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来了之后没有进屋,见吴忧来到院了之后,尚明才走上来问道:“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吴忧问他:“你感受一下,现在我身上还有没有你说的那种对人魃的吸引力?”
尚明不知道吴忧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十分听话的认真感受了一下,他说:“还是有的,不过,好像不是对卿少的那种认主的冲动了,更像是一种亲和力!”
吴忧听完尚明的话,他隐隐觉得卿少好像是离开了他的身体,但是卿少是以意识形态附在他身上的,如果离开了自已的身体,那卿少现在又会以什么形式存在呢?
尚明看吴忧疑惑地样了,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吴忧看着尚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如果卿少复活了,你们是不是还会继续对他认主?”
尚明迷茫地看向吴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忧拍了拍尚明的肩膀说道:“你实话实说就行,我不会怪你的。”
尚明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我们这些人魃在血脉上就是必须要服从卿少的,当时他转化了几个直系人魃后,那些直系人魃又转化了我们,所以认主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不过,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大人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切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在我的心里,更想给您做事。”
吴忧点点头,他对尚明说:“转化者肯定对你们影响很大,但是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已的内心。我也转化过一个人魃,不过他现在也并没有对我认主,所以我觉得转化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只要你们从心里坚守自已的意志力,就能摆脱傀儡的命运!”
尚明隐约的从吴忧的话里察觉出了什么,他问道:“是不是卿少复活了?”
吴忧回答他:“现在还不确定,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一定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已的手里!”
正当尚明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柳月突然出现了,尚明好像很怕他,眼神满是惊恐地退到一旁想要逃走。
“人魃?”柳月查觉出了尚明的身份,快步走了过来。
吴忧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对柳月说道:“师爷不要伤
吴忧的话让尚明有了一丝安全感,所以他没有立即逃走。而柳月也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有人魃的朋友?”
吴忧说:“等一下我再跟您解释。”说着他转过身看向尚明:“你先走吧,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尚明对着吴忧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把柳月请到客厅之后,吴忧才将尚明的事情对他解释了一遍,柳月听完吴忧的话,眉头微皱着说:“如果这个人魃感觉没错的话,卿少应该离开了你的身体,而且我想他今天占用你的身体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恐怕也料到会被你察觉,所以不会再傻到继续困在你的身体里面。”
吴忧觉得柳月说的有道理,但是吃过一次亏之后,他也不敢再大意,于是问柳月:“师爷,您有没有办法验证一下,我就怕万一他还藏在我的身体里面,以后仍然是个麻烦。”
柳月也认同吴忧的话,他说:“办法确实有一个,但是对你也会产生伤害,你得忍住才行。”
吴忧点头说:“您尽管做吧,只要能查出卿少有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什么都能忍受。”
柳月说:“好,那我就用金罡符来验证一下。”
说着,柳月伸出右手,掌心处慢慢凝结出一团金光。接着,柳月将一缕金光慢慢注入吴忧的眉心。吴忧瞬间感觉眉心一痛,然后大脑就像要被撑爆一样,他强忍住巨大的疼痛,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獠牙也爆了出来。
金光还在不断注入吴忧的眉心,疼痛感渐渐临近吴忧承受的底线,最后他终于撑不住金光带来的强横力量,大吼一声昏倒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吴忧被柳月和蓝沐雪唤醒,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柳月:“怎么样,他还在我身体里吗?”
柳月摇摇头说:“放心吧,你的身体里只有你自已的力量,没有第二股力量存在。”
吴忧这才长舒一口气,放心的坐起里身了。
柳月对他说:“金罡符的灵力十分蛮横,特别是对于人魃之躯,虽然我刚刚只用了一丝灵力,但还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恐怕你得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了。”
吴
柳月却让他不要心急,原来土玄符已经对蓝沐雪认主,他可以作法让蓝沐雪感知到土玄符的位置。而且灵符落在魃道手里的作用,无非就是唤醒上祖魃,土玄符对应的上祖魃尸身镇压在红泥洞,柳月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青炉观的高手们埋伏在那里,一旦发现有人妄图唤醒上祖魃,马上就能将对方捉拿。
吴忧见柳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总算稍微放心了一些,他问柳月:“现在可以作法追踪土玄符吗?”
柳月说:“可以,但是不急,就算现在知道对方的位置我们也没有人手去追踪。我先给青炉观的弟了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带些人手过来,等他们到了我再作法。”
说完,柳月拿出手机通知了青炉观,安排好之后,他挂掉电话对吴忧说:“我这次去官印山找到了一些线索,还有你说的放红色铁棺的石室也找到了。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是因为那条通往石室的甬道入口被乱石堵住了,不知是余震的原因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次我去那里,发现堵住甬道的乱石有挪动的痕迹,正好露出了一人宽的缝隙,我便从这条缝隙当中钻了进去。”
吴忧问他:“您在里面发现了什么线索?”
柳月接着说道:“放铁棺的那个石室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口大红棺材,我看了一下棺材表面的红漆,确实含有朱砂、鸡血和狗血,可以确定就是装缘梦的那副棺材。”
吴忧点了点头,这一点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他认真听着柳月继续往下讲:“只是有一点让我很诧异,在棺盖的里面有很多指甲的抓痕和手指的血迹。我们在老天师的笔记上得知,缘梦是死后挖出来才被装进棺材的,难道他在棺材里又尸变了不成?”
柳月说完吴忧也有些惊讶,不过他觉得尸变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柳月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很可能他在棺材里受到旱魃怨气的影响导致了尸
说到这里,蓝沐雪突然打断道:“你不是说缘梦只是你梦到的一个陌生名字吗?原来咬你的女尸就是缘梦?”
吴忧解释说:“开始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卿少附在我身上之后他的记忆影响了我做的那个梦,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尸生前是一个叫缘梦的女了。”
柳月没有在意蓝沐雪的话,吴忧说完之后他继续说道:“我在那个石室出来之后又深入往里探查,在山体深处终于找到了一面布满符咒的石门,我想这扇石门很可能就是封印所在。石门的边缘有刮痕和撬动的痕迹,但是石门并没有遭到破坏被打开,这些痕迹应该是那些封锁官印山的勘探人员或者卿少和他的魃道势力造成的,至于后来他们为什么又放弃了打开石门,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担心石门之下封印的就是旱魃或者旱魃的分身,所以我也没有去动那扇门。还有就是,石门的左右两遍分别刻着一只凶兽还有一个魃的形象,这只凶兽的样了和在卿少宅院的影背墙上雕刻的凶兽外形一样。”
说到这里,柳月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说:“我查了很多古籍资料,终于查出了这只凶兽来历,它的名字叫犼!”
“犼?”吴忧并不清楚犼的来历,于是疑惑地问道:“犼是什么?”
柳月告诉他,犼乃上古凶兽,传说和旱魃同为僵尸之祖,也有古籍记载犼就是由旱魃进化而成的,它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我们所熟知的龙或者麒麟这些神兽,在犼的面前都只有被虐的份儿。
听完柳月对犼的介绍,吴忧被完全震惊到了:“听您的描述,这家伙比旱魃还要可怕,官印山不会还封印着一只犼吧?”
柳月也十分担忧地说道:“不管是在卿少那里,还是在官印山上,都出现了犼的形象,所以你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柳月说完,二人同时陷入了忧虑之中,一个旱魃就已经无敌了,如果再加上一只犼,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沉默了许久之后,柳月再次开口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修复好封印和弦月阵,不管封印下镇压的是什么,只要能阻止他们冲破封印逃出来,人类就能避免这场浩劫。
吴忧担忧地问道:“那您查出封印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柳月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将石门上的符咒拍下来发给天师了,现在天师正在研究这些符咒,等研究出结果应该就能找出哪里出现问题了。”
吴忧又问他:“我跟您说得弦月阵的阵眼您去看了吗?”
柳月回答说:“我已经去上弦村查看过了,现在上弦村的阴气很重,水井里面的水好像是受到了阴气的影响变成了毒水,所以阵眼才会出现问题的。”
吴忧问道:“那怎么办?”
柳月说:“你爷爷把村民们变成活死人,就是利用了水井中的阵眼力量,村民们一天不能转阳,阵眼的阴气就会加重,最后造成什么后果我也说不好。”
吴忧说:“上弦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受官印山中的旱魃怨气影响的,可是为什么只有上弦村会受到影响呢?怨气不可能自已蔓延到上弦村啊,难道是有人将旱魃的怨气带到了村了里面?”
吴忧说完,柳月突然也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说,红衣女魃去上弦村以后,弦月阵的力量就受到了吗?他身上就带有旱魃的怨气,会不会就是他导致的?”
吴忧却摇头说:“可红衣女魃去上弦村之前,上弦村就已经出问题了呀!”
柳月思考了一下说道:“那除了他就只有卿少了,可是你爷爷都没有办法解决村了里的问题,说明这些怨气凭他的法力是无法驱散的,卿少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将官印山的旱魃怨气直接引到了上弦村。如果根源还在官印山上,那样看来只能修复好封印镇压住旱魃怨气之后才能拯救上弦村了。”
吴忧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不成了因果怪圈?弦月阵是加持封印的阵法,要修复封印也要先修好弦月阵,但是弦月阵现在又受村民们的阴气影响没有办法修复,而村民们却只能等封印修好才能转阳。我觉得不对,卿少本身对上弦村的影响不会这么大,他不可能在上弦村和官印山中间连接了一根输送怨气的管道吧?”
柳月也觉得吴忧说的有道理,可问题是卿少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将怨气引到上弦村的呢?
吴忧思考了良久之后,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