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想询问苏洛雨的境况,却一副没脸开口的模样。
自打苏洛雨出事,她便在心中不断的责骂自己,怎能自己毫发无损的归来,而苏洛雨却伤重至此。
这是她的失职,理当自刎谢罪!
“好生照看二姑娘,我去瞧瞧二公子如何了,若有大公子的消息传来,立刻通禀于我。”
李锦纾并不想过多苛责,再怎么责罚他们,苏洛雨也已然如此了。
何况她也亲眼去看过现场,当时的情况不用阿杏多说,她也已然明了,这并非阿杏所能掌控。
阿杏满脸自责的看着李锦纾离去,猛然间扇了自己一个十足响亮的耳光,淌下了泪来。
李锦纾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也并未停下脚步,一路畅行无阻,来到了凤翎所居的偏室,惊醒了正靠着墙角守夜的护卫。
一夜的狂风骤雨,如今天已然蒙蒙发亮。
护卫看护了凤翎一夜,难免疲乏,此时正与眼皮作战。
哪晓得突然就见着了李锦纾,开始还道自己睡着了,正做梦呢。
“二公子如何,风大夫可曾有所交代?”
停驻于前,李锦纾看向正昏睡中的凤翎,问着那名正一脸惊恐,叉手施礼的护卫。
只见护卫微微躬身,同李锦纾说道“回大姑娘的话,自从昨日大姑娘走后,二公子便当场晕厥过去,直到现在也未曾醒来。”
“不过风大夫交代过,只要二公子能熬得过昨夜,便可无恙!如今天光已亮,想必二公子定是无碍了!”
若不是看天渐渐亮了,凤翎已然熬过此劫,他也不敢犯迷糊不是。
李锦纾闻言,微微颔首,扬起手来无声屏退了护卫,现如今只要凤翎无事便好。
他们四兄妹才刚刚踏入乾国疆域不久,便当即伤了两个,丢了一个,如果凤翎真为了自己而死在这里,她若回去荒芜城,该如何向凤玉华交代?
就在护卫准备退去之时,恍然想起一事,又转过身来与李锦纾道“对了大姑娘,二公子似乎不太喜欢旁人触碰,属下只要一靠近,二公子便会十分抗拒,是以属下还未曾给二公子换洗。”
她怎么不知道凤翎还有不喜人碰的臭毛病?
不过听了护卫的话后,李锦纾仔细想来,那一回第五商游想要伸手扶他,似乎是被他闪身躲避了。
可自己碰他,却好像没见他闪避过?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再穿着这身破烂衣裳。
李锦纾当即便点点头,与之吩咐道“你去烧一壶热水,再去取身换洗的衣物来。”
既然旁人触碰不了,那便只有她亲自来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一壶热腾腾的沸水,便摆在了眼前。
李锦纾坐在凤翎的塌边,看着他正昏睡中的模样,拧起了眉头来。
“罢了,谁让你是为了救我才负伤中毒的,不过就是替你换洗这等小事,我便是伺候你一回,又怎能还清这债?”
将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莲藕小臂,李锦纾任劳任怨的掀开了凤翎身上的双鸟锦被,却当即被熏得皱起了鼻子。
这凤翎身上本就一股子血腥味儿,如今又用被子捂了一夜,闷出了一身的臭汗,混着这汗臭的味儿,别提是有多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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