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吃完晚饭回了房间，小虞放最近比较粘她，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姐姐，什么时候去见妈妈？”
“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乔燕视线放在手机上，看都没有看他。
小虞放失落瘪了瘪小嘴，不过也没闹，拿起画本继续画画。
手机突然响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乔燕瞥了一眼小虞放，然后接起来。
“怎么样？”
郑天在电话叹了一口气：“我去扒了林霞儿子的坟，你猜怎么着？”
“说。”
郑天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玩具，根本没有骨灰。”
乔燕淡淡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见小虞放正在眨着眼睛看她，乔燕挑眉：“看什么？”
小虞放现在在她面前越发大胆了，也不害怕她，舔了舔嘴唇：“姐姐在和谁打电话？”
“你妈。”
小虞放嘴一撇：“我也想跟妈妈打电话。”
见他要哭，乔燕只觉得头疼：“要哭出去哭，不要在我面前。”
小虞放果然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了一点声音。
房间里安静了，乔燕拿出了那个厚重的手机，在屏幕上敲打一会儿，然后戴上了耳机。
小虞放就在一旁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好像很有兴趣。
乔燕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让他往后退了一步。
“离我远一点，小鬼。”
小虞放瘪嘴：“我想跟妈妈打电话。”
乔燕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拿出另一个手机拨通了郑天的电话，然后又戴上了耳机。
此时的清水镇，某个小卖部。
林霞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赶紧回神接了起来。
“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陆成业的声音，林霞正要挂断，那边的人急切说道：“先别挂。”
“是关于之言的事。”
林霞沉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但是却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不认识。”
“之言是我们的儿子，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林霞反感：“我的儿子早就死！”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陆成业无奈叹了一口气：“现在儿子有危险，难道你真的不管了吗？”
林霞沉默了，陆成业见有戏，继续说道：“有人说这次针对陆家的人和那个孩子有关，跟我说实话，当年你把那个孩子送去了哪里？”
“那个孩子按照你的吩咐早就处理了。”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那个孩子到底死没死你心里清楚！他现在回来了，来找我报仇了！”
林霞面色难看：“就算他活着那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他能做什么，你到底还要做多少错事！”
“这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陆成业先开口：“那个孩子在哪里？”
“你疯了，我不想跟你沟通。”
“林霞！”陆成业大声叫了一声，“现在京城都在传沈君玺和沈碧茹的死和我有关，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孩子！”
“你简直不可理喻，当年那个孩子才出生，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沈老爷子没有防备我？我怀疑沈老爷子临死前安排了人保护沈碧茹和那个孩子，不然我不会失手那么多次，直到沈碧茹快生孩子的时候才得手，还让那个孩子活了下来！”
“我怀疑那个孩子也被沈老爷子临终前安排的人救走了。”
林霞闭了闭眼：“陆成业，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舍弃了自己的青春供你上大学！”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个孩子要回来了，我们得快点想办法，或许能快一步杀了他，以绝后患。”
“那也是你的孩子！”
“可他也是沈君玺的外孙，沈碧茹的儿子，我亲手杀了他的外公和母亲，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陆成业
语气近乎癫狂：“快点告诉我，你当年把他送去了哪里？”
林霞沉默，然后挂断了电话。
陆成业再拨过去，提示关机。
乔燕把耳机摘下来，眯了眯眼睛。
小虞放还在和郑天打电话，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一个成年人怎么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聊到一起去的。
乔燕把手机拿过来：“发给你一段音频。”
郑天的笑声戛然而止：“什么音频？”
“陆成业和林霞的通话音频。”
电话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郑天打开了电脑的，把录音快速听了一遍。
“老大，果然被你猜中了，陆之言根本不是沈老爷子的孙子，好一个狸猫换太子啊。”
乔燕冷笑：“这像是陆成业那种人能干得出来的。”
顿了顿：“把陆成业杀害沈君玺和沈碧茹的证据给周芸。”
郑天疑惑：“您不觉得周芸突然对付陆家有些奇怪吗？”
乔燕垂下眸子，目光流转。
“跟淼哥说，帮我调查沈斯年的身世。”
郑天惊讶：“您是怀疑沈斯年就是……”
“你亲自和淼哥说。”
不等郑天说什么，乔燕把电话挂断了。
目光沉沉看着手机，一寸寸成雪。
陆成业，可真是坏事做尽呢！
她的脸色阴沉可怖，一旁的小虞放吓得不敢说话，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
“姐姐……”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乔燕抬头，脸上的情绪尽收。
“你该回去睡觉了。”
小虞放乖乖离开了，只是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眨巴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离开。
第二天让阿克给她请了假，然后去了郑天的别墅，她想第一时间听到结果。
学校。
沈斯年一只手拖着脑袋，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前面的程虎回过头来，笑眯眯说着：“老师说乔妹生病请了假，要不我们逃课去看乔妹怎么样？”
沈斯年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答应过乔乔不逃课。
可是又耐不住心里的担心。
五分钟后，三人轻车熟路地翻墙离开了学校。
与此同时的乔燕手机传来一条讯息。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机的背面，乔燕眉梢微动。
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