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齐君泽一听果然来了兴致,他昨日寻她的时候她也是和别人出去了,而且还一同用了午膳,虽说那人是她长兄的知己,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背着他和别人私会。
姜亦瑾点头,给人倒了杯茶,“想来这人阿泽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她抬手示意人喝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就是你的弟弟,四殿下。”她也毫不避讳,说起来更是云淡风轻,似乎这人不过是一个过客,与她毫无干系。
姜亦瑾已然动了杀心,既然这人早就已经知道了是齐君澈,齐君泽还故意一而再地试探,那定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如此正合她意。
齐君泽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昨日一同去用膳的是这人,今日一同外出的还是这人,怎么这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还比不得这长兄知己的身份。
他定定地看着手中茶盏,良久没有动静。
“阿泽万不要多想了,四殿下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她越是解释这其中关系越是扑朔迷离,叫人难以捉摸。而她正是想要齐君泽上齐君澈府上去,找人当面对质一番,而后激起齐君澈的杀心,日后行事倒也简单许多。
怎奈何,齐君泽敛了性子,偏生不听姜亦瑾的话,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无妨,四弟应该是许久未曾出府了,身边除了大郎君也没几个知己好友,想必是大郎君有事才托阿瑾一同外出的。”
齐君泽自顾自地说着,这话是听上去是告诉姜亦瑾安心,自己不会多想,实际上这也是在安慰自己,好叫自己不要平白多了醋意,到时候去找齐君澈的麻烦。
他如此想了之后恍惚是释然了许多,抬手饮了手中茶,“既然今日阿瑾陪四弟出去了,那明日能否赏脸,同我出去?”
姜亦瑾一愣,这眼前之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傲娇不讲理的齐君泽吗?日前的嚣张自负去了何处,怎么到这里变得这般有耐心,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只是听了人这样的话,她也不好再继续挑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要是再多说几句,齐君泽会不会迁怒到齐君澈不好说,自己定然是要在齐君泽心里留个
轻浮的模样了。
“好。”她幽幽开口,应下了齐君泽的邀请。
齐君泽一听,自然是心下大喜,一连两日未曾与姜亦瑾同处,他已是迫不及待,只是既然约定了明日,自然就不好再提前说什么了。
“那,我明日来府上接你。”齐君泽听到姜亦瑾同意,一把拉住人的手,“阿瑾日后还是少与四弟单独出去吧,日前也没见你们多熟络,这突然之间……总之,阿瑾你能答应我吗?”
到底还是对姜亦瑾动过真情,还是不希望自己喜爱的女子和旁的男子一同外出游玩,齐君泽眼巴巴地看着姜亦瑾,希望她同意。
姜亦瑾缓缓点头,这事儿怕是由不得自己啊。
“阿泽,你日后来寻我,还是从正门进醉雪居吧。若是这时候有人来了,我也是百口难辩。”姜亦瑾其实是不希望再见到眼前之人,若是他从正门来,就好早些寻了理由将人拒之门外了,也不至于来了内院,无从下手。
齐君泽痴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点点头。“我这不是迫不得已嘛,几次来都说你不在府上,我就只好自己进来等了。”
“方才在中院与你说话的丫头看着面生,是你醉雪居的丫头吗?你可不要随便用人啊,若是没有婢子伺候你了,你可千万和我说,我府里丫头婆子很多的。”齐君泽早就想问了,只是一时间没有折到这个话题,他也不好开口,只是现下二人都不说话,他便只好出言打破了沉寂。
姜亦瑾心口一颤,到底还是关注了这个丫头吗?难道这一切都不会被避开吗?前世的祸端难道真的避无可避吗?到底是自己心头软了,还想给人一个重生的机会,如今看来,若是齐君泽真的注意到了红悦,那么红悦便留不得了。
她敛了神情,故作镇定地随口说道,“新买来的丫头,阿泽就不要浪费心思在一个婢子身上了。难不成……”她故意拖长尾音好叫人问话。
果然,齐君泽一听这难不成忙得凑了过来,问,“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阿泽瞧上我醉雪居的丫头了?”姜亦瑾将茶饮尽,故意把话说得阴阳怪气。
齐君泽一听忙得摆手,紧
张得不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竟然会被误解到这个地步,他忙得伸出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而后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日后在阿瑾面前,绝不提其他女子。再提一次,我,我就不得好死。”
姜亦瑾心下一沉,这话她前世听过,不止一次。故而,她此刻听了,心里直作呕,只是不能表现出来,面上还要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笑嘻嘻地一把握住齐君泽的三根手指,“阿泽快别这样说,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姜亦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难受地假笑,她故作喜悦地顺着人手靠到他的臂弯,“阿泽,你能这样说,我真是欢喜得不行。”
依靠着他片刻,便缓缓抽身坐回凳子上,“只是这儿是姜府,快到晚间了,锦绣她们待会儿就进来布膳了,阿泽还是快离开才好。”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看得齐君泽一阵不舍,只是他到底是听进去了,点点头,便出去了。
齐君泽刚刚转身,姜亦瑾的脸色便冷到了极致,方才的笑意浑然不见,只剩下憎恶与痛恨,她真是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要是刚才自己给了齐君泽一刀,那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赔笑。
“二娘子真是演了出好戏。”
姜亦瑾的眸子忽得一紧,呵,今日是怎么了,当朝两位尊贵的殿下都喜欢做梁上君子了。
她缓缓转身,抬了手中茶杯便往人脸上泼去。
齐君澈刚刚从梁上下来,还没站稳,好在他眼疾手快,闪过了姜亦瑾的攻击,一把将人圈在了怀里。他此刻倒真是丈二和尚,低着头一脸无辜地瞧着姜亦瑾。
姜亦瑾情绪不稳,难以平复,她只想着要找人撒口气,只是找谁无所谓。如今这茶也泼出去了,她心中的气愤却是丝毫未减。
“四殿下见谅,亦瑾一时失了分寸。”姜亦瑾在他怀中挣扎了片刻,却感受不到人力道松弛,只好幽幽开口。
齐君澈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将人紧紧收拢在怀里,任人如何挣扎也不松开半分。“二娘子就这般冷静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