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少的这次决战算是胜利了,但是从卿少最后留下的话中,吴忧感觉他应该并没有被消灭,只是想不通他消失之后还会以何种方式继续蛰伏。
当着大家的面,吴忧并没有把这些信息说出来。被卿少的真身咬过之后,他感觉自已的脑海里好像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已的记忆,仔细去想,却又感觉很模糊。
氏族高手们死伤大半,再加上灰三儿突然叛变,人类这边也损失了很多。大家原地休整了一下,然后把这座宅院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残留了人魃,还有逃走的五妖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中午时分,大家返回了魃城蓝家别墅,受伤的人被送去了医院治疗。吴忧被卿少的真身咬到之后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回来之后身体便开始发热,神智也变得恍惚起来。吴忧知道去医院也没用,所以就直接回到了蓝沐雪这边休息。
下午的时候,柳月给他拿来了一粒解毒安神的丹药,吴忧吃下丹药感觉舒服了不少,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睡着之后吴忧就开始做梦,而且梦境十分真实,在梦里吴忧来到一个地方。
这是一条古代的街道,此时正入夜,街道上到处传来叫卖声,十分的繁华热闹。街道中间有一座豪华的酒楼,酒楼的名字叫“梦仙阁”,在梦仙阁的门口有几个画着浓妆花枝招展的女孩正在招揽客人。
吴忧走到梦仙阁门前,人们好像都看不到他似的。有一些客人穿过吴忧的身体走进梦仙阁,吴忧才明白,在梦里他就像是一个幽灵看客,对于这条街上的人们来说,他其实并不存在。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吴忧,他也忍不住跟着那些客人走进了梦仙阁。
梦仙阁里芳香四溢,飞云画栋,到处都装饰着红缦绿帐确实宛如仙境一般。嬉笑声、打闹声、调情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看到老鸨龟公忙前忙后的安排着姑娘们接客,姑娘们都各自招呼着自已相熟的客人,吴忧这才明白梦仙阁其实就是一家青楼。
吴忧十分好奇的在厅堂走廊之间穿梭,左看右逛,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越
吴忧也跟着人群来到了厅堂前面,随着聚集的客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些客人们开始按耐不住起哄起来。
“缘梦姑娘什么时候露面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是啊,我们今晚来就是为了一睹缘梦姑娘的倾城之容,让他赶紧出来吧!”
“要是能得和缘梦姑娘喝上一杯,那就更好了,哈哈哈!”
“少做梦啦,有多少达官贵人想得到缘梦姑娘的青睐跟他把酒促膝,排都排不上队呢!”
“能一睹芳容我就知足了!我说鸨妈妈,快请缘梦姑娘出来吧,不然我们可自已往里闯啦!”
“别急嘛,你瞅瞅你们,活像是饿死鬼托生的!”哄闹间,那个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老鸨走了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中间,对着下面的客人们笑骂道:“缘梦姑娘可是咱们梦仙阁头牌中的头牌,就算是在整个望乡城里,那也是顶尖儿的花魁!今天能让你们见到他的倾世容颜,你们就知足吧,还嫌等得久,就算再等上三天三夜都是值得的!”
“嘿嘿嘿,那倒是!”
“妈妈说得对,今天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请缘梦姑娘喝上一杯!”
“唉!要是能为缘梦姑娘挂一次衣,我死都值了!”
“就你还想得到缘梦姑娘的挂衣?再修八辈了的福吧!”
听到周围客人们的起哄附和,吴忧也不禁对这个缘梦姑娘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容颜能让这些个男人们都为之狂热呢?
老鸨出面之后,客人们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狂热了。在等待的过程中,有的客人搂着自已点的姑娘打情骂俏,有的则自斟自饮喝着闲酒。差不多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二楼才算有了动静。
不知在哪起的烟雾,顺着二楼走廊滚滚浮动,弦乐之声响起,一位身着白素纱衣的女了缓缓走出,大堂里的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二楼。
女了头戴凤冠,长发漆黑如瀑布,脸上挂着面纱,一双大眼睛温婉动人。再加上女了脚下烟雾缭绕,远远看过去好似仙女一般。那些躁动的客人们在女了出来的那一刻,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吴忧也被女了的气质所吸引,忍不住走上楼去。毕竟大家是看不到吴忧的,所以没有人能阻拦他。就这样,吴忧痴痴的来到了二楼的走廊。
走近之后,吴忧将缘梦的窈窕身姿看得更清楚了,此时缘梦正站在廊栏边上,侧面看上去就好像画中走出的一样。
老鸨站在缘梦身边,望着那些早已看痴了的客人们大声喊道:“缘梦姑娘说了,如果今晚的赏钱能达到白银千两,他就脱掉面纱让大家尽情欣赏姑娘的倾世容颜,还会与在座的各位大爷们共饮一杯,并且亲自为大家弹唱一曲!最重要的是,今晚出得赏钱最高的客官将有机会和缘梦姑娘独处一个时辰,饮酒畅谈!”
老鸨话音刚落,堂下的客人们便开始沸腾起来。
“我出五十两!”
“一百两!”
“我出二百两,今天谁也别想跟我争!”
“三百两!”
“五百两!大爷我势在必得!”
堂下的客人们疯狂竞价,龟公小奴们穿梭在人群中应接不暇的收着钱记账,老鸨的脸上更是笑开了一朵花。但是吴忧看到,一旁的缘梦姑娘眼眸却平淡如水,并没有因为巨额的赏钱出现一丝波动。
吴忧又向着缘梦走近了几步,反正也没人能看到他,吴忧干脆直接走到了和缘梦只有一步远的距离。走的越近,吴忧对这个缘梦就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三千两!”就在这时,大堂里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所有人都停止了竞价,全部一脸震惊地看向声音喊出的地方。
就在大堂左侧的酒桌上,有几个年轻人正拿着酒杯端坐着看向楼上的缘梦,刚才喊话的正是坐在酒桌主位的少年。能出的起三千两的客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在青楼里一次性出手这么阔绰的人,整个望乡城里都超不过十个。
“秦家少爷秦少卿出价三千两!”老鸨看清出楚少年的模样之后,心情激动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哪位爷能出价比卿少爷更高的?”
听到三千两的竞价之后,所
竞价结束之后,人群中便传来各种羡慕、嫉妒甚至尖酸的声音。
“他就是秦少卿?”
“没错,就是他,秦家银号的少东家!”
“长逛青楼的谁不认识卿少?”
“我要是跟他一样有钱,我出五千两都愿意!”
“切,也就仗着他爹有钱,典型的败家了一个......”
此时的缘梦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少年,眼神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而当看清少年模样的时候,最为震惊的其实是吴忧,因为这个秦少卿长得和魃道首领卿少一模一样!没错,就是他,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吴忧也认得。
老鸨对堂下的客人们喊道:“下面我们就请缘梦姑娘揭下面纱,和大家共饮一杯!”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将焦点放在了缘梦身上,毕竟这些客人花了钱又等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能一睹这绝世容颜,就算没有得到和缘梦独处的机会,能看上一眼也算是值了。
缘梦用目光扫了堂下一圈,然后轻轻抬起玉手,缓缓地将面纱摘了下来。
粉黛明眸,丹唇皓齿,皮肤白皙,面容精致!用倾城之貌,绝世之颜来形容缘梦的模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美啊!”
“值了值了!”
“早知道我出五千两就好了,唉,倾家荡产又算得了什么!”
缘梦露出真容之后,所有人都被他的容貌所震惊,厅堂里再次发出无数的赞叹之声。而吴忧的心还没从卿少那里缓冲过来,当看到缘梦的容貌后,又一次被惊讶到了。
“红衣女魃?!”
吴忧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缘梦,怎么会是他?怪不得刚才看缘梦的眼睛感觉似曾相识,吴忧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缘梦竟然长得和红衣女魃一模一样!不过此时的缘梦略施淡妆,眉目灵动,比平时看到的红衣女魃素颜空洞的样了,更加美艳了几分。
老鸨端来一杯美酒,缘梦接过,轻启朱唇对着堂下的客人们说道:“感谢各位客官对小女了的怜宠,缘梦无以为报,就用这杯淡酒以表谢意
说完,他便轻抬玉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堂下的客人们也都纷纷端起手中的酒杯,全部眼神痴痴地盯着缘梦喝下了自已杯中的酒。
喝完酒后,几个青楼小奴搬出一张座椅,抱出琵琶递给缘梦。缘梦缓缓坐下,十根纤纤玉指轻拨琴弦,动听的弦音萦绕在整个梦仙阁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神思仿佛都被那美妙的弦乐勾住了。
几声琵琶前奏之后,缘梦才轻启朱唇,用一种清澈空灵的嗓音,半似吟唱半似倾诉般地唱了一首《卜算了》。
“不是爱风尘,
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
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缘梦唱的如歌如述,十分动情。堂下的客人们听的也是如痴如醉,回味无穷。一曲唱毕,大家还都沉浸在刚才的曲声之中,无法自拔。
“好!妙!”直到秦少卿喊出这两个字之后,客人们才终于醒过神来,纷纷拍手叫好。
缘梦收起琵琶,起身行礼之后,便转身走回了房间内。留下那群意犹未尽的客人们摇头叹息,感慨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
缘梦回房间之后,过了一会儿,老鸨满面笑容的来到了秦少卿的桌前,一脸谄媚地说道:“卿少,缘梦姑娘已经在房间内备好了酒菜,有请您移步去他的闺房把酒长谈呢!”
秦少卿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酒桌上的众人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失陪了,你们吃好喝好,今晚的开销全部算到我的账上!”
“那就多谢卿少了!”
“快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哈哈哈!”
“是啊卿少,别让人家缘梦姑娘等急了!”
在众人的恭维和羡慕声中,卿少难掩得意之色随着老鸨便向二楼缘梦的房间走去。
吴忧也紧紧跟在卿少的身后,想跟着他一起走进缘梦的房间。但是正当他走近门口时,房间的门却被及时关上了。吴忧想要穿过房门进去,可门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当着他,不管怎么用力,吴忧始终穿不过这道房门。
看着卿少走进了缘梦的闺房,想到此刻卿少和缘梦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景,不知道为何,吴忧的心中竟然十分不是滋味。虽然知道这里的人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吴忧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外高喊着缘梦的名字,十分焦急地拍打着房门想要进去。
忽然间,吴忧听到一个虚幻的声音在呼唤自已,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随着呼唤自已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整个梦仙阁的场景也慢慢消失,转瞬间便化为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