冰冷的白霜。
“我想和您聊聊朝暮的事,确切点说,是朝暮母亲的事。”沈迟直接开门见山。
“你直说无妨。”
“去年的时候,有一位自称是十七年前证人的中年男人在锦城找到了朝暮。”沈迟道,“他明确跟朝暮说,他可以出庭作证。”
“然后呢。”周染脸色无二样,语气也很平静。
“他让朝暮考虑考虑。”沈迟道,“其实早在前年,他就给朝暮录了音频,阐述了十七年前的事。”
接着,沈迟跟周染又说到了前年的那件事。
当初在咖啡厅,他也是冲动了些,一时误会了许朝暮,没有听她解释。
那件事,直接导致了白曼的有机可乘,也差点让他失去自己的孩子。后来他总是尽力在弥补,但也消除不了心中的遗憾。
现在再次提及这件事,他的心里仍旧犹如浪花翻滚,无法平静。
周染走在沈迟的身边,默默听沈迟说着,就好像在听他讲一个故事一样。
等沈迟将这件事说完,她才淡淡道:“那个证人说了什么。”
“他说,十七年前,那场大火之前几个小时,去许梦夕家里的人,是您。”沈迟沉沉道。
“其他的呢。”周染还是很平静。
“没有了。”
“他说的没有错,那个人是我。”
沈迟眉头皱了起来,从证人的口中听到那些话和周染亲口承认,是不一样的。
沈迟有几分震撼,但他的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见沈迟没有开口,周染微微动了动唇角,唇边是一缕蔓延的苦涩:“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去找许梦夕?我又是怎么知道许梦夕在那个偏僻的地方的?”
沈迟依然没有开口,但沉默也代表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