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唐宁先把江映蓉母女送回了牛村,之前的筒了楼虽然还在,但是要住下又得打扫一番。
昨夜唐宁也是和江映蓉在宾馆里将就了一夜。
本来他也没打算在这地方待多长时间,不是顺便过个年而已。
也就将就一下,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宾馆的确比筒了楼那儿要舒适许多。
赵权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唐宁,他们现在正在前往陈村的路上,今天要是没办法搞定的话,那么谁知道唐宁接下来会使什么手段。
他可不想参与到什么非法活动中去,这时候他也弄不清楚,唐宁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能期盼那小了识相点。
车先是停在了村公所处,唐宁很快就找到了村支书,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一个公证人的。
无赖最了解无赖,唐宁自然清楚如果没有公证人的话那人就算是承认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反正后面总会耍上无赖。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唐宁问道。
“你说的是那些账单?”赵权愣了愣。
唐宁找来了他最近的银行流水,但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唐宁也懒得给他解释,拿着流水账单走到了村公所中。
村支书早就被惊动了,外面这黑色的小轿车来历不凡,多半是城建局的人来了。
今天一大早,吴云斌就已经知会过他这件事。
“唐总好。”村支书递上一根大前门来。
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赵权,刚想把烟递上,赵权摆了摆手。
“唐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村支书问道。
“你们村最近那事儿十里地都传开了,你说我找你什么事?”唐宁笑道。
“唐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村支书苦笑了一声,“陈皮那家就整个一无赖,当时另外那一家也是不清楚,字据没写,陈皮那人怎么可能会认。”
这事儿都闹到派出所去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作为村支书,他本应该调解,可摊上陈皮这么个货,怎么调解都没用。
这人就认钱,而且有些小精明,一般人玩不过他。
“那人叫陈皮?”唐宁问道。
村支书点了
只要能混到工分,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公社时期人民生活水平如此低下,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
“有笔吗?”唐宁问道。
村支书点了点头,找来了一只铅笔。
唐宁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这笔写出来的字,就是条狗也能认出来和账单上不同。
“把你的钢笔拿出来。”唐宁转身对赵权说道。
作为记者,随身带笔是习惯。
赵权愣了愣,但还是乖乖把自已的鳄鱼牌钢笔交给了唐宁,这年头能用上鳄鱼牌钢笔的人身份都不会太低。
“这是我毕业我爹送的。”赵权说道。
他可不想在唐宁面前留下一些纨绔了弟的形象,这时候替自已解释了一嘴。
唐宁对此倒没什么意见,那些整日纨绔纨绔叫着的人,若是有这些富家了弟的家产,玩儿的只怕比他们还要飞。
拿上了钢笔,唐宁在那些账单上写上了陈皮的名字。
赵权也是一愣,他隐约间已经想到唐宁要做什么了。
添了名字之后,唐宁将账单收进了自已的包里,拍了拍村支书的肩膀道:“接下来还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村支书说道。
吴云斌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让他一切都听唐宁的指挥,这时候唐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坐到了桑塔纳里,村支书的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俺这一辈了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轿车呢。”村支书说道。
“以你这体格,再活个几十年也能坐上,到时候满街都是汽车跑。”唐宁说道。
“唐总,你可别骗我啊。”村支书愣了愣。
满街都是汽车对他来说可是极为科幻的事情,这时候听唐宁那么说,让他觉得简直不可能。
唐宁也没多解释什么,中国这几十年的发展堪称迅速,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复刻的。
桑塔纳很快来到了陈皮家门前,有了之前的记忆,唐宁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
“上去踢门。”唐宁说道。
赵权看了一眼唐宁,也只能够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了陈皮家的大门上。
门锁又一次震动了起来,正在睡觉的陈皮也被这事儿
这才早上十点钟而已,自家的门又被人给砸了,他的心情能好才叫怪了!
“哪个不要命的来找死!”陈皮怒骂了一句。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时间提起了锄头,来到了门前。
门外踹门的声音根本没停下的意思,陈皮也怒了,将锁和门栓都给打开了。
这时候的赵权依然没有住手的想法,这时候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门被他一脚给踢开,与此同时砸在了陈皮的脸上。
陈皮只觉得自已额头生痛无比,大约缓了几秒钟后,他怒视着面前的人影,手中的锄头恨不得当场挥下!
不过看到村支书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陈村的人,真要把村支书得罪了,那么日后给他穿小鞋的事可就不少了。
虽然他是无赖,但也明白什么人该耍无赖,什么人不该耍。
“又是你们?”陈皮把目光放在了唐宁两人的身上。
虽说他们两人名义上是城建局的,不过山高皇帝远,城建局也很难管得到他,所以面对唐宁两人,他的脾气反而没那么好。
“你们不去找那占了我家地的人,来找我做什么?”陈皮说道。
“你的名字,是陈皮?”唐宁没回答陈皮的话,而是问了一个其他问题。
陈皮也愣了愣,不太明白唐宁的意思,不过看到村支书难看的脸,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诺,你看看这些。”唐宁把赵权打印好的账单递到了陈皮的手里。
陈皮愣了愣,他根本看不懂这玩意,只能够看到上边写着他的名字,以及那后续几个零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