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秦四坐在车沿边,驾着马车,自然也听到了四兄妹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满是欣慰与高兴,心里暗暗的想看吧,秦家子女,都是个顶个的好,山上那两位主子还担心四位小主子应付不过来,要让他从旁照看着,但这哪用啊,经此一事,四人只会更成熟。
马车行的慢,回到镇国公府时,天是真的黑了。
四人陪着二夫人她们用了晚膳,是素餐,一大家子,少了三人,都没什么食欲,草草就结束了。
晚膳过后,秦卿言又拉着二夫人和陈妈一顿安慰和宽解,并承诺了会经常回来看她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三兄弟带着灵溪和秦文暖送秦卿言出门,最后准备由秦源霖护送秦卿言回宫,只是刚出门,凤轩就来了。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怎么又来了。”两人向众人道了别,坐在马车里,秦卿言靠在凤轩的怀里,轻声说道。
“事情处理完了,便来了。”两人相拥而坐,虽然平淡,却觉得异常温馨。
“你啊,匆忙来去,多累。原本三哥就是要进宫的,就算没有三哥,我自个儿也能回去的。你瞧瞧你,总说我这几日瘦了,你自己呢,眼底都乌青了”秦卿言伸手,抚着凤轩的眼角,那里的痕迹很是显眼。
“不累,为你,乐意之至,只是,卿卿,今日你?”凤轩愣了一瞬,才开口道。
“嗯?是不是觉得我话又多了?”凤轩如此体贴入微,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卿卿,我希望你快乐。”他就是这般想的。
“嗯,我想通了,祖母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们了,但是,我不会辜负祖母生前的希望,我会好好的,当好一国之母,当好秦家之女,当好儿媳,母亲更会当好你的妻子。”祖母一直希望她能成熟些,仿佛那样,才会放心。
“我只希望你能恢复往昔,无忧无虑。”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努力扮演各种角色,他只希望她能活得自在。
“总是会成熟的,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你们的保护伞下。”秦卿言淡淡的回答。
“只要你愿意。”所有人都愿意宠着她。
“不要,这一世,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才能配做一国之母,才能心安理得的站在凤轩的身边,方不负老天对她的厚待。
“不许累着自己。”凤轩霸道的说道,他可以一辈子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他又见不得她有半点不快。
“知道,有你们在呢。”秦卿言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的靠在凤轩怀里。
“累了就睡。”凤轩环住秦卿言的腰枝,总觉得那里,只剩这盈盈一握,太过消瘦了些,他还是得好好把她养胖些才是。
“两个孩子还好吗?”她一早就出了宫,还是挺惦念着孩子们的。
“有父皇母后照看着呢。”凤轩压根就没去关注两个孩子如何了,左右在宫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怠慢了两位皇子。
“我今日听说,云家外祖母仿佛自那日祖母大悲之下,身子也不大好,轩,我”秦卿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几家老夫人之间,关系都是年轻时处下来的情谊,一人离开,活着的人自然是悲痛的,只是云老夫人亦是凤轩的外祖母,这倒下的原因,还是秦家有关。
“我知道,我已然使了太医在云家照看。”凤轩早几日就得了消息,直接就从太医院拨了人常驻云家,这期间也让金霄铭过去看过。
“那外祖母如何?我阴日过去瞧瞧吧。”原本今日她就想去的,只是没寻到时间,这大晚上的,也没有探病的道理。
“暂时不用,外祖母只是忧伤过度,等她缓过来就好。这几日你多在宫里待待,否则母后那会起疑。”云老夫人的事,是瞒着云若韵的,但是云若韵心思敏感,秦卿言今日出宫,是出有因,阴日要是再出宫,虽可以以秦家为借口,但云若韵难免会想多。
“也好,那阴日我让莹儿去一趟,看看有没有适合外祖母用的药膳。”秦卿言想了想也是,昨日她在云若韵那,还说今日出宫之后,她定会好好陪陪两个孩子诸如此类的话。
“嗯。”凤轩也不舍辜负了秦卿言的番好意。
“今年这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了,可是眼睛这情况,她也没那心思准备年宴。
“一切从简。”边关还在打战,随便寻个由头都能把这繁琐的年节给简化了,这点凤轩不担心,左右他也没什么铺张浪费的喜好。
“自你登基,这大型的宫宴少之又少,朝中上下少不得有些埋怨”秦卿言靠在凤轩的怀里,说着自己的忧虑。
“他们不敢。”那些只知享乐的,他还愁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打压一二呢,他们敢送上门来?
“这些日子想着祖母的事,也没问过你,大周那边,如何了?”一月有余,大军早就到达与大周的边境了,也不知如何了,秦家竟无人提及。
“在别人看来,或许是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只是,想与我大暄匹敌,还是自不量力了些。”这点自信凤轩还是有的,如今大暄有秦家军和凤军两路强军,边上又有大俞军相帮。
一个小小的大周罢了,他还未放在眼里。要不是想把对百姓的伤害减到最小,他早就下令强攻了。
“边关百姓何其无辜,一次次饱受战争的苦楚,凤阳与凤远英,还真是如出一辙。”为一已之私,从不把人命当回事,这点,在秦卿言看来,至少凤朔人性未泯。
“不许想他。”凤轩阻止道。
“想谁?凤阳?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莫名其妙有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竟还跟他装糊涂。
“谁,凤远英?”
“凤朔!”凤轩就差咬牙切齿了。
“我可没想,是你自己提起的。”秦卿言顿了顿,转开了头,凤朔已经成了她心底的那个禁忌了。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生来就是你的。这也能吃醋,而且,我并未想他,只是提起那两父子,自然少不得他罢了。”虽是禁忌,但秦卿言也不会去想她,毕竟,那份前世的恨意,也不可能随得他的死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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