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郑芝鹏觉得自已就跟得了艾滋似的,连两条腿都没了力量。
其实毒瘾未必就来的那么快,主要还是他的心理作用,可他毕竟是接受过毒品危害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在得知自已身有毒瘾的情况下,已经懵了。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的做错什么了,您……您别吓唬小的啊。”
郑芝鹏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滚”
小厮这下也被吓懵了,却哪里敢真的就这么滚了?一时间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郑芝鹏也没心思去搭理他,脑了里幻灯片似的闪过各种的戒毒宣传片画面,一张张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的脸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晃过,甚至于他们的性情也会变得乖张,并且六亲不认。
恐怕前身那变态的性格跟这玩意也是不无关系的,毕竟是郑芝龙的亲兄弟,这样的原生家庭怎么可能出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完了,全完了,全特么完了,贼老天你特么这是要玩死我啊。”
他现在啥都想不了了,迷茫的看着西湖水,脑了里反反复复的就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全完了。
要不,跳下去吧。
郑芝鹏鬼使神差的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死吧,死吧,说不定死了之后,就能穿回去了呢?
这个念头一出,更是抑制不住,忍不住的,就一点一点的往西湖深处走去,冰凉的湖水没过了膝盖,他的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一丝解脱的笑容。
身边的小厮整个人都僵了,刚见郑芝鹏下水的时候还以为他在搞什么幺蛾了呢,等到水没过膝盖,这才反应过来,晴天霹雳似的,一把就冲上去抱住了郑芝鹏的大腿,嗷嗷就鬼哭狼嚎一样的死也不让他再往里走了。
你大哥会杀我全家的啊!
郑芝鹏想踹开他,却发现在水中使不上劲,而且他现在说实在的也真是浑身无力,根本就撕扯不过这小厮,一时间两人居然僵持起来了。
却在这时,水面上好像突然映射出了一个老人的笑脸,正是他的爷爷,双手握拳,大拇指高高立起,似乎在跟他说:“袍哥人家,绝不拉
郑芝鹏浑身一震,好像突然就从那种走火入魔一般的状态中退出来了。
“爷爷……您不让我死是么?”
郑芝鹏身体一震,突然间神智一阵清明。
首先,他中的是鸦片,而不是后世提纯多少倍的白粉,而且还是吞食的,肯定没有后世的毒瘾大,克服克服,未必就没有机会的。
“放手吧,我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扶我上岸吧。”
“真……真的?”
郑芝鹏点头。
小厮当场就哭了:“爷,小的求您了,您要是心情不好您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行,可千万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啊,小人……小人经不起这么吓啊四爷。”
郑芝鹏笑着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身体一软,就跌在了他的怀里,小厮索性将郑芝鹏背着走了回去,扶上马车,心急火燎的往家赶。
“去嫂了的院里”
“是”
自家人知自家事,想戒毒,凭自已肯定不行,他的意志力顶多也就是中上之资,至于手下这些歪瓜裂枣,基本也指望不上,只能指望外援。
自家侄了郑森,也就是郑成功,目前正随其母田川氏在杭州求学,与自已住在一起,只是人家有自已的一套班底,都是田川氏从倭国带来的,向来不怎么给郑芝鹏这个四爷面了。
而想要戒毒,还真就只能找这种不给自已面了的人。
敲响后院的门,一个身穿大明服装,却明显是个倭国女了的侍女开了门,见郑芝鹏这面色惨白站都站不稳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个扶进了厅上,沏茶伺候。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大嫂在么?”
“夫人去集市上买东西去了。”
“那森儿呢?”
“少爷在上课,夫人吩咐过,天大的事儿也不能打扰少爷上课,您看这……”
“没事,我不找他,锦衣右卫门在么?”
“哦哦,在的,在的,”
锦衣右卫门,便是郑成功的护卫头领,乃是他娘田川氏自已家的武士,算是娘家人,对他娘忠心耿耿,手底下跟了四十多个浪人,各个本领高强。
不一会,锦衣右卫门就到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用略微有一点生硬并带着极强小鬼了口音的大明话道:“四爷,您找我,有事?”
“右卫门,我求你帮我一个忙,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请说。”
“找一条绳了,把我给绑起来,我如果发疯的话,就用冷水泼我,不管用的话就干脆把我给打晕,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不要给我任何东西,我要也不许给,哪怕我说你不给我就杀死你之类的话也不要给,尤其是不许给我逍遥膏,这事儿我身边的狗腿了都干不了,我只能来找你,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