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已是披了夜色,众人在官驿住了下来。沛县官驿的装饰是仅次于京都的,毕竟这地方最靠近京都了。
时值夜半,夜深人静之时,却有人影窸窸窣窣,惹得姜亦瑾辗转反侧。
“你们是什么人?”
“不准喊!”
“你们要做什么?”
“请姜娘子与我们走一趟。”
一番对话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翌日晨,姜若恒早就前往县衙处理事情,齐君澈便喊了内堂跑腿的准备早膳,而后前去姜亦瑾房中喊她起床。
“咚—咚咚——”
齐君澈在屋外敲门许久未曾听人回应,以为是姜亦瑾还未曾睡醒,便走到隔壁锦绣的房间,不料来开门的竟然是红悦,那人一看到齐君澈站在门外,羞涩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红悦。”齐君澈冷声唤道,这才让人清醒一些,那人急得连忙行礼,“奴见过四殿下。”
齐君澈也没顾着叫人免礼,直接吩咐道,“去看看你家娘子是否醒了,脚步轻些,若是醒了便叫她下楼用膳,若是没有,万不可吵醒了她。”
红悦仍然是一副游魂模样,愣在一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齐君澈轻声咳了一声,“红悦,可听见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四殿下恕罪,奴这就去,这就去!”说着便往姜亦瑾房里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姜亦瑾的房门,轻轻地往里走去,在榻前不久,她显然看到这榻上是没人的,她忙得走上前去,一看到这榻上锦被凌乱不堪,便知道有些蹊跷,忙得连忙低声唤道,“娘子?娘子?娘子您在这儿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她这才转身匆匆往外跑去。
“不是叫你轻点儿的吗?”齐君澈刚巧下楼,走到一半便看到红悦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不由一阵怒意。
红悦没来得及请罪,直接说道,“娘子不见了!”
齐君澈一听心下一顿,忙得三步并做一步跨了几级台阶便上来了,红悦也忙得让开,齐君澈快步走进了姜亦瑾的卧房,见到榻上空无一人,暗叫不好,而后便看到了榻边落下的几粒粉尘,他凑近一看
,用手指沾了凑近轻闻,而后面色大变,“红悦你去县衙将大郎君喊回来。”
红悦一听便忙得跑了出去,留下齐君澈在房里仔细打量。这粉尘不是别的,正是一种比较淡的迷药,姜亦瑾怕是又被什么居心不良之人绑走了。
一想到这里,齐君澈心里便恨得牙痒痒,他捧在心里呵护都来不及的人,竟叫人三番两次绑走,真是忍无可忍。
锦绣也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忙得从隔壁跑了过来,“四殿下,我家娘子不会有事的对吧?”她神色担忧,眼眶微红,显然是真心担心姜亦瑾的安危。
齐君澈点头,而后冷静道,“去问问驿站外面的守卫,夜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叫他们仔细回忆,若是有半点隐瞒,小心脑袋。”
锦绣一听连忙点头退下前去官驿外面查探情况了。她跑得迅速,着实是心乱不已。
齐君澈细思片刻,心下有了些许决断,这沛县不比京都,虽然有人觊觎姜亦瑾的美貌也不可能如此大胆,只有可能是为了与齐君澈做笔交易。
如此想来,也只有昨日在他们手中吃了亏的王家人了。昨日受伤的可是王家长子,再不敢得罪权贵,也不能放任别人废了自己的亲儿子,这王家老爷怕是觉得已经走投无路了,倒不如鱼死网破。也着实愚蠢至极。
“敢动她,你们王家别怪我。”
齐君澈面色冷峻,已然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冷哼了一声便走出了官驿,前去与姜若恒汇合。
“怎么回事?”姜若恒匆匆往回赶的路上恰巧碰到了齐君澈,忙得问道。
齐君澈面不改色,依旧是方才模样,“徐盛可招了?”
“徐盛嘴硬,除了承认他纵容王家欺压百姓之外什么都没认。”姜若恒如实回答。
齐君澈冷笑一声,“哼,昨夜定是有人前去探监了。想用阿瑾换他徐盛和王家人的狗命,还真是好算盘。”
姜若恒一听,知晓齐君澈的意思,忙得说道,“徐盛拒不认罪,我们便无法砍他的头。王家人也顶多是流放几个主要的,根本没有什么效果。难不成……”
“他们就是想来个死不认罪。我们既然选
择当个好官,自然不能滥用职权,随意杀人。”齐君澈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赶路,他们要赶紧前往王家。