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后侧方在这时响起一阵不小的喧哗。
是宋玉雪在丈夫的刘韬的陪同下, 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低着头,怀中紧紧抱着那条粉色的婴儿被,看上去憔悴又虚弱, 完全看不出是能够独立攀上顶楼钟的模样。
但周围却很快有人认出了她, 惊讶地喊出她的名字。
看上去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原本正在采访庄星苒的记者似乎也很震惊, 扭头冲跟拍摄像使了个眼色,扔下一句“感谢您接收采访”,便迅速朝那边小跑过去。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边吸引, 谢松终于感觉放松些。
他尴尬地冲邢卓笑了下,旋即侧身挡住后者的视线, 压低声线和庄星苒道:“小苒,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谣言?无论是什么事, 我稍后都会和你解释,你现在好好的, 不要让我在老板面前难堪, 好吗?”
谢松刻意放软了声音。
他刚才因为生气和震惊,没有多想, 这会儿冷静下来,倒是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庄星苒字里行间明显都是在埋怨他不公开恋情,肯定又是和上次一样, 听到外面的一些传言,又跟他闹脾气了。
但应付生气的庄星苒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方那么依赖自己,哄一哄、再吓一吓就行了。
谢松这么想着,又半哄半威胁道:“你听话,不听话的姑娘可不招人喜欢。难道你真的要跟我闹到分手的地步吗?可除了我,还会有谁对你这么好呢?”
庄星苒听着他运用自如的PUA话术, 和话里话外表现出来的自信,有点想直接将地上的箱子暴扣到他脑袋上去。
她冷下脸往后退了一步,寒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否则我会报警告你骚扰的。”
谢松哪里在庄星苒这里受过这样的气?
他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习惯性想要发脾气,但是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对老夫妻打断了。
“姑娘,这个应该也是你的。”
许秀英将一块螺旋叶递给庄星苒,警惕地看了眼谢松,随后不轻不重拉住她的手往后退开两步,关切地低声问:“需要帮助吗?”
庄星苒胸口不由涌起一阵暖流,正要回答自己搞得定,许秀英的身体却忽然晃了晃,她吓得赶紧扶住对方。
张树森第一时间从后面托住了妻子的肩背,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许秀英见状拍拍他的手背,道:“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应该是在大太阳下站久了。”
她说完,目光在自己丈夫和陌生的小姑娘脸上划了一圈,忽而笑了:“你们俩这表情怎么一模一样,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庄星苒偏过头,看到张树森紧拧的眉心,显然也和她一样,是因为许秀英刚才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而感到不满。
张树森也有些纳罕地看着庄星苒,觉得对方的关切实在来的有些莫名。可奇怪的是,却也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张教授?”
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和谐氛围。
邢卓走到近前,尊敬地和张树森夫妻打过招呼,自我介绍道:“我母亲是您的学生。”
庄星苒听到这话,心念一动,忍不住多看了邢卓两眼。
试图从对方的眉眼中找出熟人的痕迹。
张树森也很惊喜,道:“是吗?你的母亲是?”
邢卓:“安雅,我小时候母亲还常常带我去拜访您和许教授。”
张树森恍然:“啊,我记得,你是叫小卓吧?”
邢卓闻言笑了,原本冷冽的五官跟着柔和了许多,他道:“是的,邢卓,没想到您还记得我。许教授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先去我公司休息一下?就在后面不远。”
他说着,视线下意识跟着看向许秀英,却在中途短暂地对上了她旁边那个年轻女学生的眼睛,不由一愣。
失望?为什么她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庄星苒浑然不知地收回视线,遗憾地暗叹了一口气。
本来还以为是撞上了“故人之子”,看眼睛其实和以馨还有点像的呢!
那边张树森看着许秀英,心中想着去休息会儿也好,但后者却笑着回绝了。
“不用啦,我真的没什么事,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们在前头坐公交回去就行。”
坐公交?那怎么行?
庄星苒立刻道:“我送您和老师吧,正好我要叫车回学校去,顺路。”
张树森好笑地看着她:“你又不知道我们住在哪儿,怎么就顺路了?”
庄星苒被他一提醒,倒也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里,张树森和许秀英的身份可能都已经改变了,更别说住处。
她摸了摸头,有些赧然道:“反正坐车,去哪儿都顺路的。”
许秀英心细,想的多些,以为她是想要借此甩掉缠着她的那个男生,便道:“那就麻烦你啦,小姑娘。”
“我叫庄星苒,您叫我小苒就行。”庄星苒说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问:“我可以叫您师母吗?”
一旁邢卓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回想起对方之前面对谢松时那种冷酷漠然的态度,浑然是两个人。
眸中不由闪过几分兴味。
而许秀英听了庄星苒这个有些奇怪的请求,转眸看了眼身边的丈夫。
夫妻俩默契十足,张树森见状轻轻挑了下眉,表示自己确实不认识。
许秀英便收回视线,但当她对上庄星苒满怀期待的眼睛时,不知为何觉得心头一软,于是笑着应下了:“可以呀。”
庄星苒立刻弯眸笑起来,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道:“那我现在送您和老师回家。”
“我送吧,这边现在不好打车。”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邢卓突然开口。
张树森自然想要推拒。
邢卓便道:“若是母亲知道我碰到您和许教授,却就这么走了,肯定得骂我了。”
听他这么说,张树森倒也没再拒绝。
庄星苒见状急了,她还想多和老师师母相处相处呢!
这时,邢卓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语气中带了点打趣:“庄小姐是首都大学的学生,确实是顺路的,不如一起走吧。”
能一起就行。
庄星苒没想那么多,道了句谢便弯下腰要去搬箱子,却被邢卓抢先了一步。
她蹙眉看过去,对方倒是一派自然,既不见刻意也不见谄媚,只是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动作,习以为常的礼节性行为而已。
庄星苒便也没在意了。
一行四人就这么离开,被留在原地的真·背景板谢松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咬牙骂了句脏话。
-
庄星苒没想到的是,张树森夫妻的住处居然并没有变!
还是首都大学旁边那栋灰扑扑的自建房。
张树森走在最前面,率先推开了门。
庄星苒看到这个几乎和上个世界相差无几的小院子,以及一眼就能看到的那棵桂花树,再看向前头相互扶持着往里走的张树森夫妇,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的梦,成真了。
“庄小姐?”
邢卓略带困惑的声音打断了庄星苒的情绪。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揩了下眼角,跟着走了进去。
经过院子里那棵桂树时,庄星苒没忍住伸手在树干上拍了拍,小声道:“七月,好久不见。”
风将树叶吹得摇摆轻响,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
许秀英现在内厅门口,回身看到她站在树下,眼神微动。
她侧过脸和身边的张树森说道:“好奇怪呀,我竟然觉得这场景在哪里见过似的。”
客厅的墙上挂了许多的照片,都是张树森和许秀英同学生或者亲友的合影。
庄星苒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最终失落地发现他们当年那一批学生,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内。
不过张树森却仍是那个为国家核.武器研制,奋斗了大半生的核物理专家。
直到83年,他因为身体原因内退,又作为顾问在华物院继续工作了十几年,才正式退休。
庄星苒看完网上的资料,收好手机,突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对上了邢卓没有收回的视线。
她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问:“有事?”
邢卓并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窘迫,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郑重开口:“庄小姐,我司有意购买你那套有关自动悬停飞控系统的专利,不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详细谈谈?”
邢卓这话倒是提醒了庄星苒,这套飞行控制系统尚未去申请专利,她得尽快去处理一下,免得被不要脸的谢松抢了先。
不过说起这个,庄星苒难免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谢松的老板吗?为什么你会相信这个系统是我做的,而不是他呢?”
邢卓轻轻笑了笑,道:“你之前使用无人机,我们正好在办公室里看到了。机器坠落时,谢松说肯定是操控失误。”
庄星苒听完,也不由露出一个带着讽意的笑容。
为谢松的愚蠢。
但凡他在原主和他讲解的时候多上一点心,也不会说出这样外行的话来。
或者如果他能稍微有点眼光,也应该知道这套飞控系统最重要的价值,在于自动悬停和平衡保持。
便不会轻易在邢卓面前漏了底。
邢卓见庄星苒一直没说话,以为她是在考虑价格,于是大方道:“庄小姐可以放心,辰宇给的价,绝对会是业内最高的。”
然而面前这个大学尚未毕业的年轻女孩,却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泰然地迎视向他,沉着且自信地开口道:“专利不卖,不过邢总如果真的对我的飞控系统感兴趣,我们可以找时间谈一谈投资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先搞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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