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一行来到一处断崖边,断崖上长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植物,这些植物有发达的根系,就像是雄鹰的爪子一样,牢牢地抓在石壁上。
藤蔓的主茎非常的粗壮,有成人的大腿般粗细,呈扁平状伏在石壁上,在藤蔓的末端长着一片片白色的叶子,就像是一些蕨类植物或地衣植物的叶子一样,叶子上面血红色的叶脉清晰可见,那些叶子呈人心的形状,看上去非常的瘦弱,这些瘦弱的叶子无力地生长在那粗壮的茎上,十分的不协调。它们的根一直延伸到断崖下面,不知有多远。
这些爬山虎一样的植物长到断崖顶部东子他们所站的地方后,失去了继续向上攀附的石壁,便在断崖上四处胡乱地生长,其中有几根手腕粗的藤蔓,居然交织在一起,横垣在断崖上,像巨人伸出的手一样,想要去抓住远方的东西;又像是在原始丛林中,倒在山间巨涧上的大树,为穿越山涧的动物提供出行的方便。这些交织在一起的藤蔓,一直伸向断崖的对面,形成了一座天然生成的藤桥。
东子他们仔细看了一下,这样的藤桥在断崖上一共有三处,
三座藤桥相距有7、8米远的距离,并排着缓缓向下,延伸到前方,看不到尽头。三座藤桥之间也有一些小的藤蔓相连。
要想继续往前走,这些藤桥应该就是必经之路,但选择哪一座桥,谁也吃不准。只有用最笨的办法来探寻正确的出路,每座桥都派一个人去走一趟,只要能够走过去,那这就是正确的道路,走错了路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个可能谁也不知道吧!这便是东子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办法。
“烟鬼,你先过去瞧瞧!看看咱们期盼的金银财宝是不是就在前面!”东子决定先派“烟鬼”去探探路!
“东哥,你还是叫其他人去吧!下面黑洞洞,桥上面又阴风惨惨,好疹人啊!我不敢去,我怕把事给你办砸了!”一个看上去眼眶深陷,瘦精寡骨,尖嘴猴腮的家伙嘟弄着嘴说到。
看他那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仿佛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一般。说完他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他那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样子,好像几个月没有睡好觉的一样。
“别他妈的废话啊!小心我断了你的货!”东子发怒地吼到。
“东哥,别!别!别!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我马上去还不行吗?能不能先给我抽一口,养足了精神好为大家服务啊!”烟鬼说完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给!别吸太多啊!”东子扔了一小袋白色粉末给烟鬼。
烟鬼兴高采烈地接过粉末,撕开口子,把粉末倒在锡箔纸上,用打火机一烧,美美地吸了起来。
过足了瘾的烟鬼,与先前的烟鬼真是判若两人,此时的他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完全就像一个整装待发,挥斥方遒的将军一样。
“东哥,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大家伙探探路!一会儿就回来!”烟鬼说完便高高兴兴地走上了藤桥,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
烟鬼张开双臂,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地踩上了藤桥上面的茎蔓,那藤桥比预想中的要结实多了,一个人走上去也只是轻轻地晃了两下。
一路上走得很顺利,在接近藤桥中间的时候,藤桥的晃动开始剧烈了起来,人走在上面巅跛得很厉害,烟鬼也随即紧张了起来,他伸出手来想去扶一下旁边的地衣藤蔓,好掌握平衡。没想到那地衣藤蔓的茎上长着尖锐的刺,叶子上也有像锯齿一样的刺,一不小心刺破了他的手。
烟鬼手上吃痛,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用手去碰那些地衣植物的茎和叶子了,就这样,他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恍惚之间,烟鬼好像觉得前面出现了一座非常豪华的宫殿,宫殿宽敞高大,屋顶峨冠簇拥,起伏连绵,几道金光笼罩着屋顶,如晨曦环绕下的远处群山一样流光异彩。
宫殿四周像是金镶玉砌的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茫,脚下祥云升起,薄雾冥冥,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玉皇大帝居住的凌霄宫一般。
宫殿里面仙乐飘飘,美女翩翩起舞;金杯银盏里面,盛满了琼浆玉液;案桌上的珍馐美味,异香扑鼻。几个丰满的美女扭动着婀娜的腰肢,一路抛着媚眼,张开双臂笑呤呤地向他走来。
东哥果然没有骗我,前面还真是人间的乐土,寻欢的天堂啊!快点走过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惊喜,让自己消魂享受,烟鬼被前面的场景挑逗得心痒难受,心中的那种欲望从骨子里爆发了出来。
“趁着自己刚吸了粉,混身都有劲,先过去和那几个美女玩个痛快,好好乐呵!乐呵!也不枉此一身啊!还真的应该感谢东哥把这趟美差交给了自己,要不然论资排辈,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先来享受,”烟鬼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到。
烟鬼看得真切,他确信这不是吸粉过量产生的幻觉,他甚至还闻到了美女身上那诱人的体香。看到那些美女打情骂俏的表情和轻挑浮夸的动作,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抱起眼前一个丰满的美女,来了一个长长的舌吻。然后伴随着美妙的音乐,一会儿跳起了探戈,一会儿又跳起了华尔兹。
那些美女的肤色像牛奶一样白嫩,身段像水蛇一样柔软,嘴唇像樱桃一样红润,眼睛像蓝宝石一样透着谜人的光泽。
跳完了一曲,又有美女待者端着托盘款款而来,托盘上有高档的陈年拉菲,肥嫩硕大的海鲜以及香甜可口的水果。
他伸手拿过托盘的一杯拉菲,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再伸出舌头舔了舔不小心滴洒在手上的美酒,砸吧!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很享受地闭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味那甘醇的味道,然后又抓起一只一尺多长剥了壳的大龙虾往嘴里送去……。
悬崖边上,东子一伙把藤桥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烟鬼开始走得非常顺利,快要走到中间的时候,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抱着一根地衣的分枝又唱又跳了起来,那地衣茎蔓上的刺把他的双手刺得鲜血淋淋,而他却好像毫无知觉一般,仍然一边跳一边哈哈大笑。
“烟鬼!烟鬼!你怎么了啊!”耗子在一旁担心地吼到,希望能唤醒狂舞中的烟鬼,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是不是刚才东哥给他吸多了,他产生了幻觉了!”闷墩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烟鬼像着了魔症一样,把那双鲜血直流的双手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直到手掌上的鲜血已经被他吸得干干净净。
这样吮吸好像还不过瘾,看样子他还意犹未尽,这种吃法根本不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他张开那张血肉模糊的大嘴,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手掌。
他就像在啃鸡爪子一样,把自己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啃里,连肉带皮地都撕了下来,只听得一阵“嘎吱!嘎吱!”的啃噬声音传来,仿佛是一只猎狗在啃噬猎物的筋骨一样。
不一会儿,他的几只手指便露出了一段段的白骨,白骨上还粘着一些模糊的血肉。而他本人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将啃噬下来的骨肉,津津有味地纳入嘴里狂嚼一番后,再生吞了下去。
然后他再把地衣上的叶子一把一把地摘下来,往自己嘴里送去,甚至还拉过地衣的茎蔓,用他那张满是鲜血的血盆大口去啃食,一时间他手上,脸上,嘴上,胸前全是鲜血,看上去甚是吓人。
耗子等人,此时早已吓处六神无主,又不敢冒然冲过去救他,只是一个劲地带着哭腔惊呼“烟鬼!烟鬼!你怎么了啊?”。
东子拔出手枪,对着天上,“啪!啪!”地来了两枪,既便如此,也无法惊醒沉睡在美梦中的烟鬼。
这时,烟鬼已经没有再吃手中的地衣藤蔓了,他伸出自己那双白骨森森的双手,狠狠地抓向了自己的喉咙,左手只用一下就准确无误地撕开了自己的喉咙外的皮肤,露出了白森森的喉管和一片血肉模糊的器官,紧接着右手上那五根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手指,又活生生地插进了自己的食管,把刚才他吞下去的那些碎皮碎肉和地衣藤蔓、叶子掏了出来,鲜血一下从他的嘴里,喉管里喷涌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双鸡爪子一样的手,却突然变得如此锋利有力,就像一只猛虎的爪子一样。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烟鬼脑袋上多了两个血窟窿,接着他便一头栽下了藤桥,像一段腐烂的木头,落下了深渊。
耗子等人在悬崖上看了这出惊心动魄的现场真人秀,早已吓得魂不付体,语无伦次了。
“东哥,烟鬼是不是吸粉过量产生了幻觉啊!”连刀疤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询问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他平时吸的量比这还大,一定是这藤蔓的刺有毒,他中毒后产生了幻觉,才导致发疯的”。东子淡淡地说到,仿佛刚才只是死了一只流浪狗,流浪猫一样简单,不过他还是粗中有细,注意到了刚才藤蔓上的刺划破了烟鬼手指的这一个细节。
“这些藤蔓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小心不要被藤蔓上的刺刺伤就行了”东子笃定地说到。
“耗子,接下来是该你表演的时间到了!”东子命令式地说到,没有一点商谅的余地。
“东哥!我求求你,你让其他人去吧!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太他妈吓人了”。耗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东子磕头求饶。
“妈的,别他妈话!把包里的防护手套拿出来戴上,别去碰那些地衣藤蔓就行了,快去,不然老子叫你吃枪子。”东子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枪口顶在了耗子的脑门上。
耗子吓得面无血色,脑门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因为他知道,东子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他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
耗子用祁求的眼神扫了一下其他几个同伴,希望其他几个人能帮自己求个情,劝劝东哥,不要让自己再去趟这鬼门关、阎王殿,重新再想办法,去找寻其他的出路。
其他几个人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耗子,没有一个人帮他说一句好话,没有人正眼看他一眼,甚至还有几个人对他冷朝热讽,催促他赶快去执行东哥的命令。
耗子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神色。他默默地拿出身上携带的手套等防护装备,确信全身上下不再露出一点点肌肤,然后深情地向后望了一眼,眼里是无比眷念的神情。接下来他再很不情愿地踏上藤桥。
耗子虽然全身上下都是防护,但他也走得非常小心,他没有选择了刚才烟鬼走的那座藤桥,而是选择了旁边的一座,走过了中间那段摇晃巅跛最厉害的一段后,前面的藤桥越走越平稳了,看来危险已经过去了。
再往前走出去不远,三座藤桥居然又汇合成了一座桥,现在走上去更加平稳了,三桥合一后大概又走了三四十米远,耗子顺利地来到了对面的悬崖上。
耗子顺利到达对面后,给东子他们发来了安全通过的信号。接下来东子等人戴上自己的防护装备,沿着耗子走过的那条道,顺利地到达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