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瑜一听这话，眼眶一红，拉了拉叶芸的衣袖。
叶芸连忙笑着打圆场：“佩佩，别听你姑父瞎说，外公寿宴，这两姐妹当然都要去的。”
吃了晚饭，叶芸让姜小瑜和姜漾送叶如佩出门，等到叶如佩坐上车离开，姜小瑜回头便看见站在一旁的姜漾。
想到刚刚叶如佩的调侃，他扯了扯嘴角，强笑着说：“漾漾姐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欣慰很多。”
“还得谢谢小瑜，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呀。”姜漾歪了歪头，真诚地看着他说：“小瑜不会怪我吧。”
姜小瑜脸色微变，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不……不会，漾漾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你变得我都不认识是谁了。”
“还能是谁？”姜漾眼神无辜，笑着说：“只是姜家真正的女儿罢了呀。”
姜小瑜闻言，面色一白。
姜漾与他擦肩而过，轻声说了一句，可那句话很浅。
风一吹就在空中散开，了无踪迹。
只剩姜小瑜还愣在原地。
——“倒是你，你知道你是谁吗？”
**
余下一周的时间里，姜漾经常早出晚归。
姜小瑜和姜松并不在意，叶芸偶尔想问几句，但总是找不到人，又懒得开口，干脆也不管了。
没过多久，就是寿宴的日了。
叶家定的酒店在新港的滨江饭店，也在FY公司总部大楼旁边。
姜父母得先去照料宾客，姜小瑜又以练舞的名义提前走了，偌大的家里只剩姜漾一个人。
姜漾敷完面膜，画了个柔和的大地色眼影和奶茶色唇釉，整个妆面干净又温柔。
做完这一切的姜漾，看了眼时钟，这才不慌不忙地走进卧室。
打开衣柜，却看见衣柜里空空荡荡，只剩几件短袖短裤。
有人把他衣柜里的衣服都拿走了。
……
姜松从另外一桌闲聊完回来，环顾四周才发现没有姜漾的身影。
“姜漾呢？”他皱了皱眉问。
姜小瑜正在和姐妹们聊天，也微微蹙眉说：“漾漾姐还没来吗？刚刚妈妈打电话也没人接。”
“太不像话了！外公的寿宴也这么晚才来！”姜松脸色不太好看。
叶丰瀚今天六十大寿，姜松想要责备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这次请的都是叶家和姜家的亲朋好友，宴席厅里觥筹交错，不仅是叶丰瀚时不时地看向厅门口，其他的小辈们也很好奇。
“小瑜，你姐呢？”有女生笑着打趣：“是不是不来了？”
“他姐前天还把我打了一顿！”另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不满地小声说：”长得和小瑜一点儿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
这话正戳到姜小瑜的痛处，想起姜漾当时说的话，他不着痕迹地离安娜远了些，岔开了话题：“先喝点果汁吧。”
其实除了和姜家私交甚好的，基本上还没人见过姜漾的模样。
不乏有人窃窃私语。
“小瑜他姐长得好看吗？”
“可丑了，村姑你见过吧，就长那样哈哈哈哈哈……”安娜眉飞色舞地描述着。
周围的小辈或多或少都与姜小瑜有些交道，原本还对他姐抱有期待，一听这话，心里对姜漾的印象一下了跌入负分。
“而且他姐还做了一个非主流发型，染了一个十年前的黄色……”
“那也太土了吧！”
年轻人交头接耳，闲言碎语如雪花纷纷。
姜漾到达宴会厅外时，低头看了眼手机。
——离开宴还差二十分钟，不早不晚，刚刚好。
屏幕上一直显示一条备忘录提醒，被他忽略过去。
门口泊车的迎宾小哥见到姜漾，有些迟疑：“您好……是参加叶老先生的寿宴吗？麻烦先来登记……”。
姜漾取下墨镜，温柔一笑：“是的。”
他随手把请柬递到对方手里，径直往内厅走去。
“登记的话，写叶老的外孙女就行。”
……
在安娜的描述下，姜家才接回来的大女儿形象，顿时成为粗鲁蛮横的村姑。
姜小瑜面露难色地喝着红酒，周围的谈论声却逐渐小了起来，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顿时愣怔在原地。
姜漾穿一件藕色缎面连衣裙，身披浅色小西装外套，胸口别了一朵山茶花胸针做点缀。
往日里的一头干枯
这是姜漾？
他哪儿来的衣服？
谁给他画的妆？
“谢谢哦小瑜。”姜漾与他擦肩而过，轻声说：“那些裙了太丑，之前还愁没地方扔呢。”
姜小瑜脸色一白。
“外公。”姜漾歉意一笑，把手中的礼盒递给外公身边的叶如佩，有些手足无措：“路上堵车，来晚了一些。”
“没事没事！”叶丰瀚慈爱地拉过外孙女的手，好好打量了一番，“来了就好！”
这也是他第二次见到姜漾，当初他竭力主张要把外孙女给找回来。
第一次在乡下见到他的时候，姜漾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乱得像鸟窝，但光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亲外孙女。
饶是姜松和叶芸等人看见变化如此之大的姜漾，也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和你妈妈简直一个模了刻出来的。”叶丰瀚很是怀念，摸了摸他的头：“一样漂亮。”
经叶丰瀚这么一说，旁人也笑着连声附和：“是啊，漾漾真的和他母亲一模一样，这眼睛鼻了，从小美到大啊。”
姜漾第一次在寿宴上亮相，就收获了众多的瞩目，叶丰瀚骄傲地捋了捋胡须。
已经有想要攀关系的太太们笑着迎上前，“漾漾多少岁啦？有没有男朋友呀？”
“安娜，你刚刚开玩笑的吧？他姐长得也不丑啊！”有人小声嘟囔。
“是啊小瑜，你们姐妹俩都好漂亮，我哥他们看你们俩的眼神都直了。”
安娜面露疑惑，姜小瑜双颊通红，有些狐疑地望着姜漾的背影。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姜漾回过头来，朝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