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宾馆,疲惫感瞬间袭来,连续的舟车劳顿让我俩的身体不堪重负。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俩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次日起床,虞澜兴奋地拿出冰心首乌,我却有点发呆。
我小声地问道:“这东西,是吃,还是外敷?”
虞澜想了半天,说道:“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草药基本都是外敷。”
可我还是犹豫了,毕竟,这东西来之不易,甚至说拿命换来的,临门一脚,可千万别出岔子了。
想了半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联系到柳无垢,问个最终的答案。
我掏出电话给张旺播了过去,巨大的工业噪音猛的窜进耳膜。
张旺大声地大喊:“恁说,啥事!”
费劲巴拉的一顿沟通后,终于说明白了,柳无垢让张旺传话给我,用木槌把冰心首乌捣成泥,直接敷上就行,但一定得是木槌。
一番折腾后,终于把冰心首乌变成了泥。虞澜坚定的拿起这坨烂糊糊的东西,敷在我的胳膊上,一股冰冷从脚底板直冲脑瓜顶。
这股寒冷在不断的加强,我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主的发抖。
透过镜子,我看见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虞澜见我这个状态,心里也没底儿了。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这种传说中的药。
寒意还未退却,一股灼烧感又一次涌了上来,片刻之内,我便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虽无明火,但手臂上却如同被炭火炙烤一般。
虞澜紧张地说道:“兴许是肌肉在恢复,毕竟你胳膊的肌肉已经萎缩,重新生成肌肉组织,谈何容易?”
我咬紧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
冰和火两种感觉在我胳膊上反复交换,这还不是最难耐的,最难捱的是,胳膊上突然产生的酸麻感,逐渐在蔓延全身。
这个感觉就像是,晚上睡觉,胳膊在身下压了一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逐渐退却,可我已经脱力,冷汗打湿了胸口,我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虞澜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我赶紧挥动了一下左臂。
有感觉!
我兴奋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对着空气猛挥了几拳,这感觉,久违了!
只是胳膊上的酸麻感,依旧没退去,但只要胳膊好了,麻一辈子我也忍了!
见此,虞澜比我还高兴,嘴里喃喃说道:“好了,终于好了。”
我兴奋的对着虞澜挥着拳头,突然,猛的一拳直奔虞澜面门,虞澜口中尖叫一声,身子一矮躲了过去。
而虞澜身后的台灯,却被这一拳打成了齑粉!
虞澜一脸吃惊地看看台灯,又看看我,说道:“你他妈疯了?恩将仇报?”
我一脸的委屈,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想打你,我、我控制不住。”
虞澜忿忿地说道:“咋的,给你治个胳膊,还给你治出大力金刚掌了?”
我拉着虞澜地手,说道:“不对,你仔细看,刚才我这拳头,根本没打到台灯!”
虞澜白了我一眼,说道:“那你再打几下,我看看。”
我又对空气挥了几拳,可压根没什么变化。
算了,不重要了,胳膊好了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回家!
返程之时,这车成了大问题,开回去,最少一个星期;拖回去,费用奇高。
卖掉,是最好的办法。
而虞澜死活不肯卖车,大声说道:“这车是有纪念意义的,不能卖!”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那你得考虑现实啊,姑奶奶。”
“现实就是,我不会卖,说破大天,我也不卖!而且,我告诉你,这车以后就是我们的战友,他就叫,落雁。”虞澜认真地说道。
好家伙,这都什么名啊?
虞澜解释道:“你姓陈,我姓虞,这不沉鱼么,沉鱼以后,自然落雁嘛。没文化。”
说完,还不忘给我个大白眼。
最终,落雁被板车拖走,和落雁一起被拖走的,还有那张狼皮,毕竟,这东西没办法带上火车。
我俩则乘上返程的火车,向着家中的方向驶进。
在路上的时候,我的胳膊没规律的抽动着,而且酸麻感,一直没有退下去,我心中越发觉得古怪,这都好几天了,这个感觉为什么还在持续?
而且,我突然想起来白狼王曾经说的事儿——与他家一起遭难的,还有一窝巨蟒。
而柳无垢曾经说过,她家也遭过劫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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