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疫病方面也请两位尽可安心,院内已听从风神医安排,撒过一些食醋与石灰,并放置了许多艾蒿,又用苍术烧烟熏染,再隔之屏风帷幔,戴之罗帕遮面,想来定是无碍的。”
见李锦纾拧起眉头,校尉还道她是有这方面的顾忌,是以将早先安排好的说辞拿来对付,提前阻了李锦纾的后路。
不过话虽如此,可疾疫何等凶猛?
谁能真作出保证说,他们就一定不会被感染?
那漪水郡王可是真真切切侵染了疾疫在身,并且症状已然十分明朗,险些就丢了命去的。
若同他一道相处的久了,保不齐就会被其沾染,这疫病可不是说治好便能治好的,就算有神医风无眠在,就算有足够的医药供给,保不齐就有万一呢?
但李锦纾忧虑的自然不会是这点,她若真怕也不会犯险来此,她方才凝眉,不过是因为那名校尉的反应。
方才那个校尉说的是李浩礼转醒后,便召了刘超进去,而后又传出话来,让裴高和自己归府后,就让他们两个前去主院与其相见,这已经是不合常理的。
毕竟根据资料所载以及李锦纾从旁得到的讯息来看,这位漪水郡王李浩礼绝不是那种蒙昧无知,且以怨报德之人。
他明知自己身染疾疫,却为何还要将自己手下最为得力的两名卫队典军先后召入自己院内,而且还连带着她?
那漪水郡王莫不是生了场病,将脑子给病坏了,才会昏聩至此?
而且方才裴高让那名校尉带他们入府之际,那个校尉先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自己身后,这才回过神来说起拒绝裴高的话语。
如此自然再次引来了李锦纾的猜忌,心道那校尉说的恐怕十有是假。
“那个,既然郡王要召见二位,那老夫便先告辞,不耽误两位入府与郡王叙话了。”
余德奎听闻李浩礼竟然要将裴高和李锦纾喊去自己所在的寝院,当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想要告辞离开。
心想着,若是自己不小心也被拖累进去,沾染上了疾疫可怎么是好!
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啊!
见余德奎急着想要脱身,李锦纾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一个眼神过去,两名护卫当即拦下了余德奎的去路,只听李锦纾诚邀道“余县令,何故发急离去?郡王既召裴典军入府自是有话要问,余县令可是今日裴典军一行打下卓越功绩的见证人,总要同裴典军一道入内,去郡王面前替他确证两句不是?”
如今府内情况不明,李锦纾又怎肯轻易让余德奎离去?
虽然余德奎官级不高,可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在那些人的跟前,总比自己的话要管用些罢?
很显然,李锦纾心中已然有所预想。
“大姑娘说的不错,今日之事余县令可是见证人,正好我要同郡王回禀,余县令就不必走了,和我们一道进去见见郡王吧!”
裴高才不管什么疾不疾疫的,那校尉不是说了吗?
都根据风神医的防治方法安排好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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