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教训 4
吕韦可没给小曦多思考的机会,他拉着人直奔北京最繁华的长安街。
一边逛吕韦一边指着那些身穿华服的公子夫人们说道,“你别看着他们这些人都穿的人模狗样的,谁也不知道在这华丽的衣衫下,到底是人是鬼。”
吕韦又指向自己,“你看我穿的也不错吧,但是我浑身上下现在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说着吕韦就把自己的钱袋递给小曦,小曦用手一试,果然里面只有几两碎银子。
小曦心中感叹他们俩同窗多年,她一直以为吕韦平时跟自己一样,每个月有几十两银子零花钱,却没想到他只是外表光而已。
吕韦溜溜达达带着小曦去了他家的一个铺子,这个铺子就在长安街上,位置非常好,人来人往,生意也不错。
“小惜,你猜这个铺子能值多少银钱。”吕韦问道。
小曦对经商之事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多少也知道长安街的铺子那是千金难买,而且看吕家的这个铺子人来人往不少,平日里的出息肯定不会太低。
他说这个铺子怎么也得五六千两吧。
吕韦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家这个铺子当初买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千来两。
就算是现在如果是正常交易,也贵不到哪里去。
而且铺子的出息也没有小曦想的那么多。
去了杂七杂八真正最后到吕家的银子,一个月能有个几百两就很不错了。
“是不是很惊讶,你那一万多两银子能在长安街上买十几间铺子呢。”吕韦笑道。
“你说你现在让我马上拿一万多两银子来,我上哪里去给你筹去。”
“如果我真有这个银钱,当初也不至于给你下个圈套,让你帮我借钱。”吕韦很是坦然的说道。
小曦听到这里,回身就给吕韦来了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吕韦的脸面上,吕韦脸上瞬间开了染坊,鼻子嘴角全都是鲜血。
“你怎么还动手打人了,我这是为了你好,让你知道这人世间有多险恶。”吕韦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鲜血说道。
“我真谢谢你了,吕韦这一万多两银子,你必须给我,少一个子儿小爷都饶不了你,不要以为平日里我好说话,你就能如此对我。”小曦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曦能帮吕韦借银子,可不只是因为他们两人是同窗,而是小曦一直把吕韦当自己的好友,好友既然有难,他肯定会伸手帮忙。
只是当时在赌坊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而且他也没把一万多两银子当回事儿,这才傻乎乎的,帮吕韦借了出来。
小曦虽然心中万分懊悔,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垂头丧气的小曦,从街上回来,他没回自己屋,而是去找林奕欢。
“娘,我知道自己错了。”小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微垂着头说道。
林奕欢正在给谢兰配药,她站在跟一面墙差不多大的药柜跟前,拿着小秤,一点一点的往外称药。
小曦跪在地上的时候,她也没回头,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里。”林奕欢问道。
“我不应该听信吕韦的话,也不应该把一万两银子不当银子随便借给别人,更不应该不好好读书,跟着吕韦去赌坊赌钱。”小曦说道。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这一万两银子你还能要回来吗?”
“要不回来了,娘我会努力读书,等过几年,我考中状元,一定会把这些银钱加倍还给娘的。”小曦很是认真的说道。
林奕欢拿着小秤回头看向小曦,笑眯眯的说道“不错不错,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回去读书吧,家里的事情有娘呢,你不用去操心。”
小曦从地上站起来,给林奕欢行了一礼,这才回自己屋里,把他丢到角落里的书本儿重新再捡起来。
林奕欢把药称好,正准备去熬,秦岩就进屋了。
“夫人,一切都按照夫人的计划进行,那个吕韦也是个硬气的,竟然还让四公子另外又开了眼界。”
秦岩把吕韦故意让小曦看到红纱姑娘的事说给林奕欢听。
“这个吕韦鬼心眼倒是挺多的,你可以留意一下,如果能调教好了,归我们所用,也是极为不错的。”林奕欢说道。
吕韦年纪不大,却是极为机灵,虽看着不怎么着调,但如果能调教出来,以他圆滑的性子,在小曦身边也能是个助力。
“是,夫人白给了他一万多两银子,他是应该为夫人多做点事。”秦岩说道。
秦荣煊失踪了一个月,谢兰终于是熬不住了。
林奕欢书房里的这面药柜,放置的全都是珍贵药材,或者是毒性比较大的毒药。
林奕欢刚才给谢兰配置的药,都是极为霸道的药。
这些药救不了谢兰的命,但可以勉强帮她吊着。
只要谢兰有一丝生的想法,她就能活下去。
现在林奕欢最怕的,就是谢兰想跟着秦荣煊一起走,一个人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就算是仙丹也救不回来。
把药材配好,林奕欢亲自拿到后厨房给谢兰熬药。
炭火上放着一个不大的药罐,林奕欢把药材按照顺序,时间,一样一样的放进去。
后厨房里慢慢弥漫开一种极味香甜的味道,凡是路过的人,都会多闻上两口。
“夫人,你快去看看老夫人吧,刚才老夫人突然吐血了。”
林奕欢这边的药还没熬好,王嬷嬷快步跑了过来。
“什么颜色的血?”林奕欢急切的问道。
“暗红色。”
林奕欢心中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蒲扇,提着裙角直奔谢兰的屋子。
谢兰熬了一个月,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林奕欢过来的时候,汪诗诗正在给谢兰擦嘴角漱口。
“娘,你怎么样。”林奕欢赶紧上前,紧紧握着谢兰枯瘦如爪的手问道。
“小欢,我怎么听见荣煊在叫我呢,是不是荣煊回来了。”谢兰靠在床边,一双浑浊的眼目一直往门口看。
可惜那里除了紧闭的门帘,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